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秘辛凌月府
上回道那徐逢志老怪续谱采花曲,终助老者在采花曲的花海仙境中寻得了落醉的李洛臣。而凌月府那端竟也阴差阳错地起了事端,刘公公担心下逐字竟隐揭了凌月府的一个大谜。
“公公,这府上.”张医师听刘公公的暗言探不出究竟是走漏了口风,捂自轻声问道。
刘公公冷哼一声,竟不答话。
“不过,此事但说与你无妨,只不过.”刘公公如意云一收,颇带冷味地说道。
“小.小的自然守口如瓶。”张医师确乎也猜他要说什么,只因迫切欲知此事,竟就贸然允道。
刘公公暗笑一声,转过身,双手负在腰后,说道:“你来这府上做事约也有些年头了罢!”
“是、是,不错,小的来此已然九趟春秋。”
“好,那我可问你,这九年里头,圣上可大驾亲临这凌月府几遭?”
“约、约是六次。大、大人,小的可有记错.”张医师自知此间秘辛,可终究没料到竟也与圣上扯到关系。
“不错,正是六次。自圣上登基以来至此岁,不多不少,正好六年,每年一次。”
张医师料想也不错,只暗暗惊道,这几多年圣上确乎自登基以来,年年皆有来访,都道是圣上与陈大人结交不浅,可不论是陈大人辞了府上事务、闲身隐退后的这几年,凌月府虽无长主,圣上毕竟仍旧前访,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那.”张医师疑心更甚,举目便问边望着老公公,却不敢直视他。
“你可知这凌月府上,又有哪些不寻常的所在?”刘公公斜眼向张医师扫去,欲试探他眼色。
“这.小的愚极,实在不知。”张医师正望着刘公公,同他眼光一触,心头不禁一懔。颤声道:“还.还望公公指点.”
见了张医师神色,刘公公眼波一转,正色道:“当真?”见张医师仍是俯首不语,便转而“嘻嘻”一声,堆了满脸的笑意,又道,“那边随老夫来罢!”
但见刘公公径直穿过了府间花园,直到径尾的一个阴暗所在,伸手掠开了杂乱的丛草,自草间夹隙处便见得一块大石裸露地石脊,而岩层又及不规则地排布,细一看竟尔是人工制成的一块大石。这大石所在之地果是隐蔽,这张医师在凌月府多年,竟从未多看过这块大石一眼,便是圣上到来游访,于张医师这般微贱身份,又如何有机会同随,只得在院外守候。初时见刘公公向这儿走来,便是早已知道此事的利害关系,可终于半信半疑,以为这公公作什么玄虚。
又近半尺,但见那石块壁上凹凸零落,角落却有一处粗糙得异常,再细看是,竟是一行小字,上边细刻着“玄宗元年崇简刻”。
张医师正看得出神,忽而只觉后心一麻,心头一震,回头看时,但见刘公公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一手却按在自己背上,竟是以内力在施以重压。
“公.公,公公?”张医师不禁畏惧,声音显已发颤。
“哼,可看得了什么?这下遍是别有一番天地,不过岂是你我二人所得以见识到。”
“是、是,公公所言极是!”张医师见话锋有转,极力称是,可欲待站起,竟无什么用处,只道那背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但说无妨。你可知那‘崇简’是什么人物?那是大周皇帝的后人,李大人是太平公主之子嗣,原是姓薛的,不过,哈哈,如今他母亲给圣上给杀了,他却投了圣上苟求了条性命,又保了荣华富贵,可当真,当真.”刘公公越说越是加大力道,但教那张医师在那股内力压迫之下,竟全身酥软,丝毫没了气力。
“张医师.”刘公公突然间松了手,“我刚说的话,你可还记得几成?”
“小.小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豆大的汗珠自他额上滚落,欲要逃脱,可身子竟动弹不得,一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那我便放心了,哼,待我向李大人请安。哈哈,可还记着是那个李大人?”
“是.是小的府上那个.那个李大人.。”张医师伏倒在地,颤声道。
“唉,可惜,可惜。看来这个安还需我亲自去请了.”正说话间,刘公公闪身到了张医师身侧,欺身在他面门一边,自囊中取出一枚银针来,疾刺向了张医师口中,但见张医师舌尖被自上而下地刺穿,紫色染上舌尖,自尖头向着舌根欺近。“原本吧,哈哈,活着的人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的,不过吧,如今你说不得话了,我倒也并不那么担心了。哈哈,但愿你做得到罢。”
张医师暗叫不好,欲出声却只得呀呀连叫,果已被刺哑,心下叫苦不已。
刘公公也不理会,自顾自转侧了身,兀自一人缘着来时的路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