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止言轻敲马鞭在手,笑道:“我会告诉你她是这件事情的主使人吗。”
“你得罪那女人了?”
“早就得罪了。”简止言说的轻松,跟南宫辰的语气是截然不同的。
“这么多年了你还想她吗?”南宫辰很想知道简止言心里到底有没有李怀素,这么多年听说他身边的角色佳丽换了又换,却没有一个能在做上丞相夫人这个位置的。
“不想了。”其实早就刻进了心里了,那还有那么想不想的,不用想就已经深记下了那个女人的一切。
“当年你可真是狠,说杀就杀,一个不留!”
“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简止言想自己就是个后患,不然也不会有李家的灭门了。
“简止言,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你说一件事情。”南宫辰不知道自己如果说出来了,简止言会是什么样的一副样子,可是南宫辰就是这么坏,他就是想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后,简止言会是什么样的,所以他说道:“我的消息堂里传楚消息,当年杀你父亲的人可能不是李相。”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南宫辰不知道他会如此肯定,可是他的人差了这么多年,查出来的蛛丝马迹都告诉南宫辰,老简相的死与李家可能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简止言的眼神中有些慌乱了,他语气也变得急迫起来了,他问道,“你查到了什么?”
南宫辰的深的如常,就像是在给简止言说一件毫无相关的事情,他说道:“当年,简相被罢官后,最后见过你父亲的人就是李相爷。”
“还有呢?”
“他们在彩凤楼喝了一顿酒,然后再酒楼外分手后,李相爷会了府中,在没有出过府,而你的父亲叶上了马车,应该是要会江南了。”其实南宫辰那时知道李相与简相都是为国家的重臣与忠臣,两人虽然是对手,但是也是朋友,“也许有意见事情你并不知道。”
“什么事情?”简止言有些不想听了,他怕自己听后会无法面对自己的心。
“你父亲与李相爷曾经是同学,他们曾经一起在莲花疏远读书,而且同窗了十载,他们不是敌人,不是仇人,可能是朋友,亦师亦友的那种。”南宫辰不知道简止言会如何想,可是自己想说的他还是想说完的,“我想你是找错仇人了。”
“不可能!”
“我父亲死后手里紧紧的拿着一个令牌,那个令牌上面写着一个李字!”这就是简止言认定李家是仇人的关键,也让他知道了自己的仇人性李。
“仅凭一个令牌不能够证明李相就是杀人凶手的。”南宫辰的话让简止言如被雷击了般,他忽然失去了力量般的靠在了马前,“那好,本相让你去调查,看你又能调查处什么来。”
“好,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调查出来的。”这么多年里,他也只是调查处这点来,可是南宫辰有信心自己肯定是能调查处,为李家洗冤的,可是南宫辰很想知道,“我在想如果真的查出来跟李家无关,那你该做如何?”
简止言没有说话,心里还未平静,可是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了了这个结果,失去一切换来的报仇,如果真是错了,简止言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时秦宝来了,好像是有事情对南宫辰讲,简止言见状问道:“什么事情?”
“是外面有人找南宫少爷。”
“谁找我?”南宫辰问道,秦宝看了一眼简止言,后说道:“是那位木太医。”
“哪个木太医?”南宫辰还真是不认识这个人,可是他见简止言的表情好像是认识的。
南宫辰久不进宫,自然不知道什么木太医,为什么又会找来这里。
简止言眼神似有疑惑的看向了秦宝,“她怎么来来这里?”秦宝只道:“是南宫家的管家带来的,看来时有急事。”
“急事?”南宫辰又不认识那个什么木太医,又怎么会有急事找自己,“告诉她,本少爷不认识她,让她离开。”
秦宝面有难色的说道:“南宫少爷,我想你还是见见得好,好像是有急事的。”
南宫辰本不想被人扫了今天的兴致,本想着跟简止言一会儿喝上几杯的,没想到天不遂人愿,“人在哪里?”
“人在牧场外。”秦宝说道,听罢,南宫辰提步朝前走去,简止言自然也是跟在了后面。
对于木子蕈会来到西山牧场,简止言也是很好奇的,最近似乎常见到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简止言心里觉得木子蕈和这个人不简单。
简止言在找木子蕈合作前就已经再次调查过木子蕈的一切,木子蕈据说今年二十岁,十四岁跟着药王学医,可是前面的十四年简止言是怎样都查不到的,那十四年一片空白,而且药王曾经声称自己不会在收徒弟,可是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冒出来这么一个徒弟。
木子蕈给简止言的感觉就是,一副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简止言却发现了木子蕈的眼中藏着太多的秘密,而且简止言非常的不喜欢木子蕈看自己的眼神。
走到牧场外,鸟儿的叫声让简止言多看了两眼,可是在他停伫时,鸟儿却因为前方一阵咳嗽声给惊飞了。
原来是南宫老夫人也来了,简止言拱手行礼:“见过老夫人。”
南宫老夫人重病多年,最近几年更是足不出户的,可是今天却出现在了牧场里,实在有些令人费解。
南宫辰上前,问道:“娘,你身子不好,怎么来这里了?”南宫辰将自己的打氅脱了下来然后披在了南宫老夫人的身上,南宫老夫人确实气喘如斯的说道:“老身是来找简相爷的。”
“找我?”简止言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找自己?那找自己干什么?
“是啊,老身来向相爷借一样东西。”南宫老夫人说道,木子蕈安静的呆在一旁,今天是她带南宫老夫人来的。
“老夫人想问本相借什么东西,只要本相有的,老夫人尽管开口。”
“既然相爷都如此慷慨了,那老身就不客气了,老身想向相爷借兵十万。”南宫老夫人坚决的说道,一副简止言必须答应的样子,简止言愣了一愣,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这里还有其他人,好一会儿,等简止言回过神来了,简止言对身后的琴百说道:“秦宝,带老夫人进去。”
随后简止言对身后同样惊讶的南宫辰说道:“你也来。”后来,只剩下木子蕈一人站在牧场的边缘,然后吹着冷风,木子蕈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实刚才在南宫家里,南宫老夫人问自己是否知道简止言在哪里,木子蕈就预感到了有事情要发生,可是当自己告诉她,可能在西山牧场时,南宫老夫人就让木子蕈带着自己来这里了,大概现在木子蕈已经是相府里的人都已经传遍了整个朝廷内外了,所以南宫老夫人才会这样问木子蕈的。可是让木子蕈惊讶的是,为什么南宫老夫人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借兵,简止言不是皇帝,他的兵马都是朝廷的,这时僭越之罪,难怪简止言要立刻让南宫老夫人进去了,只是不知道后面他们的谈话内容,让木子蕈不舍得离开这里。
牧场内的高高山坳下,这里安静,几乎没人会进来,就算是进来了,也会被四周埋伏的弓箭手给射成马蜂窝。
微风吹着,天上的白云飘着,风吹草低见牛羊,简止言看着南宫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你可知道刚才你的话,本相可以当场就拿你得罪。”
“老身当然知道,可是老身也知道相爷不会的。”南宫老夫人是个狡猾而高贵的女人,她是先帝的表妹,还是一个郡主,可是钦国对南宫家的怠慢让她几乎是绝望了。
老话说得好,夫荣妻贵,这句话很适合这个女人,老南宫爵爷一生孩子封爵却为封王,可是以南宫家对钦国的贡献,封个异性王是绰绰有余的,可是钦国历代皇帝却以江山社稷安稳为由处处打压南宫家进入到朝廷。
她本事先帝的表妹,还是一个地位超然的郡主,只可惜从出嫁后就一直被人在身后嘲笑自己嫁了个地位不如自己的子爵。
这口气埋在心里二十几年了,现在南宫辰长大了也该到了他为南宫家争取荣光的时候了。
“老夫人就如此自信本想不敢吗?”简止言沉声一句,然后秦宝就已经要上前来了,这时南宫辰自然也是上前保护住了自己的娘,而一手挡在了秦宝的胸前,然后朝简止言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不是说几句这样的话你就要翻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