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叶泽就去找吕薄冰。见吕薄冰与拉美同一间屋,先是一愣,跟着也就释然了。二人本就是一同来的,孤男寡女发生什么都是正常滴。
吕薄冰老远就知叶泽过来,甚是惊讶。原以为他是来寻仇的,没想到他满面笑容,昨晚的事提都没提,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见面连声说恭喜。
“何喜之有?”吕薄冰直皱眉头,搞不清叶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因为缺了四个牙,讲话都漏风了。
昨晚,他见叶泽与暗哨全部逃走,知他们有所惧怕,心中有了主见,知叶泽短期内绝不敢为难他们,但一见面就恭喜,这惊喜也太大了,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烈小哥,莫非忘了,前些天你让我给你做媒。”叶泽一副诚恳的样子。
“哦,你是说猎侬。”吕薄冰恍然大悟,调侃道:“怎么,她同意了?”
“哪能不同意呢?”叶泽拉着吕薄冰的手,笑容绽放,连声道:“走走走,今天就把你的喜事办了。”
“什么喜事?”猎侬居然答应,拉美大感意外,眨巴着眼睛,明知故问道。
昨晚,她那样主动,是见吕薄冰杀了叶添龙,觉得活不过天明。她还是处子之身,就这么死了,实在太亏,索性便宜吕薄冰,自己也尝尝鱼水之欢。现在,她既懊恼又欢乐,懊恼吕薄冰不是她理想中的菜,白白便宜他了;欢乐吗,不用多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懂的。
“怎么,拉美姑娘忘记了吗?”叶泽笑着解释道:“烈小哥中意猎侬姑娘,让老朽做媒,老朽不负所托,终于把亲事说妥了,这是带烈小哥去见老丈人。”
拉美傻眼了,心中暗恨。这叫什么事,吕薄冰把叶添龙干掉,不但没事,还有喜事上门,这也太让人搞不懂。再说,她已经是吕薄冰的女人,吕薄冰再娶亲,新娘不是她,好像有点怪怪的,这不太科学。
吕薄冰与她想法不同,他心知叶泽一肚子坏水,故意抛出叶添龙刺激他:“昨晚的事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叶泽内心一阵绞痛,装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昨晚我调查清楚了,叶添龙蛮横无理,违反了村规,实是该死。”
事情有点喜剧。
吕薄冰虽没料到会这样,但很想知道叶泽到底在搞什么鬼,索性跟着他表演。人在屋檐下,只要不丢命,娶亲何乐而不为呢;而拉美,虽是心里很不爽,但很清楚,乱说话会丢命,在这里好像没她说话的权利,只得沉默。
接下来,吕薄冰去了猎家,见了岳丈和岳母,把礼一拜,这亲事就定下来了。叶泽当天就张罗着吕薄冰娶亲,完全是一个合格的长辈。而在另一边,叶家低调地办着丧礼,心中那个恨啊,内伤严重,快要憋出血来。
拉美成了伴娘,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她好想揍猎侬一顿,可惜打不过,只得挤出一丝笑脸,像哭似的,扶着猎侬进洞房。
而猎侬,比她心情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大祭司和长老们压着,为了村子的利益,她立刻就把吕薄冰和拉美剁了煮了。
新房是猎家让出的一栋宽敞木屋,分为上下层,上层布置成洞房,下层让拉美住。在忙活了一天,喝了许多酒,见了许多叶家亲戚之后,吕薄冰进了洞房,心情很是复杂。拉美也进了卧房,孤单寂寞冷地郁闷着,一边喝着苦酒,一边自怨自艾的流泪。
作为一个不问青红皂白把自己抓来这里,让自己受尽苦头,至今仍不知何日是尽头的妹纸,吕薄冰有一种邪恶的惩罚欲。
他心下明白,过完今天,不知明天。今天是洞房,明天可能就得受罪,甚至可能丢命。叶泽说有一个古宝能让他摆脱神的寄居,重新活回来,到时再还他自由。看起来诱惑极大,但这事极其反常,叶泽能忍着不为叶添龙报仇,还牺牲猎侬,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以兰亭村目前的战力,即便不复苏兰亭,也是极其强大的,兰亭要是复苏,那一定极其恐怖,吕薄冰心头萦绕着疑问,一直挥之不去。
进了洞房,猎侬坐在床头。兰亭村的习惯并没有红盖头一说,猎侬只是在头上插了了些首饰,身上仍然穿着兽皮,L露着手脚,脸上油彩也没有洗去。这样的新娘,比较奇特,更奇特的是,新娘明明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但还是极力隐忍着。
“你很不爽吧。”吕薄冰张开嘴,笑容有些狰狞。
“没有。”猎侬否认,说起来吕薄冰缺了四个门牙,跟她有关,只不过在内心她并不承认。
“那,给爷笑一个。”吕薄冰调侃。
“……”
“我们是洞房呢还是洞房呢?”昨晚刚刚洞房,今日又洞房,这桃花运吕薄冰还真是没准备好。
“随你。”猎侬嘴里蹦出二个字,对于吕薄冰,她觉得是个灾星,从心里没有好感,杀之而后快。
“你作出这么大牺牲,值得吗?”吕薄冰心知对方憋屈,生出一种同情。
“你说什么?”猎侬马上否认他的说法,说出叶泽教她说的话:“叶添龙天天欺负你,把你打成那样,我心中有愧,嫁给你是我自愿的,我愿意一辈子服侍你,给你生娃。”
平心而论,猎侬虽是恨死吕薄冰,杀之而后快,但现实告诉她,在男权社会,吕薄冰将是她唯一的男人,从此要与他生活在一起。她的任务是要说服吕薄冰复苏兰亭,至于这么做,吕薄冰有没有风险,她不清楚。而她内心,无论再怎么不喜欢吕薄冰,也是不希望年纪轻轻就守寡的。
那种孤单寂寞冷的漫漫长夜,如饥似渴,心痒难当,是个女人都不想的。
叶泽做出这个决定,是想用女人对男人的爱来感化吕薄冰。作为兰亭村的一员,在被告知有好处没坏处的情形下,吕薄冰是没有理由拒绝为村人做一点事的。
叶泽很心急,但又知急不得,他期待猎侬早日怀孕,让吕薄冰沉浸在温柔乡。一个男人,再怎么样,对妻子孩子的戒心还是会小一些,也愿意为了妻子孩子作出一些牺牲。而且,看起来这牺牲并不是生命,再要拒绝,除非不是男人。
吕薄冰讪笑着:“那我们休息吧。”明知是个坑,他也只得往下跳。
“嗯。”猎侬终究是个女人,低下了头,在愤恨之余,难以掩饰羞赧之情。
这是她的第一次!
吕薄冰猴急猴急的,一把抱起她,猎侬没有任何挣扎,也没任何表情。吕薄冰把她放在床上,照着诱人的肥臀就是几巴掌,弹性十足,感觉好极了。猎侬吃疼,呻吟出声来,他却适时缩手,轻轻抱着她。
这一夜,二人和衣而卧,相对无言,心中各自万般滋味。而拉美,在郁闷中等待着那种声音,可一直没出现。
苦酒入愁肠,困顿袭来,朦朦胧胧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