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了半天没人说得出话来,最后顾云瑾忍不住抽着嘴角说:“你,是在装糊涂,耍我们的吗?”
“什么?”阿兰朵大眼瞪丫。
“人是你弄死的,现在方芷是在替你受过,你倒好,还说起风凉话来了,行啊你!”
“我弄死谁了?”阿兰朵莫名其妙得很。
少师臻扶扶额,“方雪。”
“……”阿兰朵继续狐惑地眨眨眼,方雪?谁呀?她什么时候干掉过这人?
少师臻再提醒道:“那天在研究所的那个女人,你……”
阿兰朵这才恍然记起,“哦,原来是那只癞蛤蟆,你早说是那只癞蛤蟆不就行了吗,谁记得她叫什么名字,擦,竟然还有人替只癞蛤蟆报仇?有没搞错,难道该让她活着当宠//物养?”
“你还说,”顾云瑾不吝言释地指责她,“你把方雪的脊梁骨全踩断,还弄了只不知是什么的虫子把她的皮肉全啃光,她母亲邵琴到警局看到那副骸骨,当场就晕死过去。”
阿兰朵撇撇嘴,心想着这要是让她母亲看到她整只癞蛤蟆的样子,何止晕,直接当场就疯掉了呢!
所以,不是该感谢她吗,怎么居然还想着要报仇呢,这些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呀?
阿兰朵在这边嘀咕着,那边,方芷也无语冷笑,“邵琴这女人还真是奇葩,她和方雪害死我的母亲,我没去找她算帐,她却竟然还黑了心肝的害我,真是自找死不可活。”
顿了顿,又疑惑道:“可是,邵琴为什么会懂降头?”
阿兰朵说:“自然是有人帮她施的降,她只负责守降。”
说话间,钟禹已经派出人去找邵琴。
很快就传回来消息,没想到邵琴在几天前就已经不知所踪,连方芷的父亲方凯森也不见了人。
“这就对了,她是用你父亲的血祭出血咒的,难怪能在这短时间内制出这么利害的血咒。”阿兰朵说。
方芷吃了一惊,“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父亲……”
阿兰朵嘿嘿地笑,手在脖子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这毒妇,”方芷失声惊叫,“竟然竟然杀了我父亲?”
虽然她对方凯森也有怨恨,恨他对母亲凉薄无情,恨他纵容甚至还有可能是伙同邵琴害死母亲,恨他有眼无珠错把蛇蝎毒妇招进门。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现在骤然听闻他竟然被邵琴给杀害了,心里各种说不出的滋味。
转念想想又觉得这似乎是他的报应,与虎为伍,终为虎食,这道理再简单不过了。
只是,邵琴这女人心肠究竟有多狠毒才会做得出这种弑杀亲夫炼制阴毒降头的举动。
还有就是,现在最郁闷的是方雪又不是她弄死的,邵琴来找她报仇,这仇报得……有够神经的!
方芷郁卒不已。
钟三少的人马继续在M市刨地三尺地寻找邵琴的踪迹,因为阿兰朵断言她不可能离得太远,否则血咒是无法维持下去的,所以,邵琴一定还在M市,而且她一定是藏身在一处不会被人打扰到的地方。
至于在背后真正施行血咒的人……
阿兰朵越来越有兴趣想想会一会那人。
暂时找不到邵琴,只好先打道回府。
从钟禹的别墅出来,少师臻看着故意把他当透明的阿兰朵,头疼得要紧,经过今天的事,更加认定必须要尽快摆正阿兰朵的思想,不能让她再继续这样下去。
可是,这丫头现在在跟他闹脾气,死活不肯答理他,少师臻完全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阿兰朵继续坐回陆虞亭开来的车子,刚要关上车门,没提防的少师臻一弯身也跟着坐了进来。
阿兰朵恼火地想推他出去,少师臻却一手把车门关上,并吩咐陆虞亭开车。
陆虞亭很配合的赶紧开动车子,因为他知道虽说阿兰朵是在跟少师臻闹脾气,但以她那种性格保不准会殃及池鱼,他是首当其充的出气筒,所以为了自身着想,还是赶紧让她消了这口气的好。
“你在生什么气,是因为我要你上课吗?”
见赶他不下去,阿兰朵气哼哼地拧开脸,其实她不是个能藏得住事的人,只是一想到被他们三父子算计就火大气堵,当然了,最主要是被人当傻子耍,好没脸的说。
少师臻继续在耳边唠叨道:“我不知道十三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们对你的教育是不对的。”
“……”阿兰朵头发都差点竖了起来,说的什么跟什么,嚅了嚅唇,还是忍不住嘴的瞪着眼睛反驳他,“你妈妈不也是十三堂的人吗?”
说完,阿兰朵心里咯噔了一下,忽然想到,对呵,这家伙是旎诺的儿子,也算是半个十三堂的人。
少师家的那些仇家就算把少师家的猫狗都杀光,也断然不敢对他下手的,多少也是会顾忌一下他是十三堂的人,那他根本就不用担心会被牵涉其中。
而且,看得出来他对少师家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很深的感情,也就只有对少师羿与少师苑有那么一点点的兄妹情份,其他人的死活关他鸟事,他犯不着为了保住那些人而接近她讨好她利用她吧?
这样一想,又觉得少师臻实在没有理由要算计她。
正在胡思乱想着,不经意的看到路边的一栋大厦有点眼熟。
少师臻看着她皱着小脸的样子,就知道她又忘了,不禁好笑地摇摇头,有时候真心怀疑她是天生记性差,还是缺了半瓣心少了半边脑子,为什么总是对什么事都这么健忘呢。
“那里是丽景轩呀,你忘了吗?听说因为上次的事,这里的房子就买不出去了,开发商只好决定把整栋大厦拆了重建。”
上次的事被严密封锁了消息,除了当时参与其中的警员外,其他外界的人一律都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警方只是含糊地宣称这里发生过严重的传染病,原住户都是因为染上传染病不治身亡。
这消息一出,虽然引起的恐慌远没有让人知道这里的原住户全变成了癞蛤蟆那么轰动,但也足以让人望而却步,这里的房子就再无人问津。
现在整栋大厦依然空着,只有两名保安在离得远远的治安亭里鬼头鬼脑地看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