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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计斗歹徒

我们学校附近出现一个坏人,我不幸成为第一个受害者。

我们学校全名慕安市益民中学,不过大家嘴里的简称是“尾巴巷中学”。原因是学校在一条叫尾巴巷的巷子里。这条巷子窄,地势又低,一到放学挤得水泄不通,要是再下个雨几乎寸步难行。

我不愿意人多的时候去凑热闹,所以每到放学都蹭半小时再走。好赖不赖的,坏事就找上我了。

那天我马上出巷子,见巷子口蹲着个人,叼支烟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等我走近,他把烟一扔,吐口唾沫站起来说:“站住。”

我回头看看见后面没人才确定说得是我。

那人一步挡在我面前说:“小子,我今天缺钱花,先借你点将来还你。”

我心知这是打劫紧张得不得了,脑子长锈一样转不动,舌头发涩说:“我……我没带钱。”

那人说:“没带钱带手机了吗?”

我老老实实说:“家长怕耽误学习不给买。”

“我看看你书包。”那人转到我身后,拉开我书包在里面翻起来。要说我见过僵尸会过蛇怪也算有些经历,可谁知一碰到歹徒就完全被吓住。歹徒边翻边说:“靠,老子头一遭在这里放单,不至于开门红都给不了吧。”他翻了一阵没什么收获又开始搜身,从我裤兜里搜出五十块钱。“混蛋敢骗老子!”一脚踹到我屁股上,“这钱不还了,谁让你骗我!下次带多点孝敬老子!要是敢告诉别人小心我揍不死你。”

我往前一个踉跄顺势疯跑起来,好像后面有大灰狼追我。一路跑回家还心有余悸,整个人都不好了也不说话,我妈还以为我生病。

一连两天我都提心吊胆,到了第三天坏蛋还没出现,我这才有些放心。结果到第四天上又出事了。这次不是我是卜彩瓶。

卜彩瓶是我们级部第一,学习没的说,放学以后都自觉在教室学半个小时再走,估计也有和我一样避开人流高峰的意思。我经常能在放学后的尾巴巷里碰到她。

那天我刚出校门,猛见到卜彩瓶被上次的坏人给劫住了,我两步退回校内,支愣起耳朵屏息倾听。此时尾巴巷里再无别人,歹徒跟卜彩瓶说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歹徒:“现在的学生不是都挺有钱吗?怎么一个个全给我哭穷?我告诉你别骗我!”

卜彩瓶没声。

歹徒:“带手机了吗?”

卜彩瓶没声。

“靠,我问你话呢。”传来拉开书包的声音。

“妈的。除了书就是书没点别的吗?”

卜彩瓶没声。

“站直喽,我摸摸你身上。”

“呀~!”卜彩瓶一声尖叫穿云裂帛,哭起来。

贴在校门后的我吓得一哆嗦。

外面的歹徒吼:“混蛋你叫什么,吓老子一大跳!找死是不是?我让你站好!”

卜彩瓶一声尖叫唤醒了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歹徒得逞,灵机一动我大声说:“老师你快点,我父母都在家恭候多时了。”说完我双手推动校门,校门吱扭扭响。

接着巷子里脚声匆匆,“别告诉别人,要不然有你好看!”坏蛋遁远。

我把头探出校门,见卜彩瓶还在巷子口站着。我低着腰快步跑过去,拽住卜彩瓶胳膊就往回拉,跌跌撞撞跑回学校。我紧张得要死倚着学校大门呼哧呼哧喘气。卜彩瓶站着呜呜哭眼泪吧唧吧唧往下掉。

我说:“要是学校让带宠就好了,火尖和青棺哪一个来,叫那坏蛋吃不了兜着走。”多说无益我又问卜彩瓶:“你没事吧?”

她一直哭也不说话。

我说:“你是卜彩瓶吧我是你隔壁班的。咱们先等等看有老师走的时候咱们跟在后面一块出去。”

卜彩瓶点点头。

就这样我救下了卜彩瓶。想到那歹徒的警告我俩都没跟大人说,可心里忐忑不安放学以后不敢蹭时间,每次都挤着人流一块走。一直过了一个月坏蛋再也没来过,我看卜彩瓶又恢复放学后学习的习惯,找机会问她她说坏蛋这么长时间不来肯定不敢了。我觉得有道理就也和她一块在各自教室里耗。不过总有点不放心,每次我俩都心照不宣地一起离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坏蛋又出现了,而且把我俩都劫住。

坏蛋学乖没蹲在巷子里,等我走到巷头上他才冒出来喝道:“站住!”我心跳慢了一拍。坏蛋又对我身后喊:“过来。”我撇过头一看,卜彩瓶就缀在我身后不远,被坏蛋一叫乖乖走过来。我心里大呼:笨妞。

坏蛋说:“吆都是熟人。”他记性倒好。“有什么孝敬老子的吗?”

巷子里现在就我们仨人,卜彩瓶又开始啜啜欲泣,我心知当此之时不能沉默否则又会被他搜身,先护着卜彩瓶过了这一关再说。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生硬地挤出一副笑脸说:“老大您又来了。我今天带钱不多先给你。”我迅速把身上的钱掏出来,还把衣服兜全外翻已示诚意,不过瘾似的又把书包拉开主动给他翻。

歹徒接过钱扫一眼我书包说:“算了算了知你小子书包里没货色。以后你时时上供我罩你。”他目光又放到卜彩瓶身上,卜彩瓶整个缩了一下。

我忙说:“老大不劳您动手。”转身对卜彩瓶,“快点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卜彩瓶咬得嘴唇发白浑身颤抖。我心脏好像被捏了一下狠心说:“不交是吧。”我背对着歹徒,快速把卜彩瓶几个衣兜全翻了出来,好歹没让坏蛋搜她身。“报告大哥她没带钱。”

坏蛋说:“看看她书包。”

我跑到卜彩瓶背后,心说对不起,吸口气一下子把她书包拉开翻腾起来。打开她铅笔盒里面叠着几十块钱,我顺手攥在拳里,又扒拉几下里面的书本说:“老大这里面也没值钱的东西。”说着拉卜彩瓶转过身,敞着她书包让坏蛋检查。

坏蛋说:“算了算了妈的今天还不够我跑路钱。下次你俩都给我带多点钱听见没。对了,”他指着卜彩瓶对我说,“你给我监督着点她,要是敢告诉别人就教训她。”说完坏蛋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我看坏蛋走远赶紧问卜彩瓶:“你没事吧?”

谁知卜彩瓶拽过我胳膊一口咬上去,我疼得倒吸凉气。我知道她误会,喊:“误会误会我是为你好。”把攥着的拳头一舒,卜彩瓶的钱在我拳头里湿乎乎的。她这才放开我胳膊细如蚊咛地说:“对不起。谢谢。”……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可加上这一次我见这歹人三次了。歹人八成是上瘾了。我留心观察一阵,放学后留下自习的人越来越稀疏,情知受害的不在少数。报警什么的也都不敢,拘留他两天放出来肯定会变本加厉。卜彩瓶心里阴影面积挺大的,放学后变成第一个往外蹿的。我零花钱还没花就都喂给坏蛋,心里由怕生羞,又由羞生恨,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脑子里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我要变被动为主动给这坏蛋点教训尝尝。

学校里规定严格,乘血、飞雷、堪情三把剑是肯定不能带来的,就是我的护身虫也不行。要想教训坏蛋需要找帮手。

我把两个好哥们毛子和肥子召集起来。他俩和我是一个小区也是一个班级。我们当天晚上在小区的草坪边上聚首。草坪早已失去绿意,头上路灯灯光在脚下投射出的区域是一种恹恹的枯黄色。我先把学校附近出现歹徒劫道的情况说了。两个家伙原本不知道,听说后大呼小叫。

毛子用拳头砸手掌说:“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在学校驻地抢劫还有没有王法!”

肥子啃着一包方便面嘴里嘎嘣脆响说话也含糊:“我怎么没碰见?”

我说:“你们放学就跑当然碰不到。有本事你下回自己落后面试试。”

肥子想想说:“不了我还得赶回家吃饭呢。”我无语。

毛子说:“那坏蛋长什么样你报警了吗?”

我说:“报警到是没有主要害怕他报复。我觉得要想杜绝后患咱们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毛子和肥子面面相觑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毛子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说:“好啊你想怎么干有把握吗?”

我说:“简单。我当饵,等他出现你俩再上,咱们三个人还怕收拾不了他一个?”

肥子三两口吃完方便面撒一地碎屑说:“咱们行不行啊能打得过?”

“坏蛋一副蜡黄脸抽烟抽的满嘴黄牙肾亏似的,咱们三个把他拿下应该没问题。”

肥子说:“我觉得还是报警比较好。”

毛子不耐烦了:“我说肥子别婆妈,这可是咱仨立功的好机会,说不定弄个先进呢。”没成想毛子比我还积极发起当英雄的春秋大梦。

我刺激肥子:“卜彩瓶不是你梦中情人吗被劫两次了。”

肥子立刻义愤填膺:“坏蛋不得好死我要让他下十八层地狱!”

就这样我们决定亲手把坏蛋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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