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说过:“一个人一旦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他就能够忍受任何一种生活!”一个人只要了解自己人生的整体构图,知道自己为何有此一生以及此生究竟为何而生,那么,相比之下,人生中的苦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哲学是一剂慰藉精神的良药
如果你的鞋子里有粒沙子,就一定会让你感到不舒服,这时,你根本不需要去问别人怎么解决,只需要脱下脚上的鞋子,将沙子从鞋子中取出来就可以。因为无论倾听你苦恼的人能对你产生多大的同情,无论医生为你调制多少剂灵丹妙药,要想解除脚痛,仅靠和他们谈论鞋子里的沙子是绝对无法让你的脚好受些的。
人活着是痛苦的,因为我们总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生难题:职业与道德冲突;经验和信念的不一致;理智和情感的冲突;人生意义、目的或人生价值危机;个人认同;寻求教育策略;对人生转折、职业更换的焦虑;无法实现个人目标;中年变化;交际关系问题;亲人之死或自身的死亡……
面对这些人生难题,我们该怎么办?其实,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拯救你的只有自己,你需要不断地充实自己、完善自己,成为自己的上帝。
可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具体怎么样才能够真正成为自己的上帝呢?
有“帝王哲学家”之称的马可·奥勒留在《沉思录》中是这样说的:“世上有什么能够指引我们的人生?有一个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哲学。”
在数千年的历史当中,有许多伟大的思想家对人生的一些大问题都已经给予了深刻的思考,并留下了他们独到的见解和有效的指导供我们参考。但是哲学也是我们每个人的事情,我们自己也是自己的哲学家。我们可以尝试着从其他资源中汲取营养,获得探索世界的方法,使其为我们服务,但是,我们必须首先自己完成独立思考的过程,因为人生中的问题是大致相同的,但具体落到每个人身上,由于外界环境、个人人生阅历与经验的不同,仅仅依靠借鉴别人的经验教训是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自己的人生难题的。
如果我们能够用哲学的观点看待问题,那么,我们就会发现在面对任何现在或将来的人生问题时,我们便都能够用一种坦然、淡定和沉着的心态来处理。我们只能通过沉思而不是药物治疗来获得内心真正的平静;我们宁可悉心地去学习柏拉图,也不能要疗效快但治标不治本的百忧解(一种抗抑郁药物)。这就需要我们进行清楚和敏锐的思考,当然,并非一定要达到高深莫测的地步。
人生是匆忙而复杂的,但我们不必忧虑和困惑。哲学将讨论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所面临的一切问题。一个人在失去信心或自信的时候往往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因为他无法从生活、宗教、科学中找到所有问题的答案。尤其是在当代,生活的烦琐、宗教的日渐隐退、科学的进步以及意义的丧失、人与人之间的冷漠等,使得我们脚下的深渊日益塌陷。而且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直到掉下去之后才发现深渊的存在。虽然存在主义哲学家为此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但还是无法将人们从苦难的深渊中解救出来。这时,我们就必须依靠自己,从所有的哲学流派中收集实际的应用之法,以指引自己的人生道路。
每项个人问题都属于一种精神上的疾病,人类最大的痛苦就是精神上的痛苦。而这种疾病的痛苦的根源是由于人类疏于思考造成的,所以,我们应当用勤于思考来治疗。这也正是哲学的意义所在。
古希腊的哲学家们认为哲学的作用就是实现心灵的平静。虽然保持满足感很难,但至少哲学能够让你坦然地接受挫折与失败,不至于使你的内心产生太大的波澜。这样一来,你的人生一定能够更加美好。
§§§第二章 彻底改变你看待世界的方式
美国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哲学家蒯因在哈佛期间仅用短短两年时间就获取哈佛学位,创哈佛在最短时间内获得博士学位的纪录。他认为哲学家的一个任务是把默认的、含混的东西变得明显和清晰,从而揭示和解决悖论,消除无意义的或不再有意义的各种谬说。
逻辑与方法:人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吗
还记得美国经典爱情影片《乱世佳人》中女主人公斯嘉丽在影片结束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明天再说吧!”
那么,斯嘉丽为何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呢?
要知道,斯嘉丽可一向是一个很坚强、凡事不轻易放弃的女子。这是因为斯嘉丽在此之前经历了太多的灾难:战争的纷争、亲人的离世、家园的破碎、生活的颠沛流离、爱情的破灭……生活的变化莫测让她饱受煎熬,在她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她是真的不确定明天还会有什么新的灾难会降临。生活的变化莫测让一向坚韧刚强的她也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这就是生活,永远都是变化不定的。太阳每天都会准时升起,但今天的太阳还是昨天的太阳吗?哲学努力为人的存在寻求一种超越我们本身之外的确定感,然而变化却是每个哲学家都无法回避的话题。
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非常强调变化,他有一句非常著名的话:“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他的意思是,世界是永恒变化着的,运动是绝对的,即“一切皆流,无物常驻”。他说:“除了变化,我别无所见。不要让你们自己受骗!如果你们相信在生成和消逝之海上看到了某块坚固的陆地,那也只是因为你的目光太仓促,而不是事物的本质。你们使用事物的名称,仿佛它们永远持续存在,然而,甚至你们第二次踏进的河流也不是第一次踏进的那同一条河流了。”
后来,赫拉克利特的学生克拉底鲁把他的观点绝对化、教条化,提出了一个极端观点:“人一次也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他认为当我们踏入“这条”河流的时候,它已经不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条”了。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思考,世界上不会有确定性质的事物了,整个世界将成为混沌一团。我们既不能认识事物,也不能解说一个事物是什么了。因为,当我们还没有说完“这是一张饼”时,饼已经变成其他东西了,当我们把饼吃到肚子里的时候,它又变成了另外的东西。因此,克拉底鲁主张用动手指代替说话,因为一开口就过时了。这显然是荒谬的。
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是强调运动具有绝对性,一切都存在,同时又不存在,因为一切都在流动,都在不断变化,不断产生和消失。而克拉底鲁说“人一次也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其实就割裂了运动和静止之间的关系。物质世界处于永恒的运动之中,但绝对运动的物质有相对静止的一面。如果连相对静止都否认了,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是可以认识的了。
关于克拉底鲁的错误,还有一个小故事讲得更直白:有一个人外出忘了带钱,便向邻居借。过了一段时间,这个人不还钱,邻居便向他讨债。这个人狡辩说:“一切皆变,一切皆流,现在的我,已不是当初借钱的我。”邻居发了脾气,一怒之下就挥手打了他,赖账人要去告状,这位邻居对他说:“你去吧,一切皆变,一切皆流,现在的我,已不是当初打你的我了。”赖账人无言以对,只好干瞪着眼。
赫拉克利特强调运动变化,但并没有否定静止。在他的思想中,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赫拉克利特还认为世界的本源是火,这是万物的本性;但是火的形态是不停变化的,表现为不同的形式。这就告诉我们要看到事物静止的一面也要看到运动的一面。恩格斯高度评价了他的这个思想:“这个原始的、素朴的但实质上正确的世界观。”
因此,我们在思考问题和解决问题时,绝不能用静止的眼光看待问题,而应该认识到事物是不断变化和发展的,看到事物的无恨可能性。
悖论与谬误:上帝举不起的石头
如果说哲学是对存在的追问,那么逻辑一定是这种追问的工具。在逻辑中,有一种可以推导出互相矛盾的结论但表面上又能自圆其说的命题或理论体系——悖论。悖论的成因虽然十分复杂,但它的出现往往是因为人们对某些概念的理解和认识不够深刻正确所致。
在中古时代的欧洲,人类理性和思辨的火花仅存于教会所办的学校,也就是经院之中。那时的哲学正是以神学的姿态面对世界的。但是,自从哲学试图摆脱神学的那一刻起,对于上帝是否全知全能的争论就从未停止过。全能的创造者可以创造出比他更了不起的事物吗?这一直是哲学中著名的悖论之一。
安瑟伦是中世纪著名的经院哲学家,被称为“最后一位教父”和“第一位经院哲学家”。他宣称上帝是全能的,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不仅认为上帝的存在是超然的和不可辩驳的,仅仅从“上帝”这个概念就可以推出上帝的必然存在,还认为上帝是凡人无法理解的。他称赞上帝说:“主啊,我并不求达到你的崇高顶点,因为我的理解能力根本不配与你的崇高相比。”
安瑟伦从“上帝”观念的意义出发分析出上帝必定存在且全能的方式从一开始就遭到了人们的反对。当时,法国僧侣高尼罗对他的这种观点进行了反驳。在《为愚人辩》中,高尼罗问安瑟伦:“上帝能否创造一块他自己举不起的石头?”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却又是个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因为不论怎么回答,都会陷入困境。如果上帝是万能的,就应该能够创造一块这样的石头。但是,如果上帝创造出一块这样的石头,他又举不起这块石头,那他就不是万能的。所以,高尼罗说:“或者上帝能创造一块自己举不起来的石头,或者上帝不能创造一块自己举不起来的石头,总之,上帝不是万能的。”这是用结论来责难前提,是逻辑学领域最广为流传的悖论形式之一。
安瑟伦陷入两难困境,无法回答高尼罗的问题,“上帝万能说”因此动摇了。
当然,古往今来,人们都试图在这一问题上给出合乎逻辑的完美回答,其中最普遍的一个回答是:既然上帝是全能的,那么“不能举起”理所当然是毫无意义的条件。任何形式的回答都指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矛盾的,就像“正方形的圆”一样。这种解答你能够认可吗?
哲学语言:人在符号中存在
凡有人类的地方就会有语言。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种语言呢?据德国出版的《语言学及语言交际工具问题手册》说,现在世界上查明的有5651种语言。在这些语言中,约有1400多种还没有被人们承认是独立的语言,或者是正在衰亡的语言。很显然的问题是,说不同语言的人之间的交流必然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偏差,于是就有人希望出现一种全球性的语言,而这种愿望在古巴比伦时期就出现了。
《圣经》中记载,诺亚及其家人靠方舟逃过洪水大劫之后,天下人都讲一样的语言。诺亚的后代繁殖得越来越多,遍布地面。那时候人们的语言、口音都没有分别。他们在往东边迁移的时候,在示拿这个地方遇见一片平原,于是就在那里住下。因为在平原上,用做建筑的石料很不易得到,他们就发明了制造砖的方法,用泥作成方块,再用火烧透,就拿砖当石头,又拿石漆当灰泥,建造起繁华的巴比伦城。
人们为自己的业绩感到骄傲,决定在巴比伦修一座通天的高塔来传颂自己的赫赫威名,并作为集合全天下弟兄的标记,以免分散。因为大家语言相通,同心协力,阶梯式的通天塔修建得挺顺利,很快就高耸入云。
上帝是不允许凡人达到自己的高度的。他看到人们这样统一强大,心想,他们语言都一样,如果真修成宏伟的通天塔,那以后还有什么事干不成呢?上帝曾把希望具有他那样智慧的亚当和夏娃赶出伊甸园,又用剑与火看守生命树上的果子,不让人分享,今天他要再一次制止人类接近自己的狂妄举动。于是,上帝就离开天国到人间,变乱了人们的语言。人们各自使用不同的语言,感情无法交流,思想很难统一,就难免出现互相猜疑,各执己见,争吵斗殴。这就是人类之间误解的开始,通天塔最终也就没能建成。
语言本身就是一种世界观。不同语言背景下的人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巴比伦之塔”就是语音“变乱”的意思。语言在敞亮世界的同时,也凝固了世界,从而使得统一的现实世界在语言的支配下支离破碎。
因此,哲学也关注语言,但不像语言学本体研究那样探求语言规律并对语言现象作出解释,而是要从语言中观察世界,讲出关于世界的道理。在语言哲学家看来,语言本身就是哲学的研究对象,所以,研究语言就是研究思想本身。而思想则是人存在的标志,所以,语言是存在的家园。
古希腊哲学从一开始就表现为一种语言学上的诉求,后来海德格尔通过对“存在”的追寻而实现了西方哲学的语言学转向,形成了今天的语言哲学。在语言哲学家看来,语言便是存在的家园,实际上可能是最后的家园。语言的诞生象征人类具有了精神的独立性,为人类个体心灵的发展开辟了一条神奇的道路。一部人类的文明史,就是一部纵横交错的语言发展史。
德国哲学家卡西尔说:“人是符号的动物。”人通过符号向世界颁布意义,从而在本能世界之外又建立起一个文化、符号的世界。随着人类语言的物质符号——文字的出现,语言成为构成人类存在本质的一个重要层面。时至今日,我们仍然在进行着古巴比伦人进行的活动,建造着自己的“通天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