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不能帮你完全解除血咒,只能使你好过些,不至于象现在这样随时都可能因为失血过多变为干尸。”
阿兰朵拿出一只说不出形状的怪虫放到方芷额上,怪虫翘着屁屁咕咕咕的拉出一滩黏液,越拉越多。
方芷吃了一惊,额头很快就沾满了黏溜溜恶心的液体,液体还顺着眉心发鬓一路滴下来。
“这是什么?”浑身鸡皮疙瘩直起。
“问这么多干嘛,说了你又不会懂,你别管就是了。”
“……”方芷欲哭无泪,只能直楞楞地站着任由那只怪虫在她额上拉巴巴。
很快,怪虫又黏又恶心的巴巴就沾满了方芷的全身,也不知道这么一只指头大小的虫子怎么能拉得出这么多的巴巴,厚厚一层的把方芷全身覆盖起来。
然后,慢慢凝结成一层薄如蝉翼又韧如软胶的薄膜,如同皮肤般把果露在外的血管保护起来。
方芷由最始的恶心到慢慢的惊喜,几近喜极而泣,小心翼翼地按了按手臂上的血管,果然没有再出现崩裂流血。
她终于可以坐可以躺可以穿衣服了,虽然有点恶心,虽然样子更丑陋更恐怖了,但至少不用再受那种折磨。
长长吁了一口气,第一时间把头上的怪‘帽子’丢掉,一边找来衣服穿上,一边感激地看着阿兰朵,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不用谢我,一命换一命而已,等完全解除了血咒,钟三少就是我的了。”阿兰朵嘿嘿地笑。
“……”
方芷穿上一条及地的长袖裙子,戴上手套,还戴了一顶垂着黑纱的贵妇帽,才悻悻然地走出房间。
“怎么样了?”钟禹看不到她的样子,但看到她至少能穿上裙子,能出来走动,激动得不行,想伸手抱她又怕伤到她。
方芷撩起一点点衣袖给他看,钟禹与少师臻众人一看,都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一致看向阿兰朵。
阿兰朵不耐烦地摆摆手,“是什么关你们什么事,几个大男人的不要象市井八婆似的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问行不行,好烦人的耶知不知道,告诉你们又不懂,问来干什么。”
钟禹等人被训得一楞一楞的,阿兰朵又瞪着眼睛看着钟禹,说:“钟禹,你要我一直站在这里说话吗?”
“啊?”钟禹楞了楞,这是阿兰朵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怎么听着怪怪的,这丫头的语气与神情活象似把他当成下人来呼喝。
不过,钟禹也没介意,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的古怪性子,更何况,方芷还指望着她呢。
请了众人到一楼的客厅。
临了,钟禹又问了一句阿兰朵,“那个,我现在可以抱她吗?”
阿兰朵噗地笑了,“这话怎么问我呢,不是该问她给不给你抱吗?”
钟禹讪笑道:“我这不是怕还会伤到她吗。”
方芷脸上罩着面纱,没人看得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滚。”
钟禹抿唇一笑,不容分说的就她给抱了起来,方芷想挣扎,但直楞楞站了两天两夜,体力早透支,浑身又乏又累,挣了两下也就随他了。
到了客厅,阿兰朵大致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当听闻方芷是被人下了降头,少师臻问了一句,“是希里西干的吗?”
阿兰朵蠕蠕唇,把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撅着嘴巴转着眼珠子东看看西看看,闭口不语。
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在等,谁知等了好一会儿,她就是不哼声,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还是陆虞亭看出了端倪,干咳一声,重复了一遍少师臻的话,“是希里西干的吗?”
“不是。”果然,阿兰朵马上就回答了他的问话。
“咳咳咳……”陆虞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这丫头,闹起来别扭来还真来劲呀,说过不和少师臻说话,就真的一句也不答理。
顾云瑾也看明白了,差点绝倒,噗的笑得不行。
少师臻郁卒无语。
钟禹狐惑地看着众人,“我说,你们一直在说的希里西究竟是什么人?阿芷,你和那人有过节吗?如果是她干的,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众人,“……”
方芷嗤的一声,“不会吧,钟三少,你失忆了吗,连自己的相好也忘了?装的吧?”
钟禹莫名其妙得要紧,“什么相好?你在说什么呀?我都不认识那人。”
“……咦?”这回轮到方芷奇得不能再奇,瞧着钟禹的神情又不象是装的,倒象是真的从不认识希里西,怎么会这样?
没人回答她的这个疑惑,唯一知道整件事情的阿兰朵正在看看陆虞亭,又看看桌子上的桃子,看看桃子,又看看陆虞亭。
陆虞亭认命地走过去,拿起刀子削桃子,少师臻也走过去,也拿起一只就要剥,阿兰朵却哼的一声。
顾云瑾看着三人,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从小到大臭屁得不行的陆虞亭竟然也有今日,被个小丫头片子呼来喝去的就算了,还要给她削桃子,可见平日里肯定被她折腾得够呛的。
难怪死活不让他去少师府,原来是怕被他看到,他被小妖女奴役使唤的窘样。
更没想到的是传说中凶残成性,暴戾狠毒的小妖女竟然孩子气成这样,也不知道在和少师臻斗什么气,竟然说不理就不理,简直就跟个小孩子似的。
“这血咒能解除吗?要怎样才能解除?”相对于这四人的微妙,钟禹还是最关心这个。
“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得先找到下降头的人。”
“要怎样找,你只管说,我马上让人去办,”
阿兰朵翘唇笑着说:“其实我从血咒大致读到了一些信息,那人是来报杀女之仇的。”
“……”方芷与钟禹一听大吃一惊,“报什么杀女之仇?”
阿兰朵撇撇嘴,“这我哪知道,不是应该问你自己吗,你害死了什么人的女儿,别人的母亲现在来找你报仇了,而且别人的女儿还死得好惨的,脊梁骨都被打断了,尸首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你这样残害别人的女儿,人家母亲恨毒你了,所以才用这种双折双损的阴毒降头来报复你。”
众人齐齐楞了楞,只一瞬就全明白了,一致无语地看着阿兰朵,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