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民间音乐
土家族的民间音乐,可分为声乐和器乐两大类。声乐主要以民歌为主,第二节已述,不再重复。这里主要谈谈土家族民间音乐中的器乐。
土家族的器乐主要有吹奏乐、打击乐和口弦乐3种。
一、吹奏乐器
土家族的吹奏乐器有:咚咚喹、木叶、唢呐、牛角、土号、竹笛等。
1.咚咚喹
咚咚喹是土家族人常用的一种民间吹奏乐器,它的诞生还有一个动人的传说:“巴涅远行,修造长城,妻、子思之,断竹制器,吹奏‘咚咚喹’,念之,巴蛮后裔仿咚咚喹吹竹,名曰咚咚喹。”由此可知,这种乐器是秦始皇时期,妻子和儿子思念被抓去修长城的巴涅而发明的一种乐器,因妻子名咚咚,儿子名喹,后人就把这种乐器叫做“咚咚喹”。它是用竹管制成,长约10厘米,管径约1厘米,竖吹。
管身上端留节,节下劈出单片舌簧,管身正面削平,开两个音孔(后发展为4个音孔)可吹奏出3个音。咚咚喹音色柔和悦耳,委婉悠长,曲调欢快活泼,极富生活情趣,深受重庆地区的土家族妇女儿童的喜爱。
人们平常演奏的有:“咚咚喹”、“巴列咚”等。演奏的方法是:口吹簧片,右手指按前3孔以成曲调,左手按第四空击拍。
2.木叶
木叶作为一种乐器吹奏有悠久的历史。唐代樊绰《蛮书》载:
“少年子弟暮夜游闾巷,吹葫芦笙,或吹树叶,声韵之中,皆寄情言。”
诗人白居易诗:“苏家小女旧知名,杨柳风前别有情。剥条盘作银环样,卷叶以为玉笛声。”木叶也是土家族人最喜爱的天然乐器。人们随便摘一片薄薄的木叶、草叶,把它贴在嘴唇含紧,就能吹奏出各种清脆悦耳的声音。“演奏时,叶正面紧贴嘴唇,吹气震动木叶发音。音的高低变化靠食指与中指绷紧与放松木叶,结合气息、嘴劲的集中与分散加以控制。”
木叶这种乐器也常常成为土家族青年男女倾诉衷肠、传情达意的工具。正如一首歌唱道:“大山木叶细又翠,问郎会吹不会吹。郎若吹得木叶响,只用木叶不用媒。”笔者在酉阳、秀山等考察时,经常听到悠扬的木叶乐音。
3.牛角
牛角是土家族人在祭祀活动或者在某些民俗歌舞中使用的一种乐器,一般用水牛角制作。演奏时,要求一首曲子分两口气吹完,难度很大。其吹奏的音乐节奏可慢可快,声音能高能低,其音苍劲,给人以肃穆之感。牛角的主要曲牌有“高音唔里”、“低音晤里”等。
4.唢呐
唢呐分大、小两种。大唢呐长约50厘米,小唢呐长约27厘米。
唢呐一般是自己制作,音色明亮。在各种重要的活动如结婚、丧葬等活动中,都有唢呐演奏。有的土家族人在休息的时候,也自己吹奏自娱。
二、打击乐器
土家族的打击乐器主要有鼓、大锣(直径35厘米,边高3.5厘米,重约3斤(1.5公斤)音色有“仓”、“当”、“倾”3种)马锣(直径19厘米,边高2.5厘米,重约0.8斤(0.4公斤)音色有“呆”、“单”。
“丁”3种)头钹(直径23厘米,钹边宽7.5厘米,圆拱顶直径8厘米,高3厘米,重1.3斤(0.65公斤)音色有“七”、“其”、“得”、“令”。
“去”5种)二钹(直径22厘米,钹边宽7.5厘米,圆拱顶直径7厘米,高3厘米,重1.1斤(0.55公斤)音色有“配”、“卜”、“丹”、“各”。
“干”、“可”6种)等。当然,土家族的打击乐器一般不会单调演奏,常常是几种乐器合奏。这样的打击乐主要有打挤钹和花锣鼓等演奏方式。
1.挤钹
挤钹又被土家族人称为“打溜子”、“耍锣鼓”或“家伙”,挤钹是土家族人特有的一种乐器合奏,常用于婚嫁、节庆等喜庆场合。挤钹队一般由4人组成,各操一种乐器,即马锣、大锣、头钹、二钹。4个人紧密配合,照应协调,演奏出动听的乐曲。此外,还有“三人挤钹”(大锣、头钹、二钹)“五人挤钹”(马锣、大锣、头钹、二钹和一种吹奏乐器)“六人挤钹”(马锣、大锣、头钹、二钹、一种吹奏乐器、鼓)
等。
挤钹曲牌可分为单曲和套曲两大类,共300多支。挤钹从内容看主要有三大类:“反映现实生活、模仿禽兽鸣叫及动作形象、对传说神话形象的描写。反映现实生活的有‘小纺车’、‘打粑粑’、‘棉花条’、‘瞎子闹街’等。模仿禽兽鸣叫、动作形象及自然想象的有‘锦鸡拍翅’、‘八哥洗澡’、‘画眉跳舞’、‘鸡婆下蛋’、‘锦鸡拖尾’、‘麻雀弹水’、‘蛤蟆鼓气’、‘流星赶月’、‘古树盘根’等。描写神话形象的有‘双龙出洞’、‘龙摆尾’等。”
2.花锣鼓
是土家族吹打乐合奏的总称。因演奏花样(乐曲)多而得名。
乐器有唢呐、鼓、冬子锣、大锣、钹等5种,声音较高、音响清脆。重庆土家族地区的围鼓,就是花锣鼓的一种。围鼓班子一般由4-5人构成,分别持鼓、头钹、二钹、大锣、马锣等打击乐器。他们常在丧葬仪式上演奏。现今的石柱、酉阳等地的土家族人,还保留着这一传统习俗。
3.丢马锣
丢马锣主要流行于石柱土家族聚居地,是人们在年节、婚娶、新房落成等喜庆和日常休闲活动中演奏的民间艺术形式。乐器有马锣、大锣、二锣、鼓、钹5种,演奏时,由马锣指挥,二锣控制节奏,鼓与钹穿插其间,大锣多落在强拍和前半拍,马锣可根据节拍拍打后抛向天空,落下来,用手接住。
丢马锣主要的曲牌有180余个,经常演奏的有:“满月花”、“点水鸡”、“鸡公下蛋”、“鲤鱼上滩”、“过干瘾”等。
三、口弦乐
口弦乐主要是口哨。土家族人很喜爱吹口哨,这种方式很简单、随意,能用口哨吹出各种不同的曲子。既可独奏、又可重奏。而口哨的特定信号往往是土家族青年男女约会谈情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