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少妇的这句话,却引起了高大浪的共鸣,说到他心坎上了。
SH十年,回想起来,他过的是寄人篱下的日子,他本以为在SH成了家,有了孩子,安了户口,就名正言顺地成了SH人,可现在,他觉得他活得很贱,就像沙滩上的城堡,一个浪头打来,沙滩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一点价值都没有。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难道这个少妇也曾经沧海?看小女孩才三四岁的样子,高大浪想着,不由的心生怜悯,问道:“你是浣海人?”
“是。”少妇只回答他一个字。
“我也是。”高大浪自嘲地说。
正当车门快要关闭时,忽然听见有人喊:“等一下!捎我一下可以吗?”
高大浪往外一看,原来是酒窝美女!不知何时,她已站到车前,早已被冻得美丽动人,于是他赶紧招呼她:“上来吧,你也去市里吗?”
酒窝美女哈着气说:“嗯,你们到不到海鸥广场?我在广场下车就行。”
高大浪看了孔诗凡一眼,孔诗凡会意地说:“到的。”
孔诗凡心想,这个高教授,真有两下子,坐一趟车,就碰上俩艳遇,怪不得人家都说教授一到晚上就变成禽兽了呢!再看那个少妇的穿着打扮,不是坐台也是个外围,高教授怎么连这种女人都勾搭,肯定不是什么好鸟!我们丁总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车子在海鸥大酒店停下来,酒店正对面就是海鸥广场。
酒窝美女千恩万谢地下了车,立马消失在夜幕里。
待她走远,高大浪忽然莫名失落起来,后悔没加她个微信什么的!
高大浪和少妇分别抱着小米粒和小语下了车,两个小家伙在温暖的车辆里早已进入了梦乡。孔诗凡将一张房卡交到高大浪手上,说:“高教授,房间已经为您办好了,您直接入住就可以了。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会赶过来陪您一起吃早餐的。”
“好的,谢谢你,小孔,明天就不要麻烦你了。”
“那怎么行,丁总交待,一定要接待好您!”
送走孔诗凡,高大浪一扭头,发现少妇抱着小语还傻楞楞地站在大堂中间,脚边除了一个大旅行箱外,还有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脸愁苦的样子。
“你…接下来…咋整?”高大浪试探地问。
少妇没搭高大浪的话,抱着小语,走到总台,又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
“怎么了?”高大浪看出来,她想在酒店开个房间。
“满了。”少妇蹦出两个字。
高大浪动了恻隐之心,征询她说:“要不这样,你和小语就在我们房间里挤一挤吧,反正天也快亮了,睡不了几个小时,这么晚,就别折腾孩子了。”
“这…?!”少妇已少了飞扬跋扈的蛮横样,变得些许温柔起来。
少妇虽有些不情愿,但她别无选择,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她勉勉强强跟着高大浪上了电梯,打开1717房间的门,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这是幸福的一家子。
这是一间大床房,房间里除了一张大床,还有一张单人沙发。
“这样吧,你和两个孩子睡床,我睡沙发。”高大浪太困了,进了房间,他将小米粒往床上一放,帮她脱了外套,盖好被子后,从橱柜里抱出一床棉被,一边往沙发上放,一边对少妇说。
“你等一下,先别睡,帮我看下孩子,我去洗个澡。”不等高大浪发表意见,少妇竟自打开行李箱,翻出洗漱用品,一头钻进卫生间,立马就听到哗哗哗的流水声。
我靠!高大浪强忍着困倦,躺在沙发上,无聊地打开微信,刷朋友圈。
就在这时,少妇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高大浪生怕吵醒两个孩子,赶紧爬起来,直接将手机掐掉。
可是,刚掐掉不一会儿,手机接着又响起来,高大浪毫不犹豫地再次掐掉。就这样,如此三番五次,对方似乎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让少妇接听不可似的。当手机再一次响起时,高大浪按下接听键,没等对方开口,不耐烦地说:“她在洗澡。”
少妇洗好出来时,高大浪早已睡的跟死猪一样,呼噜打的震天响,手机掉在沙发前的地板上,一看就知道是玩着手机睡着的。
少妇准备熄灯睡觉,当她拿起手机一看,立马愤怒地跳到沙发前,使劲将高大浪戳醒。
高大浪睡的迷迷瞪瞪的,睁眼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少妇穿着薄如蝉羽的睡衣,立在他面前,正怒不可遏地瞪着他,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被子,将自己裏紧。
“怎么了?我可什么坏事都没干啊!”
“你真的没干?谁让你动我手机的?”
“哦,刚才手机一个劲地响,我怕吵醒孩子,所以…”高大浪解释道。
“你们都是灰堆里的山药!一群混蛋!”
高大浪不知道刚才来电话的是什么人,因为没等对方说话,他就将电话挂了。听她这话,那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她不会骂他的,可是怎么连我也骂了?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心好意收留你,我还有错?”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少妇继续骂道。
“你…算了,我困了,懒得理你!”高大浪说完,将头往被子里一蒙,又呼呼大睡起来。
翌日一早,高大浪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他急慌慌地爬起来,将门打开一条缝,探出头来,门外站着美女孔诗凡。
“高教授,您还没起来?丁总来了,在楼下,等您一起用早餐呢。”孔诗凡说。
“哦,丁总出差回来啦?”
“嗯,昨天连夜赶回来的。”
“哦,你让你们丁总稍等等,我现在就起。”
高大浪说完,关了房门,他见少妇和两个孩子还在熟睡,于是跑进卫生间,解决完一号大难题,又冲了个热水澡,这才不慌不忙地从卫生间出来,小心翼翼地将门扣上。
房间里却已通明大亮,窗帘不知何时已被全部拉开来。
少妇正陪俩孩子在床上玩,一眼看见高大浪出来,问道:“干嘛呢,偷偷摸摸的?”
“谁偷偷摸摸的?这不怕动静大,弄醒你们么!”
“你已经弄醒我们了,哦,别看!”少妇说着,用手将胸前的睡衣扯了扯。本来那身睡衣就薄,经过一夜揉搓,早已不成样子。高大浪背过身子,少妇趁机跑进卫生间。
小米粒和小语玩的很投缘,小米粒像个大姐姐似的,任凭小语撒娇、任性和胡闹。
“小语,你爸爸呢?爸爸怎么没来呀?”高大浪故意逗小语道。
“爸爸,爸爸在SH,他要上班,来不了。”小语奶声奶气地说。
“哦,爸爸在哪里上班呀?”
“爸爸,爸爸在好大好大的公司里上班。”
高大浪还想细问,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拿过来一看,是丁马。
“你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还得八抬大轿抬着才肯下楼?”
“哈哈,催命鬼!新娘子不急,你个抬轿子的急个球!”高大浪嗔骂道。
“我就给你十分钟啊!十分钟一到,我撤退,你爱咋整咋整。”
“你敢!你敢慢待你干女儿,小心她干妈让你跪搓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