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汐相比,萧玲倒是另一翻样子,精灵、古怪、或喜或悲,敢言。遥远的岁月里,少年的时代,她喜欢扎着一个很洒脱的马尾辫,揽住陈汐的胳膊,一边嘻嘻哈哈一边径直走向女生宿舍,留下对其垂涎三尺的帽子和略显木讷的李絮,游荡在欲火冲天的旧城高中,不断地躁动和压抑。
但是,再以后,萧玲已经不再是那个,像高中年代那样,可以随性的拉起我的胳膊,呼喊着叫我哥哥的人了。帽子说她变了,变成了一个对他而言,些许陌生的人。但是那时候,在大家的高中年代,他们分明的拥在一起,彼此做着彼此的最爱。但是,谁又不会改变呢?
也许高中那个年代,一切都可以看做是最无忧无虑的年岁里的最平常不过的东西,就如同三五岁上,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几个孩子在一起过家家时的情形。那种无时无刻不单纯的情感,早已堙没在喧哗的时光中,杳无音讯。
但是她仍旧如一块玲珑美玉一样,时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大学毕业后,我在肥城逗留的第二个、三个年头,我们已经基本摈弃了之前五年挤压的在如今看来不值一提的隔阂,在适度合适的时候,恢复了高中年代那时候的情感共鸣。
我依旧喊着她“妹妹”,有时候也会叫起她的名字来。我喊她:萧玲/妹妹。“哎,哥。”她甩着那根长了很多年似乎仍旧是那么长的马尾辫,微笑着回头冲我招手。但是这笑声里已经追寻不到当初的那份天真和弥足珍贵的情感。
只是,那时候帽子和她大约已经不再联系,他们已经由之前的恋人关系转化为陌生人,也许偶尔会电话联系问候一下,但是依稀彼此之间的情感已经无可追起。他们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身边也许很久也许时常会不经意间改变着陪伴的对象,生活已经变了味道,彼此的阅历已经不再单纯而爱意缠绵。
一年前,我在肥城第一次遇见她,那时候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五年多。即使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也曾呼吸着相同的空气,饮着同城的水源,但是因为误会,就那样彼此隔阂了五年。没有必要再去追踪到底是谁在当初犯了错,以至产生如此久远的误会。再次相逢也许正是为了给彼此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问起她和帽子的关系,她讪讪的笑着,他不会再要我了。从话语间,我能察觉出萧玲对于回到帽子身边的态度,依旧有某种程度的期盼。萧玲和帽子分手之后,在他们各自身边,纷纷扰扰有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这在萧玲看来,帽子是在嫌弃自己,因为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青葱纯洁的女生了。
我从没有和帽子提及过关于萧玲的这种想法,我觉得我谁都帮不了,就如同当初他们谁也帮不了我和陈汐。并且还因为萧玲和帽子分手在前,我和陈汐分手在后,因为不知名的误会,从此我和萧玲失去了联系。我一直以为,我和萧玲能建立起联系的纽带,是陈汐,陈汐走了,那么我和萧玲的关系也到此结束。
对于萧玲的惆怅,我已经不能说出什么安慰她的有力的话来,只是沉默着,等她岔开话题。而她也只能岔开话题,因为有梁晓碗的存在,我们的交谈始终在隐晦的进行着。
我对梁晓碗这样说,我其实只有你一个,在认识你以前,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女生交往过,除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暗恋。当着萧玲的面,我对梁晓碗表达忠诚。她是一个霸道的女生,与其说是女生,不如直呼女人更好,因为现在的女生已经不多,而且眼前这个我的梁晓碗,也早已经在我的身边由女生摇身一变,站进了女人的队伍行列。
梁晓碗,你真逗,我哥哥肯定只有你一个啦。萧玲笑着对眼前的比她小有两岁的梁晓碗说。梁晓碗从萧玲身边一下子跳过来,挽住我的胳膊,霸道的吐出几个字,谅他也没那本事,就他那样,除了把我给坑蒙拐骗了之外,还能有什么本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