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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国际视域(11)

除展会外,以旅游项目的形式开展性教育是企业搞性文化产业的一个新动向。例如,以影视基地闻名的浙江横店2007年又有了一个新的旅游项目,即横店合欢谷景区,号称“中国最大的性健康教育基地”。结合娱乐休闲活动和最引人注目的性文化展览馆,整个景区重点突出性健康的教育功能。据称,其资料都是国家卫生部疾病控制中心所独家提供的内部资料。展馆内以180多块图文并茂的展板,借助大量真实照片和图表、文史资料和医学说明,详细介绍性科学知识。而其中以51具全硅胶人体最夺人眼目,它们真实展示出艾滋病等各种性病的临床症状,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性文化展览馆中还结合VCD影像播放等形式,为性病防治,青春期、新婚期、更年期的性保健和计划生育等宣传。报道说,参观者络绎不绝,不但许多企业组织员工前来接受教育,学校也以其为青少年青春期保健教育的课堂。前往审查或考察的国家卫生部疾病控制中心、中国性病艾滋病防治协会等部门的官员和专家,都对其给予了高度评价。

在我们这样一个曾经“谈性色变”的国度,大众媒体是忌讳公然谈性的。众多的报纸杂志,通常也是以健康的名义,从科普的角度来谈性知识、性教育的。在中国广播电视领域,虽然电视荧屏上的性节目依然少见,但从1989年中国第一档电台性节目———

天津经济广播电台的《枕边悄悄话》开播以来,很多广播电台都有一些性节目。被听众和观众熟知的节目有:浙江文艺广播电台的《伊甸园信箱》、天津人民广播电台的《枕边悄悄话》、广东电台南粤之声的《非常美丽非常夜》,以及上海教育电视台的《生命之源》。这些节目收听率颇高,它们围绕着“性”这个话题,涉及性教育、性健康、性心理、性伦理、性道德等诸多方面,都曾一度受到受众的追捧,也产生了万峰、孙岩等一批受欢迎的主持人。他们在中国这个曾经“谈性色变”的社会里“公然谈性”,对普及性知识、进行性教育做出了很多有益的尝试。与广播性节目相比,中国内地的电视性节目往往以“情感”为掩护,暗度陈仓,但总体上仍是以“打擦边球”的形式出现。国内涉性电视节目主要围绕情感探秘和生殖健康等话题展开,前者如《非常男女》、《情感方程式》和《淑女大学堂》等,以轻松、娱乐和煽情为主要目的,后者像《中国人口》、《生命·生育·生活》、《午夜健康生活》等,围绕生殖健康展开咨询,对一些敏感问题多表现为浅尝辄止。号称“中国第一档性节目”的性访谈节目《面罩》“出师未捷身先死”,即证明了中国电视性节目的前景不被看好。

性文化究竟该怎么合理合法地传播,这一直是一个摆在社会大众和专家学者面前的热点问题。例如,扑克牌本是一种大众化的娱乐工具,却因为与“性”沾上了边,而显得很神秘。中国性学会性医学委员会主任马晓年教授拿出自己收藏的性文物,拍摄成图片,然后做成一副“性文化扑克牌”推向市场。扑克牌限量发行一万副,因而每副都有编号。这种“性文化扑克牌”引起大家极大兴趣的同时,也产生了争议,称好者说传播了性文化,有意思;言坏者说借文化之名玩噱头,无聊!

从性文化出发,其衍生产业对国民经济和社会和谐是能够做出贡献的。所以,尽管从政府到社会大众都还有一个正视它利用它发展好它的漫长道路要走,但在国人的性意识已经开始走向明朗的背景下,我国性文化产业化不仅可能而且已经成为一种现实。

三、日本性文化产业的状况

与中国相比,日本性文化开放、发达。日本是一个独特新颖的民族,特别是迈入现代社会以来,它的文化发生了令人瞠目的变动,色情成了其群众文化中独具一格的重要元素:乱伦情结成了其一大怪象,少女“援交”更是赤裸裸的色情交易,“歌舞伎町”在继承传统文化的基础上更是得到了“光大发扬”……

1.传统与现实:无比奇特的性文化

追根溯源,日本性文化产业的发达,发端于明显殊于东方其他国家的性文化,甚至可以从反映日本民族特性的创世纪神话看出。日本自称是“日出之国”,最初的居民则是一对兄妹,等到他们都长大了,哥哥问妹妹:你长好了吗?妹妹答道:长好了,但缺了一块。哥哥,你呢?哥哥说:长好了,但多了一块。于是他们性交,繁衍出现在的大和民族。从上面这段人类起源的神话中,即可看出,日本人对其他族类所不齿的兄妹乱伦并无避讳和羞耻之感。对比中日两国的性文化传统可以看出,中国儒教、佛教都主张禁欲,崇尚处女、贞操。日本没有这项传统,直到16世纪,都不认为女人婚前得守贞操。

在日本的文化中还深深地埋藏着一种矛盾的复杂的思想,那就是女人既美好又可怕,既贞洁又肮脏,女人有性欲这一事实令某些人开心,却使另一些人极度忧虑。在日本古代,许多人认为女人是有原罪的,这种原罪不会被轻易地饶恕。她既作为母性女神被崇拜,又被当做魔鬼叫人惧怕。母亲的面具一旦被撕去,一个可怕的幽灵便浮现出来。中国古人也有“女人是祸水”、性是污秽不洁之物的思想,可是却不如日本人那么强烈和明确,也没有日本人那么矛盾。日本人认为女人的身体是一种污染的根源。

紫式部在《源氏物语》中将女人赤裸的身体描写成“可怕得令人难忘”,这种观念在中国古代似乎少有。可是另一方面,裸体在日本似乎又不那么可怕,例如在公共场所男女同浴,人们对此不以为怪;最粗俗的脱衣舞厅也畅通无阻。这种矛盾的现象在中国古代与现代也是少有的。

日本人享受性,但又认为性是危险的,还表现在把性与死亡联系在一起,而女人仍旧是罪魁祸首。大岛渚的电影《爱的王国》是男人被女性狂热吞噬的典型例子。一名歹徒和一个妓女之间的恋火越烧越旺,最后导致暴烈的死亡。性变成了两个情人的密闭世界的全部内容。这个女人在一次性高潮的颤抖中,勒死了她的情人,然后将其生殖器割下,作为对他的最终的占有。这是一部美丽而阴森的片子,它表达了在性问题上忧虑和快感交织的矛盾心情,而这正是日本人心理的重要一面。

那么在日本的文化中究竟提倡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美呢?日本传统的审美意识常常体现为一种人为的、可以说无个性的美,女人要像玩偶一样才是理想的。这种活人玩偶的审美意识被川端康成的小说《沉睡的美女》推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有一家价格昂贵、提供专门服务的妓院用安眠药将年轻的姑娘麻醉后,把她们送去为老富翁充当无声的沉睡的伴侣。对于掏了那么多钱的老家伙们,睡在这样一个姑娘身旁实在是进入了极乐世界。因为他们无权唤醒那位姑娘,也不用为他们的力不从心而面红耳赤。此外,他们可以大胆地幻想,尽情地回忆以往的情人。在人类的历史上,在性的领域常常充满着矛盾:一方面要求女人为男人恪守贞节,另一方面女人又要成为男人的玩物。在古代中国,贞节牌坊与“繁荣昌盛”的妓业并存,就是一个莫大的讽刺。而在日本,却用“沉睡的玩偶”这一办法把这矛盾调和了:她沉睡了,所以能让人任意玩弄;也因为她沉睡而没有知觉了,所以她是无辜的,并没有失去贞节!以上所述的这些性文化现象,长时期地存在于日本民间。在日本,妓院如餐馆般,同是日常生活的必需品;日本人极少约束性活动,白天公然进出于妓院和进出于咖啡厅般;即使超出社会伦理允许的范畴,比如兄妹父女母子乱伦的现象也不罕见,令中国留日学者大为惊讶。我们经常能通过各种途径看到旅日留日的中国人对日本人性意识的高度开放而深表惊讶的场景或报道。在大多数普通大众的印象中,日本人都是中规中矩,一步三鞠躬,谦恭有加,极尽礼仪温雅之能事。然而,尽管它是一个有史以来深受中国儒家文化影响的泛中华文明国度,但是其子民在性观念上与其他泛中华文明国家如越南、朝鲜等却大相径庭。相对于中国、越南、朝鲜民众对待此类话题时的避之不及、含蓄内敛,日本人则毫不讳言、过于张扬,其国民性意识之开放程度甚至远远超出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最有代表性的是“大人集会”与黄色录像观赏会。大人集会一般是通过广告募集有意进行集会的男女数人或数十名,在某个公寓或酒店订一个大房间进行性乱交集会。原本这是一种自发式的集会方式,后来被商业化,即参加集会的男士须交纳一定数量的会费,而参加的女士往往则是从事此行业的专职女士。

黄色录像观赏会也是基本如此,所以每到日本旅游的人都对此特别感兴趣。

2.漫画与电视:光怪陆离的成人性文化消费

日本色情报纸杂志层出不穷,互联网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之前,那些没有到过日本的人最先对日本黄色文化的印象始于日本漫画。毋庸讳言,日本漫画经历过一段时间的“清纯时代”,涌现过一批致力于漫画创作的画家。这是日本漫画得以漂洋过海、在亚洲一些国家成为时尚读物的一个重要原因。

可是,日本浓厚的黄色文化背景决定了日本漫画不可能永远洁身自好。于是,成人漫画迅速成为日本漫画的重要类型。这个时候,人们才注意到,除了延续了擅长讲述浪漫爱情故事这一吸引青少年的特长外,日本漫画几乎像是从色情染缸里捞出的一样,处处透露着性的信息。如一本名为《爱是什么———天使难眠之夜》的日本漫画,里面充斥着各种性骚扰画面,一本名为《唯美梦想》的漫画更是藏有裸露男体和性幻想的文字。

日本漫画是世界上最成熟的漫画,它在日本这样将性等同于白开水的国度如鱼得水,但并不是哪个国家都适合它生根发芽的。再以中国互联网上可以看到的日本动画片《同级生》为例。这部动画片主要以描写高中生的恋爱和性为主。里面有不少开放的场景,在中国这样的动画片是绝对不会公开放映的,但仅就其人物绘画、配音、音乐、编导、策划、剧本而言,那确实是一流的。如此高水准的动画绝对是非常专业的文艺制作单位花真功夫制作的,很明显在这里日本的强大性文化起了绝对强大的精神支撑。

如果说日本漫画是日本人难以自抑的性幻想的产物,那么日本人绝不仅限于幻想,他们更喜欢动真格的。在西方国家,成人电视频道并不是什么新鲜东西,可是日本的成人频道播出的内容之五花八门绝对可以夺世界冠军,至于电视台出现“裸体新闻”根本不足为奇。欧美的“裸体新闻”要么只有女主持人,要么只有男主持人,而日本的这类新闻则是男女主持人赤膊上阵,肉体横陈。没有见过这阵势的人根本搞不清楚他们是在主持节目,还是在色情表演。据日本《每日新闻》2005年1月15日报道,在关西地区即可收看到一档命名为《性感女性美妙之夜》的电视性节目。《性感女性美妙之夜》节目已开办多年,直到2004年10月,该节目才彻底转型成为激情性爱版。据了解,节目包括多个精彩片断:如“性感展示”、“激情时分”和“屏幕上的女性”等。“性感展示”描述了摄像师如何拍摄裸体性感照片,以及相关的真实经历;“激情时分”讲述了一位年轻性感女子身穿暴露的睡衣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性爱小说;“屏幕上的女性”中一位女子身体只穿着三点式内衣,在性爱旅馆观看着色情录像,而她的男友却姗姗来迟。

此外,“性感女性美妙之夜”节目还上演了男性割包皮手术实况、男性生殖器官尺寸大比拼、男性性爱技巧讲座以及虚假性高潮比赛。

节目内容带有许多令男性发狂的写真镜头,更令男性激动不已的是该节目的三位女主角:新藤香之、冈元厚子和矢部美穗。她们三人以其性感美丽闻名于日本,她们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私生活展现给观众,观众在午夜时分常常可看到她们赤裸身体的生活写真,如她们宽衣解带赤裸身体与男友聊天,甚至还有她们裸体下厨的镜头。其中矢部美穗在三位女星中年龄最小,她的性爱表演让男性观众们大开眼界,矢部美穗在一期节目中竟表演了与男友口交。日本岐阜市和千叶市均播放这一午夜性爱节目,其他地区越来越多的观众竟然也强烈要求当地电视台转播该节目。在这样的风气带动下,为了满足观众的需求,日本主流娱乐界也只能随波逐流,一脱为快了。所以,影视明星不出上几本露点的写真集,她就不配享用“红得发紫”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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