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御风老远就听见夏曦月和容忌的笑声,他停下脚步,站在回廊边上远远地看着。此时的夏曦月正和容忌玩着翻花绳,不知是不是容忌真的不会玩翻花绳,每次都输给了夏曦月,夏曦月每次赢了之后都会乐滋滋地炫耀着。
如果她真的恢复了,不再失忆痴傻了,她还能这么无忧无虑地开心欢笑吗?这是司徒御风最为纠结挣扎的事儿,对于她的恨,他早已不怕,他只怕她的恨伤到了自己。
司徒御风失神地看着夏曦月和容忌玩翻花绳,思绪不觉飞远了,夏曦月扭过头发现司徒御风站在回廊上发呆着,连声喊道:“夫君夫君!”她把线绳一丢,蹦哒哒地向司徒御风奔去。容忌看着自己手上的线绳,不由嘟哝了一句,他差一点儿就准备弄好了。
猛然回神的司徒御风,赶紧抱住了夏曦月,见夏曦月这么急匆匆,低声劝道:“以后不准跑这么快知道吗?若是不小心摔跤了又该喊疼了。”
“夫君为什么站在这里不过去?夫君你是不是站在这里发呆?夫君你在想什么?”夏曦月一下子抛出了三个问题,圆辘辘的大眼睛水亮水亮的,闪烁着纯真无邪的光芒。
“为夫当然是在想你了。”司徒御风轻笑,刮了一下夏曦月的鼻子。微微弯下身,手臂托起夏曦月的臀,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司徒御风走到容忌的旁边的石凳坐下,夏曦月瞧见容忌手上的线绳就说道:“夫君,容忌哥哥好笨的,他不会折纸鹤,不会踢毽子,连翻花绳什么都不会,你说笨不笨?”
“嗯,是挺笨的。”司徒御风目光上下扫了容忌,首肯地答道。
“喂,你这些都是女孩子玩的玩意儿,我一个大男人不会也很正常啊。”容忌表示不服了,他就不信司徒御风会了,“不信你让你的夫君来整整看。”
夏曦月仰着脖子翘着鼻就差没双手叉腰了,得意地炫耀道:“夫君当然会了。”
“哦?”这下轮到容忌目光上下扫了司徒御风,“师弟,折个纸鹤让师兄瞧瞧?”
夏曦月自发地把折纸塞到司徒御风的手里,一脸期待地看着司徒御风。司徒御风微微叹气,让他堂堂的祈王爷来折纸鹤会不会大材小用了?
手法依旧生疏,但折出来的纸鹤还是有模有样的。容忌瞧着司徒御风折出来的纸鹤,表情像是吞了大便,愣是说不出话来。天呐,谁敢相信,这、这祈王爷会折纸鹤,而且还不是第一次折呢!
容忌很意外很尴尬,他想着要怎么把这页给掀过去,不过幸好管家福伯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及时地出现化解了这场尴尬。
“容公子,这是您的信。”福伯将信封递向容忌。
容忌看了司徒御风一眼,司徒御风立即了解这是师父的回信了。容忌接过书信拆开了阅读信的内容,从他看信的第一行到最后一行,眉头都是紧蹙没有松开。
“什么情况?”司徒御风紧张地问道。
容忌不答,迅速地扯过夏曦月的右臂,粗鲁地捋起衣袖,白皙的右臂暴露在阳光下。司徒御风立即将夏曦月的右臂收了回来,怒声道:“容忌你干什么?!”
“真、真的是……”容忌讷讷地说道。
夏曦月不理解,但容忌刚才的举动有些弄疼她了,她扯着司徒御风的衣袖,小声地求安慰。司徒御风抚了抚夏曦月的脑袋,柔声地安慰了夏曦月几句。
“御风……你有没有和弟妹圆房?”容忌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夏曦月不知道什么意思那还好,可是司徒御风一老大爷们儿自然晓得,他尴尬地干咳了一下,幸好周围没有下人,不然这还不丢脸了?
“这个时候还不好意思作甚?认真的!”容忌只希望司徒御风念在夏曦月“幼齿”的份上没有碰夏曦月。
“自然圆房了……”司徒御风被容忌这么一喝都显得傻愣了。
开玩笑,他禁/欲这么多年就为了夏曦月守身,既然夏曦月已经嫁给他留在他的身边了,他怎么还可能无动于衷,他又不是柳下惠!
“你……该死!”容忌失望了,他猛然站起身,狠狠地咒骂了一声。
夏曦月孩子心性,对人的情绪特别敏感,见容忌这样以为他生气了,她连忙躲司徒御风怀里寻求保护,要是生气不小心迁怒到她怎么办?
司徒御风一边安抚夏曦月一边问道:“到底怎么了?”他很是不解,他和夏曦月有没有圆房跟夏曦月的病况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看弟妹的右臂。”容忌这会儿再失望也无济于事了。
司徒御风纳闷了,他捋起夏曦月右臂的衣袖,定定看了三秒也惊诧了。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夏曦月右臂上有一点殷红,赫然是守宫砂!
“正如你所见,按理说,这守宫砂本该是在你和弟妹圆房过后消失不见的,可是却还存在着,如师父料中的情况。”容忌幽幽地叹了口气。
“什么情况?”司徒御风再一次问道。
“弟妹她被下的药是‘忘生’,药如其名,服下‘忘生’后忘记个人的往事一切归零,如果是女子服了‘忘生’,无论她有过多少男人,守宫砂永远不消,表示她无论经历过多少次欢/好都会忘掉,事后绝对想不起昨夜与自己欢/好的男人是谁……这是一种绝情至阴的禁药。”容忌顿了顿,看向司徒御风怀里的夏曦月,不忍地说道,“弟妹之所以认识你和你熟悉亲近,是因为长期依赖的结果,但你要想让她知道是什么‘****’那根本就是妄想,她从未真正把你当作‘夫君’来看待,‘夫君’对她而言只是一个称呼一个代号。”
司徒御风惊怔无言,他缓缓地低下头,夏曦月的视线与他直直地对上,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仍旧甜甜地唤了一声,“夫君。”
得到容忌这样的证实,司徒御风心底的痛犹如潮水席卷而来,淹没了他的神经。
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慢慢地习惯他亲近他,然后又慢慢地爱上他。可是现在却又得知,她根本不懂****为何物,她口口念道的“夫君”只是个称呼代号……
多么可悲,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