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多年以后,秦殇依然不能忘记那个温馨的午后。大片大片温暖的阳光,飘荡在风中的琴声与笛曲。她也很是奇怪,明明知道事情来的蹊跷,可是她竟还是不自觉地沉沦了,贪恋着那一时的温情,有浅浅的暖流淌过心房。
不过,夜晚,秦殇明白过来,那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新来的女子仍然送进了即墨澈房中,而她仍旧只能坐在门外冰凉泛潮的台阶上。这一夜,秦殇并没有像往日里因为无聊而呵欠连天。
头一次,她极为的清醒。而房内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似乎被放大了好几倍。似乎有床晃动的声音,在那一声痛呼的惊叫过后,是娇羞而又极力压抑着的呢吟。
秦殇只觉得心乱如麻,站起身,做了几个深呼吸。低头瞧见满手的冷汗。她有些烦躁地来回踱着步。打住!她在心里严厉地警告自己。即墨澈是什么人啊,你怎么可以对他动心呢!在这个等级分明的封建社会里倾心于一个权势倾天的王爷,她的结果不过是沦为暖床的工具——妾。而对于即墨澈,则是可以毫无留恋随意抛弃的。
依靠在门旁朱红的柱子上,秦殇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今夜无月。脑海中不住地浮现即墨澈这半日对她的温柔。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和她的心无形中贴近了很多。秦殇的脸上阵阵发热,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失了分寸。
最后,秦殇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即墨澈在**她!对,绝对是这样。他生的那样好,又表现出让人措手不及的温情,而且她也是个普通人,一时间的心动是可以谅解的。秦殇这般在心里劝说自己。
屋内,即墨澈机械地重复着夜夜的动作,心思不由落到了屋外的人身上。那夜他没有碰她,可是身体却没有出现异常状况。难道,她可以帮助他?
身下的女子眼光迷离,娇喘连连,双臂主动攀上即墨澈的脊背,迎合着他。即墨澈觉察到那女子的变化,猛地睁开了闭着的双眼,眸中还有未褪去的残红。
一股没由来的恶心感迫使即墨澈抽身离开,“滚!”起身,毫不留情地对着方才承欢的女子。
“王爷……”女子似乎还不满足,可是即墨澈身上散发出的冷冽寒气让她打了个哆嗦,胡乱披上衣服,仓皇离去。
即墨澈坐在床沿上,不解地看着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自从那夜揽着秦殇睡了一夜,这几天新送来的女人都满足不了他了。一股焦躁的情绪漫上心头。侧过脸看到映在窗户上的那一抹倩影,即墨澈半靠在床柱上,仔细思考着那夜发生的事情,突然,忆起了口中让他倍感舒适的温凉液体,眸光遽亮。
翌日傍晚,秦殇仍旧将新送来的女子引到即墨澈的房中。
即墨澈冷冷地扫过秦殇身边的女子,下巴微扬,“出去候着。”那女子被即墨澈的样子吓到了,忙退了出去。秦殇下意识地想要阻止那名女子,结果被即墨澈拦腰打横抱起,向着床榻走去。
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了,秦殇怒道:“放开我。你找错人了。”“是吗?”即墨澈嘲讽地说道。
此刻他的眼眸还是正常的黑色,秦殇断定他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将秦殇放倒在床上,即墨澈按住她阻止她的挣扎,试探性地去触碰她柔嫩的双唇,虽然尝起来很美,即墨澈的唇舌流连在秦殇的唇边,可是没有那日的清凉之感。到底是什么?
莫大夫说他身上的毒只有晋国皇室的处女才解得了。只是,那唯一的小公主早已被母妃害死,就注定了他这一辈子都不得解脱。不知何时自己会因纵欲过度身亡。只是,在自己死之前,一定会让整个晋国毁灭。
即墨澈放开秦殇,趁着自己现在还清醒,淡淡道:“你走吧,把那个女人叫回来。”
秦殇惊愕地看着突然冷静下来的即墨澈,一时间忘了起身。
“怎么?”即墨澈看她不起身,恶意地俯下身去,“难不成你想代替她服侍本王?”
秦殇推开他,快速起身,拉开门跑出去。
“莫大夫,依你看是怎么回事?”即墨澈看着那个忙碌地摆弄草药一身藏青色衣袍的莫名,出声询问。
莫名头也没抬,低着头仔细辨认着手里的两株草药,“就是那个你准备让她假扮晋国公主的女人?”
“不错。”
莫名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又恋恋不舍地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轩王爷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奇珍异草?莫名这一辈子就跟定王爷了。”
即墨澈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兴奋的莫名。莫名,晋国皇家御聘神医,一生嗜药如命。为了请他,即墨澈拿出了私藏多年的灵药。莫名脾气怪异,武功更是不可捉摸。“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莫名眨了眨眼睛,冲着即墨澈“嘿嘿”一笑,“王爷放心,你的身体强壮的很,再狂欢个十几二十年不成问题。既然对那个女人有感觉,就收了她。反正你都二十好几了,连个妻室都没有,怪可怜的。”莫名还想说什么,看到即墨澈结了一层冰的眸子,登时变了口吻,“还请王爷明日将那位姑娘带来。明晚是十五,宓贞花也该开了,就可以做了。”
见莫名不再说什么,即墨澈也起身离去。他没有看到身后莫名紧皱的眉头,更没有听到他的喃喃自语,“除了你的救命良药,没有谁可以仅凭一点点血液就平息你体内的欲火。难道那个女子,是晋国皇室的人?”
晋国朝堂之上,百官分列两旁。
堂中一名着白色镶黑边战袍的男子单膝着地双手接下晋国皇帝的诏书,“请王上放心,臣冷博一定不辱使命,将公主平安迎回。”
后堂珠帘内,晋国的王后不住的擦拭着滚落下来的泪珠,“孩子,你终于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