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美与吕薄冰迷情的夜,兰亭谷发生了大事。
吕薄冰击杀叶添龙的消息,如风一样刮过兰亭谷,连猫猫狗狗都知道了。叶泽心有余悸地逃回家中不久,村民全都涌进他家,挤得满满的。叶泽一看不好,赶紧安排十个能力者放哨,再放出自己的神识侦查,防止吕薄冰袭击。
这里,他是当家人,天塌了由他顶着。叶添龙他爹和他娘气急败坏,如同疯了一般;他爷,也就是村里三大长老之一的叶润老泪纵横,唉声叹气。
这是他们家唯一的血脉,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叶氏的骄傲,突然之间嗝屁了,怎能受得了。
这个村只有两个姓氏,叶家和猎家,叶润代表叶家提了两点要求:一,将吕薄冰碎尸万段,用他的脑袋祭奠叶添龙,再把他的心熬汤吃了;二,叶添龙是因为猎侬才去找吕薄冰的,因她而死,猎家要给个说法,而猎侬要以未亡人身份披麻戴孝,从此到叶家尽孝。
这二点,在任何非挂狗头卖羊肉的正常人类社会,不分种族,不分制度,都是荒唐不可理喻的:首先,叶添龙一厢情愿,关猎侬屁事;其次,叶添龙天天欺负吕薄冰,人神共愤,早就该死,被吕薄冰自卫打死那是活该。
但这里是兰亭村,有着善良的传承。叶润提出第一点,没任何人有异议,全都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把吕薄冰给洗剥干净,支个大锅把他给煮了,喝酒吃肉,唯第二点猎家有意见。
猎家提出抗议:叶添龙与猎侬没有确立关系,叶添龙属于剃头挑子一头热,怪不到猎侬。他屡次教训吕薄冰,是合情合理合法的,捍卫了兰亭村的传统和尊严。吕薄冰居然反抗,这是不可饶恕的,猎家愿意扒了吕薄冰的皮,点了他的天灯,为叶添龙报仇。
这哪行啊,叶家不干,吵死吵活,猎家不退让,据理力争。两家闹得不可开交,剑拔弩张,就要干起来,还是叶泽发话,把场子镇住了。
村中有三大长老,叶家为其一,猎家为其二,能混上长老,都得有上真师级别的功力,不是一般人够资格的,叶泽原先也是长老,是在上任大祭司嗝屁后接任的。叶泽从内心是偏向叶家的,但作为大祭司,在明面上还是必须一碗水端平的,不然人心不服。
叶泽看着争吵得面红耳赤的两家,甚是不悦,敲了敲兰亭杖,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道:“都不要吵了,给我静静。”
大祭司发话,各人多少是要给面子的,安静下来。
叶泽接着说道:“这件事最大的罪魁祸首是烈冰,就是这小子破坏了叶添龙与猎侬原本欣欣向荣的爱情,该杀该剐。”
他给叶添龙定性:为了捍卫爱情,出手教训烈冰是应该的,是值得提倡和表扬的,这也是兰亭村的光荣传统。如今烈冰蓄意打死叶添龙,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他提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想法:叶添龙死得很无辜,很其所,他应该有个媳妇,罪人烈冰不是有个女伴叫拉美嘛,论模样身段年纪都合适,就让她抵罪做叶添龙的未亡人;而罪人烈冰,必须用极刑处理,以正村规。
叶泽说完后,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钦佩不已。果然不愧是大祭司,这个处理方式好,太合适了。两家握手言和,口水乱喷,一致讨伐吕薄冰,叶添龙爹娘更是哭着说道:“大祭司处事公道,我们服!”
服就好!
叶泽看了看三位长老,再看了看村人。这些人太可爱了,是兰亭村的宝贵财富,兰亭村再次崛起就靠他们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各人安静,缓缓说道:“处死吕薄冰是必须而急切的,但目前还不是时机,具体情形各位长老都知道。”
他早先向三位长老透露吕薄冰是天殇胎,把三个长老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表示这是兰亭村的造化,苍天不负有心人,一旦兰亭复苏,兰亭村再次崛起不是梦。到那时金戈铁马任我行,兰亭称霸笑苍穹,可牛逼了。
三位长老连忙点头,表示认可大祭司的话。
叶泽接着道:“烈冰突然具有神曦,我们不得不防,很可能全村一起上都不是他对手。”他特别指出重点,“当务之急,我们不是逼迫他,而是拉拢他,利诱他,让他有归属感,心甘情愿为兰亭复苏尽力,一旦兰亭醒来,天下就是我们的。”
唯一的亲孙子嗝屁了,叶润很悲伤,杀人吃肉的心早就有了,但他很明事理,知道事情缓急轻重,闻言作出表态:“叶家支持大祭司的决定。”
他与叶泽是亲兄弟,叶泽接下来要说什么他很清楚,首先站出来表态,这样一来,猎家不能不支持。果然,二位长老猎头猎脑也代表猎家表态:“猎家服从大祭司的决定!”
叶泽松了一口气,暗暗感激叶润,心说果然是自家人,亲孙子的仇都不急着报,先为大局作想,这份情义让人感动。
叶泽说出他的想法:“烈冰曾要求我做媒,把猎侬许配给他,这小子滑头得很,一直疑神疑鬼,不肯就范。依我之见,让猎侬与他成亲,成了兰亭村的女婿,他就不好推脱了。”
此话说完,现在气氛有些诡异,叶家偷笑,猎家很不爽。所有人都看向猎头猎脑,猎侬更是眼巴巴地看着二老,满脸的愤懑和不情愿。
“我们同意。”猎头猎脑才知叶泽把猎家给算计了,但刚刚已经表态,也不好反对,二人对望一眼,心照不宣。毕竟,复苏兰亭是兰亭村的头等大事,其他都是小事,作为一介女流,猎侬为兰亭村牺牲也是应该的。
在这里,猎侬是小辈,原本没有说话的权利,但要把她许给烈冰,她可不干。猎头猎脑向来很疼她,她原本指望二老为她撑腰,没想到关键时候二老把她给卖了。
猎侬气急,站起来大声道:“我不同意,你们凭什么替我做主!”刚才叶泽假意他爹生病,让人把她喊回去,她本就有气,此时气上加气,说话语气不太好。
“再出去几个人,把放哨范围扩大,防止隔墙有耳。”叶泽眉头一皱,吩咐道。他一向权威,说一不二,猎侬这样可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马上走出去几个人,叶泽脸色一变,厉声道:“这是长老会的决定,为了兰亭村的利益,你必须服从!而叶家,先低调把丧事办了,等事成,再让拉美进门守孝。”
这叫什么事嘛!
要杀要刮要吃烈冰随你们,凭什么把我拖下水?猎侬哭了,心中咀咒着,跪了下来:“大祭司,三位爷爷,我不要,不要。”
猎头猎脑心中有愧,默不作声,叶润却道:“猎丫头,这关系兰亭村的未来,我们失去龙儿都能强忍,你可不能感情用事,难道你不肯为兰亭村崛起作出牺牲吗?”
兰亭村的崛起是兰亭村每一个人毕生的信念,祖祖辈辈传承。话说到这,作为一份子,猎侬虽是心有不甘,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得默认了。
她中意的男人是脚踩七色祥云,散发万丈光芒,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绝不是吕薄冰那样平凡的普通人。
泪水止不住地流,猎侬伤心不已,很是懊恼把吕薄冰抓回来。这家伙真是灾星,太可恶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去一刀把吕薄冰给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