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自己傻,没早看出来这个两个人的歹心,所以当木子蕈觉醒之时,回头看起才想起自己当年有多愚蠢,愚蠢得让李家先祖蒙羞。
不过这次她一定得先会会这个南宫辰了,借着自己给南宫老妇人看病的机会。
木子蕈觉得自己南宫辰不如简止言,简止言心狠手辣任何情面都不留,可是南宫辰不一样,木子蕈相信南宫辰还是有点人性,念着旧日情谊的,不然多年前他也不会跪在简止言的面前求他放过自己了。
记得那时李怀素被抓后,秘密的被简止言关进了西郊别业的地牢之中,李怀素知道自己死定了也没有任何的逃生机会,可是没想到第一个来见自己的竟然是南宫辰。
那夜南宫辰一身的黑衣,就像是在悼念谁一样的,当李怀素看见他时,李怀素嘴带讥笑的看着他,“怎么?南宫家死人了吗?”
南宫辰走下石阶,走到牢门外,李怀素一口口水吐到了他的脸上去:“南宫辰,算我李怀素这辈子看错你了!”
“素素!”南宫辰想说什么,可是只叫了一个名字就已经是不能再说下去了,李怀素不想去看他的眼泪是为谁而流的,可是李怀素知道此仇不共戴天,“就算是我李怀素现在死在了这里,我告诉你,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和你的!”
“素素,对不起。”南宫辰低下头,也许是眼泪积得太多了,他不想让李怀素再看见,所以底下去了,“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能换回我李家人所有的命吗?一句对不起就能换回我李家百年的基业吗,一句对不起你们就能安心了吗!”
李怀素的话让南宫辰无法抑制的哭了起来,最后变成了痛苦的悲嚎,可是李怀素那时大抵是已经不怕死了,她继续朝着南宫辰说道:“有本事让他现在就来杀了我!别以为将我关在这里我就会感激你们,让我跟李家的人一起死!”
“素素,你不要这样,我会让他放了你的,到时我带你去江南,忘记这里的一切事情!”
“忘记?真是可笑,南宫辰,换做是你你能够忘记吗!”李怀素大力的拍打着牢门,声音最终将简止言给引了来。
简止言此时已经换上了当朝一品的朝服,就是以前李怀素父亲穿的衣服,他看着牢门内的李怀素,又看了眼南宫辰,然后用一种阴沉的声音对李怀素说道:“你想死?”
“是!”李怀素昂起了头来,现在满脑子都是简止言带着官兵包围了李家,将李家的人在李怀素的面前一个个杀光的场景,当久盯着简止言的拿双眼睛时,李怀素还是觉得自己太过脆弱了,她开始瘫软在冰凉的地上,然后就像是个疯子一样的坐在地上嚎哭起来,嘴里还喊着:“我要杀了你们!”
牢门外,南宫辰忽然跪在了简止言的面前:“求你放过她,我愿意带她离开这里,只求你放过她!”
“南宫辰,她是我的妻子!”这句话简止言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来的,他看着南宫辰,这辈子南宫辰没有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过自己,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跪在自己面前为一个女人求情,而且这个女人还是简止言自己的妻子。
“你觉得你还配做她的丈夫吗?”南宫辰嘲笑道,简止言轻笑一声,看了一眼里面的李怀素,然后低身为南宫辰:“那你以为你又还有什么资格带她走,或者留她在自己身边,我脏我龌龊,那你南宫辰又能比我干净多少,李家能垮,你也出了不少力呢。”
南宫辰没想到简止言已经无情道了这种地步,“简止言,我们都会遭报应的!”
“那就让它来,我早就不怕什么报应,这辈子我做的事从来没有后悔过!我也不会后悔,包括把她的家人杀光!”简止言指向了牢门内的李怀素,“是李家先对不起我简家的。”
后来,南宫辰陆续来过几次,而且李怀素从他的口中知道了简止言真正的身世,当年他的父亲曾经官拜一品左丞相,李怀素的父亲为右相,只是后来简相是在一场争斗中被罢官,这也就算了,可是后来简相无辜被杀死在了会江南的路途之中,简母知道此事后气死在江南,简家从此衰落了,而简止言也成为了一个孤儿,而这一切真想都在后来简止言的调查中浮出了水面,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李相,李想为斩草除根所以派人在半路上击杀了李相。
简止言告诉李怀素自己只是在报仇,这一切都是她的父亲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简止言毫无悔意,李怀素这才知道自己一直都是简止言的棋子,简止言报复李家的踏脚板。
曾经李怀素问过简止言为什么不杀了自己,不是有句话叫做父债子偿吗。
可是简止言却带着醉意的告诉李怀素,他说我还没玩够你呢,李怀素,你这辈休想离开我的手心。
李怀素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可是他利用理会说服了秦宝,那时的秦宝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平日他跟在简止言的身边进出李家,李怀素对他是极好的,李怀素从秦宝的眼中看见了对自己的可怜,所以每次当秦宝拉给自己送饭时,李怀素都跪在地上求秦宝放过自己。
那时的李怀素没了求死之心,李家的百条冤魂在她的梦中缠绕着她,她知道自己不能死,不能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她必须要逃跑出去,他简止言可以忍辱负重的等十几年来报仇,那她李怀素一样可以。
后来秦宝真的心软,趁着一晚简止言带他出去参加宴会之时,半路折返回来放了李怀素,可是就在李怀素以为自己能够逃过得时候,在溪山峰上却被简止言堵住了。
那时的她身边还有李家灭门被送出去的弟弟,那时弟弟去了奶娘家,所以逃过了一劫,李怀素本想着带着他逃走的,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被简止言逼到跳下了悬崖去。
这就是故事的全部,木子蕈的前半生就像一个悲剧,一个被别人操控着的悲剧,可是到了今天她才真正明白自己活下来的真正意义不过是要找简止言报仇。
木子蕈问楚放天,“当年简止言语南宫辰联手搞垮了李家,其实祁家也在其中,我最怕的是现在他们也一起联手像搞垮李家那样搞垮了祁家。”
“这样一来,简止言在朝中应该就会真正的横着走了,连祁家也没了。”这个道理楚放天是知道的。
“是这样的,简止言现在虽然不懂声色,可是我想祁家已经有所警觉了,而且祁太后最近经常秘密召见简止言,所以我想祁家现在有求和的意思。”
“求和?”楚放天不太明白了,他说道:“求和我看简止言也不可能再次跟他们合作了。”
“简止言现在就是要一家独大,祁家是最大的绊脚石。”木子蕈知道这个理,可是木子蕈现在是是一个太医,不过三品的官,而且还是个女官,在钦国规定女官不能插手朝廷之事,违者斩首。
“师妹,你怎么想的?”
“还是等我随简止言从边关回来后在说吧。”木子蕈现在很累,她想休息一会儿了,现在她真的是没什么精力了,一边要应付简止言,一边还要处理太医院的事情。
“好,那我先走了。”
“去吧。”
西山牧场,南宫辰倒是很久没有来这里了,没想到简止言到今天了还将这里保留着,南宫辰以为从李怀素死后,他会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以这种人的冰寒性子。
南宫辰从马厩里选了匹马,然后扬鞭出了马厩直奔草场去了,简止言果然在那里,站在马下,平静的神色让人以为他只是一个在草场做工的平常百姓。
南宫辰下马,将马鞭一扔就扔到了简止言的脚下去,“祁家要你的命,你可知道?”
“知道。”
“祁南雄在外面说只要能在边关取下你的脑袋的人,赏金十万两,这些朝中的人都知道了。”南宫辰想来看简止言笑话的,简止言当然也知道祁家开始要动手了,不过这一切都是秘密,祁家在大胆子,也没有胆子大到将朝中一品大员的人头明码标价的,南宫辰有点夸张了。
“怎么?还不想对付祁家吗?”
简止言说道:“还不是时候,现在我要先出战,在回来收拾他们,就让他们在蹦跶几天吧。”
简止言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这次就看他自己福气好不好了,到底这次是祁家赢还是他简止言在边关人头落地了。
“你倒是挺有自信的,可知道祁太后这个女人现在也是对祁南雄做的事情一点都不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