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美人,你是如何猜到这账本是在藏书阁而非书房?”阿金此时此刻穿回女装(被逼的),正呆在秦寒君的雪梅阁,悠然的磕着瓜子喝着茶,享受着一个救命恩人应有的待遇。
为什么阿金会成为秦寒君的救命恩人,这自然是为了完成大当家交代的任务,死皮赖脸留在秦寒君身边,自己给自己安置的。按照阿金的话说,如果没有她,以秦寒君中软香的情况,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自己逃出来的。
阿金自然知道,她这么说,可是一点点说服力都没有。
毕竟,比起离开,秦寒君倒是乐意留在财神庄,瞧瞧这财神爷到底将她迷晕到这里,图的是什么。何况,这软香虽然是药姬做的,也只能短暂的克制住秦寒君的行动,以她的医术,解开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要说是救命恩人,确实是非常的死皮赖脸。
好在,秦寒君虽然聪慧,但毕竟一直被药姬养在深山中,鲜少接触他人,生性单纯,加上她对阿金有着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倒是未曾细想。
秦寒君沉默了半晌,轻启朱唇:“女人的直觉。”
“哈?”阿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女人的直觉?鬼才信她。阿金没注意到,秦寒君从她手中拿走了刚满上的一杯清茶。等反应过来,又咬牙切齿:“美人!你是故意的!”
这位大美人,怎么每次偷拿她的茶水,总是那么理所当然,果然是跟某人一个德行。
“你下次可以再把水烧热点。”秦寒君抢了别人的茶,居然还能十分欠打的补充了这么一句。之间她就喝了一口,便皱着眉头,将茶杯放下。这时,她想直呼阿金名字,才意识到她竟然忘问救命恩人的名字了。“你如何称呼?”
“大恩不言谢,好事不留名。贱名就免了,君美人爱怎么叫我都行。要不叫我一声美男如何?”
“你是女的。”
“那叫我一声相公如何?”
“就算你是男的也不行。”秦寒君淡淡的扫了阿金一眼,又补了一刀:“何况你是女的。”
“哈哈!看看我倒是把自己性别给忘了。君美人那你就看着办吧”看秦寒君坚持,阿金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爽朗。这样爽朗的性格怕是男子也少有。
“你不说我不会逼你,那就给你个称谓,如何?”
“能让君美人取名,那是我三生有幸。”
秦寒君点了点头,目光忽然移到了桌上的蜡烛,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就叫……”
阿金却被秦寒君盯着蜡烛诡异的行为,吓到:“喂,喂,喂!君美人虽然我是同意你给我换个名字啦,不过,叫我蜡烛!那也忒随便了吧~”
“不是,我好歹也是识墨之人,怎么会想出如此随便的名字。”秦汉轻侧脑袋,古怪的看着阿金,她秦寒君看起来像那么没大脑么。
“吓死我了……”阿金拍拍胸脯松了口气。
“你我与蜡烛有缘,古人曾诗出‘蜡炬成灰泪始干’。”
“蜡炬是吧……”阿金摇头,果然不能对面前这时而聪明时而脑残的女人有所期待。所幸蜡炬比蜡烛好了那么一点点。
“不是蜡炬,是始干。”
阿金扑地,娘啊~‘屎干’!那还不如蜡烛呐!!!这女人取名的癖好程度果然和某家伙是同出一辙。
“我姓金,单名子,叫我阿金吧。”
“金子?很俗。始干其实更好听。”秦寒君一脸认真。
好听个鬼啊!阿金的脸部开始抖起来。
“客气了,君美人还是叫我阿金吧。毕竟这是再生父母给的,怎么也得尊重下他老人家,是吧。”
看她一脸坚持,秦寒君叹了口气,始干其实是挺有诗意的名字,不用真是可惜了。
“君美人,你的全名叫啥?”
秦寒君一愣,没想到阿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该信阿金么?她盯着阿金良久,见阿金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于这位初见的朋友,不知为何,就是莫名信任,况且相信一次女人的直觉吧。
秦寒君最终扬唇一笑:“秦寒君。”
“岁寒三友,寒中君子,寒君~好名!!!”
“是啊~”秦寒君望着窗外,陷入回忆,那熟悉温暖如玉的嗓音犹在耳畔响起。
“君儿,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名寒君么?因为我希望你如那岁寒三友松竹梅那般,高洁、坚韧、脱俗。”那人明明不是她的生父,却待她如己出。她叹了口气,最终她还是让他失望了。她只是变得越来越如寒冬般,冷漠寂寥。为什么她是秦寒君?!如果可以选,她宁可当个毁了容的普通医女,而不是秦寒君。
“喂!君美人!!你在想什么?”阿金嚷道打断了她的回忆。
“呃,我在想财神庄那突如其来的火灾?”昨夜她们还在研究是烧书房还是藏书阁时候,财神庄的藏书阁突然很巧合的起火了。
“如外界所传,君美人的相公嫌疑最大不是。”阿金慵懒的打了一个并不是很雅观的哈欠。
洛王妃莫名被掳走,以洛王爷成诺的本事,不可能查不到主使者是谁,只是可惜没有证据。明的不行,只能来暗的。如果说洛王爷为救王妃脱险,顺便报复下下自己死对头的话,这是完全说得通的。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财神庄戒备森严,能够在财神庄来去自如的人屈指可数,洛王爷就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最有动机和胆量做这件事的那一个。毕竟在黑白两道素来很吃得开的财神庄,鲜少有人愿意甚至是敢与其作对的。
“可惜我的性子素来是爱往别人相悖的方向走,我认为不是他。”秦寒君擦拭着手中那把墨绿的箫很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是财神爷自己做的。”
“唔?”阿金本来嘴里已经塞满东西,被秦寒君话那么一惊,噎着了。哎呀妈!这位姑娘要不要这么犀利,这火还真是三哥放的。谁知道这厮是不是早就看那些账册不顺眼了,干脆一把火烧光了。谁不知道,财神庄这些当家们,为了看账册,被多么蹂躏,自然恼恨不已。这把火可真是烧得好。
财神庄上下,估计只有二哥是真心惋惜那些账册的。
阿金胡乱抓起水壶,直接往嘴里灌了好几口,猛摧自己胸口,这才把东西咽下去:“君美人呐,下次你要说话前先通知我下。”
秦寒君挑眉,她又不是在说笑话,至于这么夸张么。
“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财神爷他还没老糊涂到,自己烧了自己最宝贝的东西吧。何况,按照你之前所言,你可是被财神庄绑票过去的,既然她抓了你,为什么又要大费周章的放火,就为了放你走?这也太自相矛盾了吧!他是商人,在商言商,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啊?”阿金抬头,看见秦寒君的脸上泛着浅浅的笑容,这笑容好像在哪见过。她使劲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很认真的去想,啊!想起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财神爷这么做就有了找洛王爷兴师问罪的理由。”阿金因为兴奋地眨了眨眼睛。当然,这兴奋应该是想起她所记起的事,虽然她此时说的话与她想的是牛马不相及。
“不,是谈生意的筹码。”秦寒君伸手又把面纱带上。
秦寒君早就觉得奇怪了,如果财神爷真的要抓她,又何必大费周章,暴露自己的身份,大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反而没有。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寻个跟成诺找茬的理由。
“这你的猜测,毕竟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而且还是最不靠谱的一种,阿金摇了摇头,看来女人为了帮自己的男人开罪是什么莫名奇妙的理由都会用上。
虽然,财神庄的人,似乎是有意这么引导秦寒君往这方面想,否则也不会烧账册。
咚咚的敲门声,有丫鬟立于门外。
“王妃娘娘,王爷请您到花厅去一趟。”
“有说是什么事么?”
“王爷说,有贵宾来到,让您好好打扮,切莫失礼。”
“贵宾?”
“听厅前伺候的鸣翠姐姐说,好像叫财神爷。”
“咳咳咳咳!”可怜的阿金在续被食物噎着之后,又被水呛到了。
天啊,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财神爷对战洛王爷,想想就觉得刺激,她一定要去凑热闹。
“美人!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