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自端木凌处回来小蝉将慕容绣扯起来。
“姐姐。”慕容绣起身捂住伤口。
“谁让你这样做的,你究竟想做什么?”小蝉冷冷的问,在她的私心里多希望这一切是百里子墨的吩咐。
“怎么?”慕容绣一改往日的乖巧,轻笑道:“姐姐心疼了?”
小蝉不理会她,冷静的问:“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想做什么?”
慕容绣低下头片刻轻笑道:“姐姐果然还是喜欢他,看见他受伤便心里难过了。可是这么多年姐姐可曾管过我的死活?可知我过的好与不好?可知我是不是受过伤?有没有人欺负?”
小蝉呆住,见她望着自己的眸光里隐隐有泪水,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是姐姐只顾得自己报仇,对妹妹照顾不够,但是你今天做的事是很危险的,我不担心端木凌,他自己武功了的,再加上有展拓一干内侍。而你,你首次出去便弄了伤回来,你是斗不过他们的。端木凌又是一个多疑的人,他迟早会怀疑你。”
慕容绣犀利的眸光温和些许,但依旧神色冷漠,“当年咱们一起进入公子府上,公子却独独看重姐姐,把我丢给了暗影部,你跟在梅落夫人身边被众人羡慕时,我却只能咬牙看着,因为暗影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我不止一次在地下暗室的小窗口里看见你风光满面的和端木凌一起走过,浑身的伤口也没有人疼,我害怕,我害怕呀姐姐。”
这一声姐姐如此凄厉,唤得小蝉全身战栗。百里子墨温和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不相信的问:“公子呢?他愿意看到你如此?”
提到百里子墨慕容绣的眸中露出光芒,“一旦入了暗影刺客的行列就再也不能出来,这是规距。公子也曾后悔过,但是他不能坏了规距。”
“我不信!”小蝉怒道:“我这就想办法联系公子,我要他把你从暗影卫中脱离出来。”
慕容绣凝视着她轻轻摇头,“姐姐,你太天真了。就算公子待你再好,也不可能因为你而坏了规距。而我早就想好了,这条命是公子给的,我便还他好了。”
小蝉呆住,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别害怕。”慕容绣笑道,她的笑容古怪,透着悲伤和冷漠让小蝉感到透骨的寒意。
“姐姐,我不会死的,我也不会伤害你。但我得完成暗影卫任务。所以,以后会有许多地方对不住姐姐,还请姐姐有个准备。”
小蝉终于明白,百里子墨把慕容绣送到她身边不是念她们姐妹情深,而是有自己的打算,原来天下真的没有不付出代价的好事,如若有人没有原因的对你好,那么他必有所图。
“他要你做什么?”慢慢冷静下来的小蝉开始盘算下一步的打算。
“监视端木凌,伺机而动。”此时的慕容绣已完全是一个暗影刺客。
“我来想办法,你以后听我的。”小蝉平静的注视着她。
慕容绣摇头,“我听公子的。”
“公子不在这里。”小蝉冷冷道:“我虽然不是端木凌的夫人,但是我的话还是很有用的,如果你想在这里站住脚必过我一关,不然,我送你回金国。”
“姐姐,你不会的。”慕容绣轻笑,“你不想做对公子和我都不利的事。”
“我会的。”小蝉冷笑,“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会变,我也会,我早不是当年那个软心肠的上官蝉,与我做对不会有好结果。”
“那么。”慕容绣收了笑一字一字清晰道:“咱们姐妹就走着瞧了。”
小蝉凝视着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七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天,漫天大雪中,娇小的慕容绣偎依在她身侧,软软的胆怯的呼唤她,“小蝉,我怕。”曾几何时这个乖巧的妹妹变成如此模样,冷漠淡然,百里子墨你答应我照顾好我妹妹的,你原来就是如此照顾的吗?小蝉咬牙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她不能示弱,她要坚强的面对这一切,她一定要处理好,一定!
“你真的准备这样做?”端木凌吃惊的望着她。
“你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妹妹,有什么不好。”小蝉望着端木凌。
“东篱是不是有些太年少了?”端木凌还是有些迟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小蝉竟一大早跑来为她的两个弟弟妹妹撮合娶事。
“我本以为他是我弟弟,没曾想他竟还大我一岁。”小蝉想起来便好笑,“原来他小时身子弱身量较小,所以我才弄错的。”
“他们两个人同不同意?”
“父母之命媒绍之言。”小蝉一本正经道:“我做主便可以了。”
端木凌想了想,望着小蝉道:“出什么事了?”
小蝉被他深不见底的双眼看的一阵心虚,“他们都是自小没了父母,又没有亲人来疼,不如成为一家人好相互有照应。”
端木凌看了一眼外间的下人,侧头在她耳边低问:“不是你妹妹在外面喜欢上什么人了,你急着给人家拆散?”
原来是这个意思,小蝉暗骂自己多心。
“你胡扯。”小蝉轻轻推开他,“我妹妹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想着让他们成了亲,我也放心了。”
端木凌凝视着她轻笑。
“你笑什么?”小蝉不解。
端木凌伸臂环住她,“那么我们呢?你什么时候愿嫁给我?”
小蝉低声道:“你不是有王后嘛,管我做什么。”
端木凌正要劝她,却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小石子隔着门通报,“大王,王后刚才晕倒了,太医说胎儿难保。”
端木凌握着小蝉的手指一僵,皱了皱眉头道:“不是太医嘛,让他们好好看看。”
“大王。”小石子低唤,“王后半昏迷半清醒,不住的呼唤你的名字。”
端木凌咬牙,小蝉伸手推他,“快去。”
“我不去。”端木凌恨声道:“她们这样做,是她们自取的。”
“去吧。”小蝉起身为他取衣帽,“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一条人命,更何况她的腹中还有你的孩子。”
端木凌阴着脸道:“你这是做什么,要把我推去哪里?”
小蝉叹了口气,“我不是推你走,一个女人丈夫不疼就算了,好歹有个孩子也是一个安慰,你就别让她太可怜,让我太内疚。”
端木凌虽然满面的不情愿,阴着脸,但还是听话的起身更衣,口中尤自怒道:“有什么结果也是她们的事,与你何干,你又何必内疚。”行至门口,又转头看了她一眼,“我很快回来。”
小蝉点点头,注视着他推开门离去,风卷着雪花骤然扑进来。
原来下雪了。小蝉走了出去,天地苍茫,端木凌正带着小石子走向另一个女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