3.和谐感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对于我们每个成年人来说,童年已是逝去的梦。今天,在我们《综艺大观》的现场,请所有的来宾都再戴一次红领巾,再做一次小学生,让我们闭上双眼,回到10年前,20年前,甚至30年前,让我们一起走进童年……这是第124期以《走进童年》为主题的《综艺大观》节目中主持人的一段台词。听了这段话,相信很多人都会闭上眼睛,去感受那份曾经的欢娱和美好。这种直接交流的话语,质朴而富有激情,所有的人都会被感染,无形中营造了一种无比和谐的空间氛围。
还以《综艺大观》为例,1995年初,栏目做了一期以母亲为主题的现场直播节目。节目快结束时,主持人倪萍走向观众席,她说:我想知道,今天在场的观众朋友们,有哪位是陪同母亲一起来看《综艺大观》的?观众席间站起了一位小伙子,在热烈的掌声中,倪萍很动感情地将小伙子夸奖了一番,又说了一段后来获得一致好评的结束语:儿子带母亲来看节目本来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我常常在演播厅看到的却是一对对情侣,一对对夫妻,有的是父母带着孩子,我却很少看见儿女陪着父母来的。其实,老人更需要多出来走走,他们更愿意来看看电视台是什么样,演播厅是什么样,倪萍是什么样。我希望从今天以后,能在这里见到更多的孩子陪着父母来……“母亲”是个伟大的词语,尊老爱幼、孝敬父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在节目现场,主持人通过语言,让观众一起感受这份美德,一起见证一个和谐美好的社会,整台节目的立意得以升华。正如倪萍自己所说:“那时,我和观众一起感受着这份中华民族的美德,我的心被感染着。想到电视是对着千千万万个家庭,对着千千万万个有父母的儿女,我激动了。”
在大力提倡构建和谐社会的今天,文娱类节目主持人语言的和谐感就显得更加重要。琴瑟和鸣,黄钟大吕,此谓艺术之和谐;和风细雨,桃红柳绿,此谓自然之和谐;政通人和,敬业爱群,此谓社会之和谐;同学友爱,路人相助,此谓人际之和谐……文娱类节目主持人语言的和谐就来自于每一个感人的事件、每一句真挚的话语。人间自有真情在,真情冲淡社会中的种种不快,使得人间散发着文明的气息,洋溢着和谐的芬芳!
文娱类节目的言语弊端
“节目是主持人的依托,主持人是节目的体现者、代表者、主宰者,是节目的延伸;主持人因节目而受到关注,节目因主持人尽显魅力,两者相得益彰、唇齿相依,离开特定的节目,主持人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节目主持人“是一台节目的串联人,处于节目的主导地位,是某个节目制作群体的中心人物”。因此,对于文娱类这样广受欢迎的节目,主持人的言语分寸就显得格外重要。
1.“哗众”未必“取宠”
一些文化娱乐类节目主持人打扮得花里胡哨,声音嗲声嗲气,让人倒胃口。从节目一开始到节目结束,满嘴都是“吔”、“哇噻”、“酷毙”、“帅呆”等词语,有的主持人衣着又露又透,自己觉得挺新潮,观众却感到轻浮、腻味。
文化娱乐类节目的确不同于其他节目,它要求诙谐轻松、有幽默感,但这绝不意味着这一台节目就是靠主持人比比划划和一些煽情性的语言来带领观众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搞笑运动。
文化娱乐类节目主持人还是应该静下心来,多学点知识,多丰富一下自己的内涵。内容决定形式,一个包子没有可口的馅,捏成一朵花也没人会欣赏。节目的前途在于节目的质量和主持人素质的有机结合,轻佻、煽情并不等于艺术,靠卖弄虽然能取悦观众一时,但却不会持久,任何形式的哗众取宠都只会逐渐使观众失去参与热情,断送文化娱乐类节目的前途。
2.陈词泛滥,言语萎缩
在心理语言学中,模式化的陈词泛滥被称为“语义饱和”。这点特别体现在文化娱乐类节目主持人身上。他们会经常反复使用某一个词语或者某一个说法,言语原来的意思就慢慢地变味了。
上个世纪80年代,我国广播电视文娱节目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同时也出现了一些程式化的节目语言。如:“改革的大潮,长江后浪推前浪,请听《长江之歌》”;又如:“改革开放,为古老的中国大地带来了春天!带来了希望!请欣赏《春天的故事》(或《在希望的田野上》)”;再比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多么灿烂的笑容,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这些词句都已经说得太多,以至于听众们无动于衷,再也无法唤起人们对它的联想,它的语用效果无形中被破坏了,只是一连串的声音或者文字符号的组合而已。
其实,在文化娱乐类节目中,主持人的语言相比新闻评论类和访谈类主持人的语言,完全可以更机动些,既可以让记者深入到现场采访,也可以做明星模仿秀来调节节目气氛,或者以第一人称用主观性的语言客观地来对文化娱乐圈的是是非非评头论足。干巴巴的模式化语言毫无感情负载,再落入个性化语言生成能力萎缩的缺陷中,那种模式化的语用组合方式,不久就会牢固地沉积于人的语言神经系统,给你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文化娱乐是人的本性,也是观众的需求。文化娱乐类节目要使自己的观众不至于流失,就一定要不断丰富节目的内容,不断地借鉴和吸收其他节目的有利因素,突破陈词泛滥,言语萎缩的语用形态。
3.缺乏辩证、理性的言语观念
文化娱乐类节目是一块靠大众关注而生存的领域。节目的报道对象不论是个人生活还是职业本身都具有戏剧色彩,因此各种不完全真实的内容可能会在节目中体现。由此,导致了文化娱乐节目的价值失衡,真实、客观、公正的新闻要求也被人为地淡化了。由于节目自身的不严谨性,在主持人语言中,也就出现了许多缺乏辩证和理性的词句。例如,某主持人曾在一次晚会中说:“接下来即将出丑的嘉宾是……”(原意是想表达“出场”),令人愕然。
从长远的发展来看,电视娱乐新闻应树立辩证的、理性的言语观念,从文娱的本质出发,增强节目的真实性和可信度,还文娱节目一个健康的、朝气蓬勃的愉悦观众身心的“快乐空间”。
5.2文娱类节目主持人的逻辑模式
“偷”换论题综艺是划分文艺形式的标准。娱乐一定会代替综艺,因为老百姓需要新的娱乐方式。当传统的歌舞、小品、相声节目打着综艺王牌横空出世的时候,它刚好满足了老百姓对于综艺的需求,灵活的“综艺思维”在现代社会更为重要。因此,“综艺思维”中首先就要关注偷换论题。
偷换论题又叫转移论题。偷换论题的哲学根源是相对主义,相对主义是一种反辩证法的哲学学说。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相对之中包含着绝对,绝对存在于(寓于)相对之中。因此,相对与绝对是辩证统一的。如果离开绝对讲相对,夸大相对性,就会陷入相对主义。在综艺节目主持的过程中,认识对象的存在是相对的,没有质的稳定性,因此也是没有质的区别的。片面地夸大主观认识能力的相对性,从而否认认识的真实性和可能性。“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所以运用偷换论题的反逻辑模式,将比较直白的话语艺术化、辩证化,非常关键。
1.叶惠贤的“露一手”
1990年10月的上海锦沧文华大酒店,《今夜星辰》节目登场。第一个小栏目是“露一手”,内容是两位神童“妙算星期几”,即只要你说出1988~1992五年内的任意一天,他随口就能告诉你星期几。现场的嘉宾主持是台湾来的凌峰。我们的主持人叶惠贤是如何将凌峰引上主题的呢?
叶:今天晚上我们高兴地邀请到了大家非常喜爱的凌峰先生。
凌:(上海方言)上海朋友,你好!
叶:怎么介绍您呢?电视制作人、著名演员、歌星?
凌:都对。
叶:今年春节,您在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上露面,给大家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印象,我们都记得您说的那两句话:“我看到你非常高兴,你看到我非常不幸。”
凌:我讲的都是实话。
叶:因为你的光头,大家对你的年龄都在猜测,您到底有多大岁数?
凌:通常说年龄对我来说是个忌讳,我看起来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事实上我是六十几岁的身体,但我只有四十几岁的真实年龄,有三十几岁的心情,二十几岁的智商……
叶:(见缝插针)还有十几岁的童趣,你出生于……
凌:1945年。
叶:几月?
凌:9月吧,12号吧!
叶:(紧追不舍)星期几?
凌:这个问题就难了。
叶:说不上了?请两位小朋友帮你来算一下。
(顺利地接到了“露一手”——“妙算星期几”)
这段对话实为精彩。简单的寒暄过后,从大众所熟悉的“我看到你非常高兴,你看到我非常不幸”切入,也让凌峰先生产生了共鸣。从大众的关注度询问其年龄,引入算术的概念,几轮紧追不舍之后,凌峰先生为难了,正好将话题转入节目重点内容中。在看似随意的聊天中,主持人的话题在不断转换,但都为了向设定的方向渐进,起承转合,水到渠成。
2.袁鸣的“望文生义”
上海东方电视台的主持人袁鸣有次在海南主持节目,她“望文生义”,将一位“南新燕先生”误说成了“小姐”,当这位南新燕走上舞台时,台下一片哗然。袁鸣并没有慌乱,急中生智,赶忙说道:哎呀,真是非常抱歉,我望文生义了。不过你的名字使我想起了一句古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可真是一幅充满诗意的美妙图画啊!同样,国粹京剧作为宫廷艺术,一直盛演于北方,如今狮子楼京剧团的成立,古老的京剧艺术也首次飞过了琼州海峡,到海南安家落户,这不也是一幅美妙的图画吗?
当失误已经出现时,主持人巧借“南新燕”名字中的“新燕”大做文章,联想古诗句、联系京剧史,瞬间构建了两幅美景,所有受众都被那诗那景感染着,沉浸在祖国传统文化美好的意趣之中。这样一来,有效化解了尴尬。
有人认为,偷换概念、偷换论题是一种诡辩术,其实不然。在很多综艺节目主持的场合,不可预料的突发事件很多,需要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偷换论题中的某些概念,潜移默化中引导受众回到既定的内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