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永远有这么一群人,可以为了钱不惜放弃所有。这种状况在这座名叫栗染的城市中极为常见。
栗染是一座国际性大都市,其商业龙头曲氏财团在各行各业投资,大道金融、建筑、小到餐饮、娱乐,甚至连黑道也有部分参与。这样一支庞大的精英团体在一次秘密交易中被揭发,没收其全部资本,其交易物也下落不明。当事人曲晖堂经受不住破产的打击坠楼身亡,他的遗产除去抵债的部分全部由他的第二任妻子继承。他唯一的女儿曲惜白由乡下的外婆抚养。
曲惜白回到外婆家的时候手腕都是红肿的,甚至磨破出了血。她昏迷着,一直没有醒来。外婆照顾了她一个星期,醒来时已不像小时候一样活泼好动,显得过分安静。外婆不忍心告诉她发生的事情,只说是被送回来抚养,父亲还继续忙他的生意,一切都很好。
“外婆,我都知道,别说了。”曲惜白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她回不去原来的学校,但凭着她优异的成绩,重新考上了栗染的重点学校—栗染商学院。
她本来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天天过去,这里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知道她,她就在这里度过她安逸的一生。
直到樊洛洛出现在她的视线。
那天的阳光那么灿烂,樊洛洛一头栗色碎发,在阳光下渲染出一层柔和的光晕。他骑着单车从她面前驶过,修长的双腿笔直有力,活泼的铃声敲打在她心上,敲得她心慌。她撇过头去不看他,又因为某种吸引力使她回过头来再看一眼,他却消失不见了。
这几日天气热了很多,学校周围种下的水杉树长高了很多,学生们都喜欢在那里乘凉。曲惜白从校长室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粟梨月。
粟梨月坐在喷泉池边,双手托着她好看的小脸。
“过来坐坐吧?”粟梨月微笑着问她。
曲惜白看着那座喷泉。
那是栗染商学院的标志性建筑,特殊就特殊在它引用的是活水,触手生凉。池深八米,仅露出地表一米,水柱喷射出来形成薄薄的烟雾,衬托着学院欧式风格建筑,美轮美奂。
曲惜白总觉得有什么不妥。阳光下,粟梨月的脸像一盘盛开的向日葵,黑丝如瀑布般的长发将她的脸衬托得娇小精致。
也许每个人都有两面性,有些是在表面,有些是在内心。好比说,现在的粟梨月,大众印象中的她纯洁美好如天使,但在曲惜白眼中,她就是个不折不扣、张牙舞爪的女巫。不仅因为她有一双有着包装过的水晶美甲,还因为她的过分漂亮。
红颜祸水。
曲惜白坐在离她稍远的地方,还不等她开口,粟梨月先发话了。
“不要和樊洛洛接触。”
“什么?”曲惜白不解地看着她。
“因为,洛洛啊,他一定很喜欢你。”粟梨月从衣兜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只交给她。
似乎是很久以前的纸了,有些发黄,还有些破旧。上面的字体各不相同,却优雅流畅。它们共同诉说着一个人:惜白。
粟梨月离开水池边,回过身,笑容凝固在脸上。
粟梨月说:“我才是他最爱的人。”
我才是他最爱的人!
曲惜白站起身刚想离开,却被大力一推,“扑通”一声陷入一阵冰凉。
水池深不见底,冰冷的池水带走了她全部的力气,她随着水流一直沉啊沉啊,水面上隐约传来呼救声。曲惜白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是一个男生,穿着黑色的衣服,身姿修长,脸色很苍白。她伸出手去想摸摸他的脸,问他还好吗?可是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累啊,让我歇一会吧,一会就好。曲惜白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