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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突发事件

突发事件

就这样,白月住了下来,尽管慕容霸始终不喜欢她,慕容恪也始终对她保持着戒心。但幸好绿水很喜欢她,慕容翰也没有芥蒂地对待她,也因为这样,那两人倒没有怎么对她不好,只是每天少不了看脸色和挖苦罢了。

白月以为她和那两兄弟会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因为她知道要想取得一个人的信任是不容易的,何况还是从小习惯尔虞我诈的皇宫贵族。如果不是因为出现那件事,她想,她以后的人生就会不一样吧。

可命运往往无常,亦如她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未来未知的一切,她只得慢慢去探索,从不敢预测。

那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冬天。白雪皑皑,整个青城山银装素裹。翠绿的树木早已褪下青松,披上银亮的色彩,地面上、屋顶上积着厚厚的白雪,院子里那颗苍劲的梨树已变成漂亮的银松,那一汪池水也早已结成厚厚的冰,整个世界变得纯洁、安静而美丽。

白月其实是很怕冷的,一到冬天她就不敢出门,巴不得每时每刻都在火炉边候着。可是绿水她又很喜欢雪,每每出去玩都拉着她,望着那双水灵灵清澈的眼睛,她只得屈服。

小小的身躯裹着厚厚的棉衣,白月靠在廊上的柱子上,正一瞬不瞬地看着院子里的绿水和慕容霸。原本先前是她和绿水在玩,但眼尖的她看到某人正在暗处使劲地盯着自己,白月就叫绿水去叫她的霸哥哥和她玩了。

绿水是严叔的女儿,和慕容霸同岁,两人关系非常好。只见两人正在打雪仗,你一团我一团地扔着雪球,时而发出一串串欢声笑语,响彻整个院子。

看着两人身上覆着的冰雪,白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使劲紧了紧身上的棉衣,心想着:为什么他们穿这么少还能在雪地里打滚?特别是慕容霸,只穿了一两件单薄的衣衫。

白月看着慕容霸既不解又羡慕,正当疑惑时,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回头望去,是慕容恪。一身合身的黑色锦衣配着越发深邃英俊的五官,给人一种凛然冷峻的感觉。

似乎又长高了,白月在心里好笑地想着,见对方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走过自己身边,却顿感有些无奈。

“月姑娘,你站在这儿做什么?”从里屋出来的严叔见白月木噔噔地站在那里,问道。

“严叔!”闻言白月望过去,笑着叫了声,“没,就是闲着无聊,看绿水他们玩呢。”

严叔看了眼院子里玩得正高兴的两小孩儿,又看了眼慕容恪消失的方向,无言地笑着对白月摇摇头。

近几个月的相处以来,他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也有了些了解,时而单纯时而心思缜密,时而简单却又懂得察言观色,小小年纪心思敏感,懂得知恩图报,即使两位少爷怎样刁难怎样漠视,每天总是扬着一副大大的笑脸。这些所有的品质集中在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身上,即使再戒备,也会有些许心疼吧。

“呃,严叔,你手里拿的什么?需要我帮忙吗?”老人意味深长的笑让白月有些不自在,见他手上拿着一包东西,笑着转移话题道。

“这是麻黄。”老人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白月看。几个月的相处,老人了解到这小女孩懂得一些医理,这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白月看了看袋里的东西,“麻黄?我记得它是祛风寒,有谁染风寒了吗?”

老人笑着摇摇头,“不是,只是防着而已,前几天看老爷有些咳嗽,准备预备一些治风寒的药。”

“哦,嘿嘿,那严叔我帮你?治风寒的药我可是学会了的。”白月笑着迎上去牵起老人的手说道。虽然治风寒她从以前就知道怎么做了,但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她也只是装作认得几株药草而已,也幸好她这样做了,不然也不会遇到像严叔这么医术高超的人。

老人考虑了会儿,“好,那我们去药房。”

几个月的生活,她大概了解了这个院子和人员的构造。院子里大概有十多间房间,除了卧房,还有藏书房、厨房和药房。而其中最让她吃惊的就是藏书房了,里面的书少有上千本以上,各种各类,可谓一应俱全,但占绝大部分的还是儒家文学。

白月曾在史书上看过,慕容翰非常喜爱儒家思想,看来是真的,那慕容恪的“仁爱”治军也就可以解释了。从小跟着叔父习书练武,难免会受到影响,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影响,成就了他。

白月跟着老人来到药房,看着琳琅满目的药材,心里由衷地感叹这才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月姑娘,你先把这些麻黄冲成药粉。”

“嗯嗯,好的。”白月高兴地接过麻黄,简单处理了下就开始拿着冲棒捣鼓起来,一边捣鼓还一边看着严叔选药材。

这些天跟着严叔,白月的医术堪称突飞猛进,以前怎么都记不到的处方一下子就懂了,更别说那些复杂的药草。白月真的很庆幸当时没有表现得太懂,不然就见识不了这位神医了。

“遭了,不够。”老人边整理药材边说道。

“严叔,什么不够?”白月问。

“麻黄,我需要准备七个人的份。”

白月看了看药罐中的东西,七人份的话确实不够,虽然她不知道严叔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但还是笑着道:“那我出去采些回来吧,麻黄冬天也有。”

“虽然有,但外面那么大的风雪,你一个小女娃又怕冷,不能去。”老人说。

“哎呀,严叔别担心,地方又不远,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说完,白月一个箭步就跑出了房门,任老人怎么喊都喊不住。

白月背着背篓拿着工具就准备往外走,可面前突然出现两小人儿,一人眼神殷切地看着自己,一人厌恶地斜昵着自己。

“你们这是……”白月指着前面的绿水,疑惑地问。

“月姐姐,我们陪你去好不好?”绿水上来拉住白月的手,撒娇似的说。

“啊,但是……”

“没关系啦月姐姐,我们都好久没出去玩过了,你就让我们陪你嘛。”

看着绿水那双水汪汪的乞求的眼神,白月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了,想着这些天因为天气的原因确实没怎么出过门,可能真的是憋坏了。

白月看了看慕容霸,见对方不屑的冷哼了声,无奈笑了笑,对绿水说:“那好吧,但你一定要跟紧我哦。”

“嗯嗯”

三人走在冰天冻地的雪地里,缓慢地前行着。由于积雪太厚,地上差不多的植物都被淹没了,只剩下高耸着的枯木树枝,一眼望去,全是一层不染的纯白世界。

这种景色白月还是第一次见到,内心忍不住小小激动了下,对身后绿水说:“绿水,我要的药草就在前面丛林里,你就在这儿和你霸哥哥玩。”

“嗯,那月姐姐小心点。”

白月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眼一旁始终没说话的人,摸索着进了丛林。

麻黄草生长在离地面较近的地方,所以白月不得不一边找一边扫雪。找了会儿,白月回头看了看,见那两人在堆雪人,玩得不易乐乎,她也跟着笑了笑,继续找她的药草。

也不知找了多久,白月觉得她的鞋都湿透了,而且身上还冒出了汗。就在她快要放弃时,终于在一块岩石的旁边找到了。

白月迅速地把药草割完扔到背篓里,掂量了下分量才满意地往回走。可她刚转身就听到绿水大喊一声,还没等她明白就见远处的慕容霸一把把绿水抱住,摔在了雪地里。

白月被吓了一跳,火急火燎地跑过去,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蛇……有蛇!”似乎吓得不轻,绿水害怕地抽噎着说,“霸哥哥被咬了。”

“什么?快,给我看看伤口。”这大冬天的居然还有蛇?没多想,白月焦急地扶起两人,想去看慕容霸伤在哪,两手却被对方打开。

“不,不用了。”慕容霸冷声地说,挣扎着起身,但怎样都坐不起来,身体使不上力,头也越来越昏。

白月眉头紧皱地看着慕容霸,心里有些生气,眼看绿水哭得越来凶,白月突然沉下脸,声音冰冷地讥讽道:“慕容霸,你可真幼稚。”

也不等对方反应,白月轻声问一旁的绿水慕容霸的伤口,眼明手快地卷起慕容霸的裤脚,伤口周围已经开始肿胀。

白月观察了下伤口,按了按周围腿部,见对方有些神志不清了,心下着急,这毒性似乎很大,周围有没有可用的草药,她心一横,头凑近开始吸毒。

慕容霸见此想阻止白月,奈何没有力气。而一旁的绿水两眼泪汪汪的,抽噎着呆呆地看着白月一口吸一口吐。

觉得差不多了,白月割下衣服的一角给慕容恪包扎,然后收拾起东西对绿水说:“绿水,你扶得动吧?快,我们要快点把你霸哥哥弄回去。”

吸毒只是初步处理,看慕容霸的症状,明显已经影响到神经,必须要快速彻底清理掉。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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