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体会温暖后,卓烈成了我第一个想要去温暖的对象。
我们的友谊,不放在空中。而要绑在一块坚实的石块上,让她随着时间和感情的温暖沉淀。最后渴望,这感情可以成为永久。
人生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个体,这就决定性的注定了人生的孤独感和永远不被人理解的悲伤感。虽然早已注定却还是有拼了命做渴望遇到一个理解自己的人的笨蛋。明知无望,为何还要苦苦索求。我就见过有人为了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而使尽手段将自己弄得臭名远扬,当然他们大抵是我见过的幸运的人。用尽手段后终是得到他们想要的金钱成为腰包鼓起来的小富人,过着心安理得的富足日子。一点不为被他们折磨致死的母亲忧伤。
人性与人心按理来说是两种的不同东西,在某些时候却显现了一样的特质。就像我的父母,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就那么狠的心呢?他们到底有没有人性这种东西?
她生病在秋天。云南的天气早早的凉快起来,她就在那凉爽的天气里中风卧床不起。她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我的父亲,一个是我的二叔,二叔一家常年在外地打工,她的生活基本就是我父母在料理照顾。生病的这一天,她摔倒然后脑子也变得糊里糊涂的。正常的老年痴呆症症状,也是可怕可悲的病症。如果生命的离去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我选择快速的死亡,不经受这病痛的折磨,不经受这旁人的同情厌恶。我还是知道,这不能。
接着来说她生病以后。她摔倒在自家茶园里,不知道她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喊不到人都经历了些什么。我们不知道她具体什么时候摔倒的,也不知道她摔倒后是不是曾大声呼救让人发现她的存在。我只记得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处于迷糊状态,面容呆滞,眼神有些散光,面上皮肤呈现出一种青白色。我都不怀疑,若是再晚一点点我们发现的就是她的尸体,她的永远别离。可若是我提前预知她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日子,我倒是宁愿找到的就是她的尸体,别留下那一口气。
读书的时候读过这么一段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初学的时候我信服,我觉着这可能是真的,我要以此克服生活中所遇的磨折。然后我看到她,真实体会完成大事者这一系列的要求后,我想要破口大骂说这话的古人。后来的后来,我长大一些,积累更多一些遭遇后,我知晓了另一句话,叫做‘凡事就有例外。’
她是成大事者的例外,我是关于仇恨和报复的另一个例外,而贝安则是我爱情里面的意外。无法言说一些已然发生的事情就如你不能去控制一些事情一样。预知它的所有可能和后果,依然阻止不了它的发生和后果。这是人生而无能为力的又一悲催体现。
她生病了,父母第一时间通知了二叔他们。换回来的是一些钱财和满口仁义道德的道歉和望体谅他们的苦衷。父母为此抱怨许久时间。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分不清什么了,神志完全混乱,大小便失禁。整天大都是想要吃东西,刚刚吃完一碗饭她马上就饿。神志不清加上大小便失禁她立马成为我家最大的难题。父母给她弄了专门的一间屋子,一床被子,一个饭盆。这就是她屋子里全部的摆设。她会把尿尿在自己的床上,被子上,被子太难洗,也太难晒干。更换的次数就变得很少,最后得那段时间她大都生活在肮脏的尿液里。
秋日本来就凉爽,她裹着全湿的被子睡觉,经常睡不安稳,半夜的时候大都被冻醒。病魔让她失去了表达能力,她只能整夜整夜的不睡或是站在屋子里嚎叫。那是真实的人已经回复到最原始的状态,没有语言只是一声一声的叫,凄厉,悲怆,颤抖人心。她也没有衣服可以穿,原因是换不过来。常常刚为她更换一套衣物,还没有系上扣子她就又将其弄脏。久而久之,父母干脆不给她穿,剥夺了她穿衣服遮羞的权利,辱没了她的羞耻心。
她曾是多爱干净的一个人啊!衣服房间里看不到一丝灰尘。这所有干净美好的习惯在她病之后不复存在。她的意识像是离她而去,再也没有回过魂。或许是这世道人心继她事件之后,我看到越来越多的案例,多到心灵麻木。
父母给了你们生命,你们不爽不喜欢这际遇,是否虐待他们是你们在这乱尘世中获得唯一心灵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