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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当西北的塞外进入秋季的时候,草原上的青草转瞬变了颜色。北风吹拂这片原野,让寒意更加深浓。

西戎国建国于此,已经有三百多年了。每一任西戎君主都会以扩建城池为毕生功绩。与中原皇帝死后建造极乐世界不同,西戎人只相信现世,因此,与其建造那些华而无用的东西,他们更喜欢将自己的住所打扮的极尽奢华。

西戎的皇宫更是如此。

从远山上可以眺望到的那金色宫殿便是西戎皇宫。那是一座很容易辨认的宫殿。因为它通体金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金光灿灿。有人说它是用纯金打造的,有人说那只是在外墙涂上了一层金箔。但无论事如何,西戎人喜欢享受却是不争的事实。因为,就算是富如燕国,也没能奢侈到用金子装饰宫殿。

“太后,我已经遵从您的吩咐,用计除掉了温岳山!”一个青年男子淡淡着说道。他的服饰很华丽,无论是腰际的佩戴物还是冠上的翡翠都是经过精心打扮的。他站在宫殿中央,站在那个称为“太后”的人的眼前,但他的话语却透露出桀骜,仿佛他与太后应该是同等的地位。虽然他听从她的吩咐,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地位”。

但他的眼睛却是黑色的,通彻美丽,如同黑珍珠一般。这在西戎遍地宝蓝色眼睛的国家里,这样的黑色眼睛显然一眼便出卖了他的身份。不过,他从未想过要遮掩。因为这里的人谁都知道,他并非是西戎人,而是燕国的晋王慕容泓!

“记住你不是遵从哀家的吩咐。哀家从来都没有让你杀死温岳山!”太后冷冷道。

慕容泓轻轻一笑,道:“是,太后确实没有吩咐!不过——”话语一转,又道:“我也没有杀温岳山!”

说完两人一阵沉默,不过很快,太后突然大笑了起来。慕容泓也跟着笑了起来。

从太后的宫殿出来时,慕容泓碰到了一个骑着骏马的人。

那是一个女人,漂亮的女人。

慕容泓从她出现在自己视线起,便一直盯着她看。而她却只是淡淡的一瞥,然而就是这样短暂的一瞥,却也让慕容泓感到一阵凉意。

她终究还是不喜欢他!

但尽管她不想理他,慕容泓还是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他只是想要跟她打声招呼。

“你要去见太后吗?”他淡淡问道。

女子勒紧缰绳:“吁——”

“我是要去见我奶奶,有事吗?燕国的走卒!”

对于女子的嘲讽,慕容泓只是微微一笑,又道:“我就这么惹你讨厌吗?”

女子又瞟了一眼,“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你要说自己这么惹人厌的话,我很赞同!”

慕容泓又笑了,似乎女子很容易惹他发笑。

“你终究会成为我的妻子,你又何必老是跟我过不去!”

“谁是你妻子!你说清楚点!”那女子生气了,怒道。

慕容泓也不急,淡淡道:“焕颜,你皇祖母可是已经答应把你嫁给我了,我们很快就会成为一家人了!”

原来这女子便是当今西戎长公主,拓拔羽羽的妹妹——拓拔焕颜!拓拔焕颜一听慕容泓此言,顿时更加生气,大声怒道:“我拓拔焕颜注定是要嫁给国师的,你休要胡言乱语!”

“你喜欢他?”慕容泓问道。

拓拔焕颜道:“我是喜欢他,关你什么事!”

西戎女子敢爱敢恨,喜欢一个人也从不遮掩。他们的心地天生与这草原一样,让人一览无余。

慕容泓又笑了,这次笑容中却有几分讽刺,似乎拓拔焕颜刚才的话很是荒唐。

“清扬一年才来一次西戎,你见他也不过三次!”慕容泓说道,“对于一个才见过三次面的人,你轻言爱慕,真是可笑!”

慕容泓说着居然越笑越大声,最后竟笑弯了腰。

“你这燕国的走卒!你哪里真懂得爱情,你这张嘴巴只会玷污了它!”拓拔焕颜忿忿道。

慕容泓收起笑容,道:“我不懂!我不懂!不过,这又什么关系!你我结合可是有利于西戎,你皇祖母可不会不知道!”

拓拔焕颜狠狠瞪着他,这句话她似乎没有反驳的余地。一直以来,她不是没有察觉,皇祖母确实有意将她许配给慕容泓。但她一直都装作不知道,她想,只要皇祖母不明说,她就装作不知道,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但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她已到了适婚年纪,而与燕国的战争也已经开始,她已经不能再这么装傻下去了。

慕容泓见她不说话,知道她已经明白几分,拱拱手,道:“告辞!”

慕容泓走时带着一丝笑意,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似乎在告诉拓拔焕颜,他迟早会是她的丈夫,他会胜利的!

拓拔焕颜一咬牙,鞭子重重一挥,“驾——”

骏马载着她往皇宫而去。

一到太后宫前,拓拔焕颜迫不及待地下马,将骏马丢给旁边的仆人,自己匆匆进入宫中。

听到那急促的脚步声,西戎太后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同时嘴角也轻轻翘起。

“皇祖母!”

拓拔焕颜娇声唤道。

“是谁在外面叫皇祖母啊!”西戎太后故做生气,愁着脸说道。

“皇祖母!”拓拔焕颜跑到西戎太后面前,一把搂上她的脖子,撒娇着说道。

“呦呦呦!是我的傻丫头啊!”西戎太后笑道,见焕颜撅着嘴,西戎太后关怀道:“喲!,楚什么事啦,是谁惹了我的傻丫头?”

“皇祖母!答应我别把我嫁给慕容泓!”拓拔焕颜继续撒娇道。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她撒娇,闹腾一番,皇祖母总是到最后都会答应她。尽管她知道这次不一定会管用,但她还是想试试。

西戎太后听到她说这事,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挪开拓拔焕颜的手,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慕容泓有什么不好!他是燕国的王爷,与你甚是相配!”

“王爷又怎么了!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拓拔焕颜把嘴撅得老高,忿忿说道。

西戎太后有点生气了,拱着手,瞥了一眼拓拔焕颜,只是摇头。

拓拔焕颜放下搂着太后的手,突然露出了愁容。也不撒娇了,只是委屈着说道:”奶奶!是不是焕颜的幸福一点也不重要啊!”

西戎太后一怔,回过头奇怪地看着她,最后缓缓道:“怎么叫不重要?焕颜的幸福可是奶奶一直牵挂的事情啊!”

“可是奶奶竟要焕颜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拓拔焕颜道。

西戎太后拉过拓拔焕颜的手,轻轻安慰道:“傻孩子,你还太年轻看不到一些事情。你看看你那两位姑姑,年轻时为了追求所谓的爱情,哪一个有好结局!”

西戎太后说着说着竟有些伤心起来,但伤心之中却也有几分怒气。知道奶奶最忌讳提到这两位姑姑,拓拔焕颜也聪明,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奶奶!再过些日子,清扬就要回来了!你说我到时在哪里给他接风会比较好!”

拓拔焕颜说着说着,竟有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奶奶!是在他府上好呢,还是在我的寝宫里比较好?如果是他府上一定也会有其他人;但若让他来我寝宫哥哥肯定要骂的……清扬已经一年没有回来了,不知道他这一年过得怎么样……也不知他有没有什么变化……他肯定没有什么变化,因为他总是带着银月面具,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就算他有变化也没关系,这对我来说也没什么……”

“焕颜!焕颜!”西戎太后叫道。

拓拔焕颜一直都沉浸在给清扬接风的想象中,对于太后的叫唤她根本没有听到,或者说根本没有心思去听。

“焕颜!”太后加重了口气。

“焕颜!”太后怒道。

“什么?”拓拔焕颜终于被太后这一声怒吼惊醒了。

西戎太后叹了口气,淡淡道:“国师回国也要好几日,你大可好好再想想,就算你先去他府上,后面再在自己寝宫给他接风也没有关系!”

拓拔焕颜一听,是啊,自己为何就不能给他接两次风呢?

经太后这样一说,她也顿觉明朗,笑道:“是啊,奶奶!我可以给他接风两次风!他一定会开心死的!”

西戎太后瞟了她一眼,又道:“清扬是我西戎的国师,你与他之间还是要保持距离的好!免得遭人误会!”

拓拔焕颜道:“奶奶,你怎么也与别人一样,难道就因为清扬不是西戎人吗?”

太后道:“清扬不是西戎人倒还在其次,主要的是奶奶总觉得他不会那么简单!”

拓拔焕颜不屑,小声嘀咕道:“那您还不是照样听他的话!”

“嗯?”

尽管拓拔焕颜小声,但太后还是听到了,别过脸满脸的怒容。

“哦,我没说什么!”拓拔焕颜赶紧摇手赔笑,嘻嘻哈哈总算太后也不继续追究了。

“那奶奶,我就先走了!”拓拔焕颜说着一溜烟跑出了太后寝宫。

太后还想说什么,一反应过来,哪里还见她的影子,只得轻轻叹道:“这孩子!”宠溺之情溢于言表。秋日的夜色总是要来得更快一些。这好像已经是她在此处的第二个夜晚了,可她自己却并不知道。因为自从从崖上摔下来后,她就一直昏迷。时间的流逝对她来说是毫无知觉的。

温璃儿绝对是幸运的。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跌落下来竟被一棵枯树横枝托住,没有直接摔在地上,所幸没有生命危险。

“老大,你看!”

突然树下来了一群人,年纪约莫三十来岁,邋遢的样子,很是鬼鬼祟祟。

“啊呀!看什么?”那人一脸的不耐烦,另外一个人使劲地拉着他指着一旁的枯树惊叫道。

见他如此惊慌,众人免不了心中好奇,真的依着那人的指向望去。

那人又叫嚷道:“你们说那是什么?”

“不会是什么脏东西吧!”一人哆嗦着叫道。

“这树杈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东西,诶,不会是什么死人吧!”

“啊,你说什么哪!”

“哎,我们几个不都是干死人活计的,还怕死人吗?”

“咱们看的可是躺在棺材里的骷髅,不能算人!”

“啊呀!别吵啦,是人是鬼我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总算是有一个人说出一句像样的话了。众人一听,也对,目目相视,互相鼓励之后,小心翼翼地朝那颗枯树走去。

乌鸦此刻恰不是时候的叫了几声,让他们之中担心的人更是惊怕。

“老大,你看!这……这……”

“这什么这?”

“你们说这是不是一个女人哪?”

“女人?”

众人惊呼。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只是没有在晚上见过女人。众人又惊又喜,怯怯地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纷纷把头转向了那个“老大”。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老大一脸疑惑,“我脸上有什么吗?”

众人又不好意思地转会头去。

“这样吧!”老大咳嗽了一下,“小三、小四,你们俩上去把她弄下来!”

“老大,不会吧!”小三、小四同时惊呼道,“老大,她不会是个死人吧!”

“怎么了,死人就不敢碰啦!你以前是吃什么的?”老大怒道。

小三、小四道:“我们以前对着的可是没了肉的骨头,现在这个……”

见他俩如此推诿,老大一脸不悦,“看样子,你们是要我亲自动手喽!”

小三、小四一听,更怕,“哎呀,老大!我们这就去,这就去!”

两人说完立马抱住枯树。

“你上去!”

“你上去!”

两人又开始推脱谁上去的问题。

“小三你上去!”老大不耐烦了,大声喝道。

老大也发话了,小三不敢不从,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枯树。小四候在树下,随时接住那女人。

小三不一会儿便爬上了树杈,看了温璃儿一眼,对着树下的老大叫道:“老大,是个女人!”

“你这废话!”老大又怒道,“把她弄下来!”

“哦,哦,好!”小三一边应道,一边赶紧拨弄着温璃儿的身体想要把她弄下去。

过了好一会,两人终于将温璃儿弄下了树。

“老大,你瞧这模样!”小三说道。

“火把靠近点,我都看不清楚!”

举火把的人赶紧将火把靠近了些,那个老大终于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

虽然被树叶、树枝弄乱了头发,但还是掩饰不了温璃儿的娇俏。

“真是个美人哪!”老大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老大,她是怎么在这里的?”突然一个人问道。

老大脸一横,怒道:“怎么在这里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她在这里!”

提问的那人摸着后脑勺,一脸的不解。见他不明白,有人终于忍不住说道:“老大的意思是,这个妞老大要了!”

那老大一听这话,一个拳头敲向了那个人。

“你说什么呢?老大怎么会是这个意思!”

“是啊!老大可没这意思,你尽瞎说!”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他们的老大的操守是如何的高贵,他的品行又是何等的圣洁,被他们说的就连圣人孔子都不及他们老大的一半。

“不过,这人既然已经送到我面前了,想必是要受到我的照顾的!”笑声还没有结束,那老大的话语之意却已经转了一百八十度。“不如……我就……”

老大已经摩拳擦掌了,其他人一见这气氛,立时扭转话头,个个都顺着老大的意思开始奉承。

“是啊,老大!这小妞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在老大面前,摆明了是老天爷送给老大的礼物,老大应该接受才对!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手下们个个连连点头称是,那老大虚伪的红起了脸,忸怩着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说完,老大看了一眼周围,见他们个个都笑脸盈盈的,突然生起气来,怒道:“那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哦!”手下们反应过来,赶紧收起笑容,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又赶紧往后退去。

待其他人都退得远了,那老大露出一副奸笑,像极了露出尾巴的狐狸。

被他们的一阵吵闹,温璃儿原本昏迷不醒此刻却因为周边的闹声,有了几分清醒。朦胧之中,她隐约感到有个人向他身边走来。她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是鬼的可能性更大些。她想她是死了,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没有死才奇怪呢!可她现在也没有足够的意识去理清这些。

对方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能感觉到对方似乎露出了笑容。她想是黑无常呢,还是白无常?不过在她还没想清楚的时候她却觉得有个地方很奇怪,为何感到有股热气向自己逼来。

鬼不是应该冷冰冰的吗?为何现在会有股热气?

“小娘子,未夫来了!”那个老大娘声娘气地说道,他的眼睛已经眯地不能再眯了,他的嘴裂开的不能再裂开了,那样的神情,那样痴迷的样子,又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

“小娘子,你是不是等不及啦!别心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呵呵,就让为夫来好好疼爱疼爱小娘子!”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来到了温璃儿身边。迫不及待地想要伸出手,却又似乎是在强忍住。终于那人哆嗦着伸出手,轻轻落在了温璃儿的脸上。

温璃儿一阵挤眉,她感到了不舒服,努力想要挣开眼睛。人家说人死后是变成鬼的,既然是鬼那就应该不会有痛才对。但为何现在自己竟感到了些疼痛。

温璃儿使劲想要睁开眼睛,她的双手因为对方的动作而紧紧抓紧了地上的泥土。

“小娘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那人露出了怜惜的神色,但接下去的话语却让人感到了无比的恶心。

那老大开始去解开温璃儿的扣子,他有些心急火燎,但又在极力克制。他的脸上的表情与他手中的动作显然成了明显的对比。

温璃儿的锁骨已经露出来了。夜晚的风很凉,夜晚的风也很多。凉风一阵吹来,冰冷地掠过锁骨,温璃儿的意识因为这夜风反倒更加清醒了。

那人开始脱自己的衣服,马上就袒胸露乳了。

“小娘子,为夫可来喽!”带着无耻的笑容,那老大张开了怀抱,向温璃儿扑去。

带着野蛮的吻无序地落在温璃儿的脸上,混杂着一股难闻的异味,有些刺鼻。

温璃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朦胧中她看到有个男人扑向了自己,他有着络腮胡子。虽然她看不清,但那人脸上黑黑的半圈她猜想应该是胡子没错。

他,不是慕容逸!

为何做鬼也像做人一样,还是鬼是人的延续?

那老大已经开始上下摸索,温璃儿感到了不舒服,她绝不愿意这样。她想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她努力着睁开眼睛,只要一睁开眼睛,看清楚这一切,她就能明了了。

温璃儿挣扎着,她的手开始变得“不安分”。那个老大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动作也跟着变得更加野蛮起来。

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只要谁忤他的意,他便跟谁倔强到底。温璃儿此刻像极了婴儿。那老大不停地想要按住她乱动的手,越是用力,温璃儿便越是反抗。

“你搞什么哪!”老大有点生气地叫道。

对那人的乱喊乱叫,温璃儿哪会有什么反应,反抗的力道反而更大。温璃儿使劲地挣开眼睛,多日的昏迷虽然让她已经没剩下多少精力了,但因为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的这番摆弄,仿佛像是将自己所剩的力气都一口而出,温璃儿此刻拼劲了全力,

当她半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的面孔时,温璃儿先是吓了一大跳,来不及思考,温璃儿本能地使出所有力气去推开他。

但那毕竟是个男人,而且还不是一个文弱书生,温璃儿哪里能将她推开。

“放开……放开我!”温璃儿吃力地说道。

声音虽然不大,但离地那么近,男人听到了。

“小娘们,你醒啦!”男人冷笑一声,“不过没关系,你很快便是我的人了!”男人说完立刻使劲按住温璃儿乱动的双手,身子更是猛地向下扑去。

当男人扑过来的那一刻,温璃儿的神经全部跳起,眼睛瞬间睁到最大,使出全力竟与男人扭打起来,男人反滚在下,温璃儿一个反手,将手挣脱出来。没有第二个意识,温璃儿拔出腰间的小刀,向男人的心口上刺去。

男人“啊”的一声惨叫,他根本没有料到一个弱质女流,还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竟然会有这么大力气。他更没有料到的是,她竟会拔出小刀刺向自己。也许,他最没有料到的是,今晚他会葬身在此处。

“你……你……”男人的瞳孔大张,食指指着惊恐的温璃儿,嘴里只有这一个字。

随着男人的这声惨叫,他的手下们都向这边跑来。

“出什么事啦?”众人纷纷问道。

还没跑到温璃儿跟前,望到他们的老大捧着胸口躺在地上,他的血涓涓流出,而那个女人,散乱着头发,手里握着一把滴血的小刀,众人一见已经猜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璃儿其实此刻惊恐不已,她看到了躺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她看到了那边的血,她也看到了这把还在滴血的小刀,但她不敢相信这把小刀此刻在自己手上。

“鬼啊!”

众人大叫起来,还没彻底看清温璃儿,便转身飞似地跑了。

温璃儿是吓傻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她连一只鸡都从未杀过,现在,她怎么能接受自己杀了一个人。

突然,温璃儿扔掉了手中的小刀。像是这把小刀根本不是她的,或者是地上的这个人不是她杀的一样。

“啊——”

温璃儿大叫起来,张大着嘴巴,挣扎着双手,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刚刚自己所做的一切。

她扔掉那把带血的小刀,飞似地朝北方向跑去。

也许,她根本不知道那边是北方。

风吹过青草带来一阵清香,但这清香却好像并不简单。它清香但却带着一点点腻味,这腻味是一股浓重的香气,不像是自然的花香,所以它与青草的香气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寻着这一股腻味,一对人马浩浩荡荡地从远处过来。他们中有敲锣的,也有打鼓的。有执华盖的,也有握宫灯的。长长的一队人马,前前后后大约有三百多人。

这是一队不寻常的队伍,就像这清淡香气中混杂的这股腻味。

突然,仪仗停了下来。

前方一个人急急穿过队伍在一顶华丽的抬轿前半跪下来。

“王子,前面有一个昏迷的人拦住了去路!”

华丽的轿子掀起了帘子。

“昏迷的人?”轿子里的人反问道。

他年纪不大,二十几岁,清丽的容颜上五官都是恰到好处,仿佛受到上天的眷顾,不差一毫不差一分,点缀地恰到好处。最好的是他天生一对宝蓝色的眼睛,让他绝美的五官更是美上几分。

“是的,王子!”半跪的人说着说着竟面露难色起来,“只是……”

“只是什么?”见他不愿说,那王子直接便问道。

半跪的人眉头皱了一下,难道:“只是,见那人模样应该是燕国人!”

燕国人?

王子的神色略微变了一下。

眼前西戎与燕国激战正酣,难道是燕国的难民?

“只有一个人吗?”王子问道。

“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女人!

王子来了兴趣,这塞外荒凉的,一个女人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燕国女人。他实在感到好奇,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吊起了,如果解不开,他会很郁闷的。

他天生就是这样一个人,别看他此刻衣冠华丽,带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但他却是一个孩子,一个很小的孩子。喜欢新奇古怪的东西,喜欢跟别人犯难,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因为,他是西戎唯一的王子,他是拓拔羽羽。

此刻,他决定去看看这个女人。他想要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穿越西戎与燕国的边界到达这里。

他从华轿上下来,缓缓走向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

那女人不知是怎么穿越防守严密的边关到达这里的?塞外风大,又没有人烟,她又凭什么能撑到现在?

他越想越好奇,越想越兴奋。不由得他加快了脚步,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终于,他来到了她面前。他蹲下身,下人将地上的女人扶了起来。

他一看,他惊了!

不是这个女人长得有多好看,一个跋山涉水的女人,再怎么好看,到了塞外都是满脸的风霜。而是这个女人,他认识。

“璃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焦急问道。

他口中的璃儿没有第二个人,温璃儿。这个他唯一一次去燕国遇上的朋友。

他从下人们手中将她“抢”了过来,摇晃着她,想要让她醒来。

“大夫!”他突然想起,“快叫大夫!”

他抬头向四周喊去。下人们一听,连忙向后头跑去。

他抱起昏迷的她,提步转身就要往后走去。

一个下人突然拦住他。

“王子,这是个燕人!”

他提醒他。

拓拔羽羽冷看他一眼,那人瑟瑟低下头去。

“我自然知道在做什么,用不着你提醒!”拓拔羽羽走出去几步,又停住道:“谁都不可以将此事说出去,听到没有!”

所有的下人都低头表示知道了。

拓拔羽羽这才又抱着温璃儿朝轿子中走去。

仪仗很快又重新浩浩荡荡地往王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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