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说:“这世上一定有一个你足够爱的人,你要用足够多的时间让他想起,你们之间的点滴回忆。即使要你放弃全世界来换取她的一个微笑,你也在所不惜。至少我是这样的。”
为了你,放弃全世界都可以。
此时,苏信翻着本季度财政收支表,走过擦得锃亮的大理石地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深吸一口气,将文件扔在桌子上:“这一季度的财政收支是怎么回事?客流量怎么比平时减少了40%?销售部经理呢?他在忙什么?”
秘书唯唯诺诺地说:“之前一直都是按照推销的方法获取利润的,可是这个季度房价比以前高了许多,这套方法不管用了。”
苏信沉默了一会:“我的公司不需要处事方法太过单一的人,去告诉那个经理,让他滚蛋。”
“是。”秘书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也去财务部吧工资结算清楚,马上给我走人。”
秘书走出办公室,还没能从丢了工作这样的悲痛中缓过神来,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你小声点,被总裁听到你下半辈子就完了!”秘书长若琳捂住她的嘴。
“若琳姐我不想辞职不想辞职啊!我才刚来没多久,两个星期都不到,怎么可能有工资呢?求你想想办法!”秘书抱住她的大腿痛哭。
“其实你已经是担任总裁秘书比较久的一个了,你就偷着乐吧。之前的秘书不小心把一根头发夹在给他的文件夹里就被炒了,还有嚼舌根被炒得,最过分的是一个秘书不小心把矿泉水洒在他的羊毛地毯上而被炒的。你说这羊毛地毯遭水灾关他什么事,擦干净就好了嘛!”
“Mrs琳,把应聘秘书的名单拿来。”
“是。”若琳叹口气,对秘书说,“不送了。”
当若琳拿着名单走进苏信的办公室时,苏信正在浏览一沓文件,表情严肃。
“怎么了?”若琳问道。
“你看这股市的走向,”苏信把文件递给她,“所有股市都是下降的趋势,只有这支股在上升,而且幅度特别大。我利用热量范围将整座城市都标记了一下,”他翻开另一页,“所有资金回流最活跃的地区是这一片区域,据我所知这是栗染商学院。”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去这所学院念书,把这件事查清楚。”
命运往往是一种奇怪又自然的东西,即使是住在天南地北的两个人,上天也会把他们联系在一起。这种感觉就像是荷尔蒙一样微妙。像一张大网连住了所有人,在经历了那样多有微笑有泪水的故事后,命运自会给出一个上天决定好的结果。这就是所谓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正如清晨走出有白色薄雾的庭院的曲惜白,一脚踏出大门就看见她面前那辆熟悉的红色法拉利,看见那个熟悉的车牌号,她微微一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回来了,”曲惜白对那个坐在驾驶座上的人说,“小凉。”
席凉带着大大的墨镜,镜框勾勒出她鼻梁挺拔,唇红齿白。
席凉摘下墨镜,从包里掏出一瓶香水扔给曲惜白,“巴黎抢回来的,想想应该更适合你。”
曲惜白一看还没有剪掉的标签上的价码,差点两眼一翻死过去,“太,太贵了,我用不起。”
“我才刚回来,你就对我这么客气,真当我是朋友吗?”
说完一轰油门,车子飞快地向前行驶,不用看也直到席凉的脸色此时黑的可怕。
曲惜白只好打开包装,取出里面不过巴掌大的香水,一面暗骂巴黎的香水老板心眼真黑,一面看着这瓶香水。淡绿色的香水瓶身,上面用金色的法文写着:你最珍贵。
里面才装了不到八成的香水,它不珍贵谁珍贵啊!
曲惜白往袖口上喷了两下,一股淡雅清新的香味在她的袖口绽放,充满了整个车厢。
“谢谢,小凉。”
车子突然一声鸣笛,接着她就感觉车速加快。喂,你也不用把法拉利当过山车一样开吧?
连城开车进校园的时候,正好碰见席凉的法拉利,两辆车并排挤进校园大门,中间只夹了一个后视镜的宽度。
席凉摘下墨镜笑着对连城说:“没想到这里也能碰见你,真巧。”
连城笑道:“昨天就听说席凉小姐从法国回来就来这里上课,今天来碰碰运气,下了飞机就赶过来了,的确好巧呢。”
“连城大少爷平时不是都有游艇坐吗?今天怎么改坐飞机了?难道你老爹又冻结了你账户,穷的只能坐飞机了?”席凉笑的像一只嚣张的妖精。
连城把手放进衣兜里:“哪有,我可不像你,连你老爹的遗产都挥霍的那么逍遥。”
席凉依旧面不改色:“那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那是我爸的钱,我不花留给那个女人花吗?我还没那么大方。”
在他们吵得如日中天的时候,曲惜白正对着远处那个身影发呆,樊洛洛将单车停在车库里,麻利的给车子上好锁背着书包出来。那一头碎发在人群里特别显眼。
“可是,即使没有那头漂亮的头发,”曲惜白想,“我也能一眼认出来。”
只是现在,她希望自己还是不要认出他的好。
阳光下,一头黑发的少女跑到他面前对他说着什么,樊洛洛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对她说:“早安。”
那种温暖的场面,曲惜白却看得心酸。
可是他很快乐啊,与她的心酸相比,真的不算什么。
盛夏的暑气笼罩着这座城市,来掩盖即将入秋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