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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危机四伏

珍宝号,顺风港船厂生产序列号:铁003,于德博历81年1月1日下水,是德博王国历史上第一艘无帆、全机械动力铁甲船。下水仪式中,国王林治带着四位王子,王国大臣,以及一众达官显贵出现在现场,亲自剪彩的同时,还为王国海运司司长的夫人送上了皇室委托西北第一酒庄特酿的香槟酒,以此来为珍宝号举行掷瓶礼,仪式规格前所未有,可见整个王国上下对这艘铁甲船的未来寄予了厚望。虽然在珍宝号后顺风港造船厂再接再厉又造出了多艘性能优异的铁甲船,但珍宝号却一直是海运司中的王牌。在过去的四年中,珍宝号无数次的往返于顺风港和东风港之间,却未曾有过一次事故,一方面是因为海运司为其设定的专项维修金保证了对该船的及时养护,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方面,王国军事司为这艘船专门配置了护卫队。护卫队由30人组CD是从几个集团军和海军抽调出的优秀士官,无论东部战事如何紧张,军事司都顶住了压力未从其中调走一兵一将。在温泉堡事件爆发后,刑侦司会同军事司、海运司一同商讨海运方案,在经过层层筛选后锁定了表现最为优异的珍宝号,为确保万无一失,军事司还专门抽掉了海军力量来为其护航。可就在珍宝号出发前的10天,也就是2月19日左右,围绕着珍宝号发生了一系列的意外事件。首先是珍宝号护卫队的正、副队长被发现暴毙在东风港的一家餐馆外,另外三名成员也突然失去了踪影,军事司鉴于时间压力只能委托驻守在王国东部的王子林熙派遣人员以填补空缺,而这5名临时抽调的士官均来自于第一集团军,且都是参军时间在5年以上、作战经验丰富的高级军官。在珍宝号本身方面,从未出现过故障的蒸汽机也在出航前一天被发现在气缸上的多处出现了开裂或外鼓的情况,在无法更换蒸汽机的情况下,东风港的维修团队只得启动动力较小的备用汽机,这也使得珍宝号的航速大大下降。但这些仅仅是各种意外事件的冰山一角。

威风海贼团从鱼肚里发现的海军将领隶属王国海军第三舰队,他奉命带领1艘轻型3桅护卫舰前往东风港护送珍宝号,另外接受调遣的还有来自第二舰队的2艘小型无桅船。论作战实力,这艘护卫舰自然满足护航需求,只要是利用好分别置于船身两侧的10门轻火炮,哪怕是几十艘海盗船也难以对护卫舰造成太大威胁。而这无桅船在海战中大多起到侦察作用,没有什么远程射击的能力,若果真的遇到了海盗袭击,也只能选择撞船肉搏。可大部分人所不知道的是,这艘护卫舰却在即将要到达东风港的前夜成了一堆漂在海面上的碎木头,而它的船长也成了大嘴鱼的一顿美餐。

珍宝号一般在白天穿行于德博湾,因为选择该船的大多是达官显贵,而他们也比较喜欢欣赏白天的海面,负责承运的也往往是一些商家的贵重货物,而这次之所以夜间出行,除了是海运司的命令外,也因为德博湾夜间的风浪较小,可以进一步提高此次航行的安全性。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珍宝号船长一方面通知乘客船有故障需要延后登船,一方面命令水手用望远镜探望海面。虽说船上的护卫力量不差,也有两艘无桅船的护卫,但近来一系列的意外也让这位经验丰富的船长心里有些打鼓,更要命的是本该两天前就抵达东风港的护卫舰迟迟未能出现,或许这次出航不得不取消了。正当船长准备通知乘客和港务取消出航的时候,负责监视海面的水手气喘吁吁的跑进了船舱。

“船长!”

“怎么?”

“护卫舰……护卫舰到了,在以西……港以西大约10公里处!”

“无桅船上的海军和对方确认身份了吗?”

“确认了,他们刚才已经互相打过信号了,对方说现在就可以出发。”

“这……”

珍宝号船长心里又有些犯嘀咕,这护卫舰迟到了两天不说,还不打算进港补给,虽说这次任务重大,但这么干有点说不过去。船长这么想着,一名海军突然走了进来。

“怎么还不出发?!”说话的是从无桅船上赶过来的一名水兵,“护卫舰的方面已经多次要求出发了!我们需要尽快完成任务,然后赶紧回西部海域,如果那边出了岔子你们可担当不起。”

珍宝号船长撇了说话的水兵一眼,心里暗暗不爽,却只能按照对方的指令来做,毕竟这次航行任务的主导方还是海军,既然海军要出发,凭借他一个船长也不敢说太多。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本班次的船长。珍宝号的机械故障已经排除,全体乘务人员已经准备好迎接您的到来,请您出示船票依次登船。我们为因延误而为您带来的不便表示抱歉,谢谢您的配合。”

船长拿着扩音喇叭在操作室外对着船下大声重复了5遍登船通知后便径直走回室内,站在水兵的面前冷冷的说道:“满意了?”水兵没有做任何反应,转身离开了操作室。

听到了船长通知的乘务人员分别走到了两个登船楼梯前,尽可能快的为这些早就等的不耐烦的乘客检票,过了十多分钟检票口便没了登船的旅客。正当几名乘务员准备收起登船梯的时候,其中一人发现港口上似乎还有一个人没有上来,他便示意同伴稍等一下然后迅速的跑下了登船梯。这个没有跟着大家一起登船的家伙此时正用斗篷盖着脑袋呼呼大睡,身边还放着一个破旧不堪的麻布袋子,一条皱巴巴的内裤顺着窟窿耷拉在袋子外面,看上去着实不怎么雅观。这名乘务员打量了一下地上的男子,先是撇了撇嘴,心里琢磨着这样的穷光蛋哪来的钱坐珍宝号,却也还是用手摇了摇这名男子。

“先生?您准备登船吗?”

“呼……”

见这人睡得香,乘务员便提高了音量,顺便用力推了他一把。

“先生!”

“啊?”睡着的人突然惊醒,一把拽下盖在脸上的斗篷,两眼迷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什么事?”

“已经可以登船了先生,请您出示船票。”

“登船?”这人显然已经睡糊涂了,只见他慢悠悠的站起来,先是用力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揉了揉眼,随即弯腰解开了拴在麻袋上的绳子翻了起来“啊对……登船。”

翻了一会后,这人递给乘务员一个皱皱巴巴的纸团,乘务员费了半天劲展开后发现还真是一张船票,还是张头等包厢的票,心里正纳闷呢却发现那人早就已经爬上了登船梯。

“小张!等什么呢!快点上来,马上就开船了!”

“诶!”听到了同伴的催促,被称作小张的这个乘务员也就只能先放下脑中的疑惑,赶紧回到了船上。

随着汽笛的一声轰鸣,珍宝号起航了。乘坐这样的船在那些贵族老爷们的眼里算不上什么大事,可对于平头老百姓来说却着实太过奢侈,当然你要能逮着机会成了暴发户就另当别论了。王富贵,著名前穷光蛋加老光棍,因为前些日子在自家祖传的田下面发现了一条矿脉而成为十里八村出名的钻石王老五,甚至在整个王国东部的富豪榜中也能名列前茅。但他有钱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置办产业然后娶个年轻又漂亮的媳妇回家,而是跑到东风港买了张珍宝号的头等包厢的船票准备去王国西部长长见识,就这点来看他还算是个有点远见的暴发户。正当他站在包厢门内感叹有钱人就是会享受的时候,却突然被身后的门撞了一个狗吃屎。

“啊!对不起!”

进门的男子见自己推门太用力把人撞倒了便赶忙上去扶,而摔倒在地的王富贵则是笑着赶忙往起站,琢磨着让贵人老爷撞了就撞了,可他回头一瞅却愣住了。扶他起来的人一头蓬乱的短发,脸上带着浓浓的睡意,嘴边一抹白道一看就是口水印,身上的衣服则到处是窟窿,手上还拎了一个破麻袋,更要命的是外面还耷拉着一条内裤。见王富贵呆呆的咧着个大嘴,短发男子用手在王富贵眼前挥了两下见没反应也就干脆不管了。他先是把麻袋随手一扔,接着便顺势倒向了身后的沙发上,闭上眼就要去见周公。王富贵这人算不上机灵,他先是在脑子里捋了一下见过的穿着最随便的有钱人,然后又想了想村里那几个二流子平时怎么什么打扮,发觉身边这人压根就是个二流子,接着便大声吼了起来。

“嘿嘿嘿!你这小子,走错地方了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短发男子听王富贵有了动静,便睁开右眼瞄了一眼身边的这个矮胖子,然后从身边取出了一张皱巴巴的船根扔给了王富贵。王富贵拿过来一瞧,发现还真是这个包厢的票,便认定这票不是偷来的就是骗来的。

“哼!有票也不是什么干净的票!”说着王富贵便把手里的票丢了回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王富贵倒也不是看不起穷人,他几个月前也不过是个老实巴交种田、天天为吃喝犯愁的农民,只是他总想着能多认识俩有钱人,再跟这些人交个朋友什么的,却没想到花了一大笔钱后和另一个穷光蛋呆在了一间屋子里,后悔自己当初还不如多吃两顿好的。这么想着,就听包厢门“咚咚”的响了两声,紧接着一个衣着得体的服务员推门走了进来。

“两位先生好,非常欢迎您乘坐珍宝号,我是负责头等包厢区域的服务员,您叫我阿克就可以了。现在是晚餐时间,两位是否已经准备好点餐了呢?”

王富贵被这么一问有点懵,他之前去过不少高级餐厅,但是那里都是先给菜单的,怎么这里不一样了呢?

“我能先看看菜单吗?”

“非常抱歉先生,我们没有菜单,但您大可放心,我们准备了东西部所有的顶级食材,并配备了顶尖的厨师团队,保证能做出您满意的菜肴。”

王富贵听了话更慌了,心想这不完蛋个球了,他大字不识两个,去餐厅都是装模作样的看一会然后随便在菜单上指俩就吃了,反正也不会差,可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菜啊。服务员见王富贵没反应便转头去问躺在一边的短发男子:“这位先生,请问您准备好点餐了吗?”王富贵见服务员去问对面的穷光蛋了,心里不禁暗喜,心想老子还有最后一招就是让厨师做两个拿手菜,这穷小子肯定没见过世面,估计会点些乡下人才吃的东西吧。正当王富贵傻乐的时候,只见短发男子伸手翻了翻破麻袋,然后从里面掏出一本金光闪闪的书,随即便坐起身,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捧着书翻起了起来。

“珍宝号……珍宝号……哈!”短发男子似乎找到了什么,“今天的主厨是谁?”

“是梁子庚先生。”

“梁子庚……梁子庚……这里……那我就要……”

短发男子低着头连续念出了一串王富贵听都没听过的菜名,而站在一旁服务员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一丝惊讶。

“记下来了吗?”

“当然先生!这些可是梁先生的招牌菜!”

“那就好……”短发男子听服务员记下了便又躺回了沙发上,继续闭目养神,而另一边的王富贵则是看的目瞪口呆。

“先生,您呢?”

“我也要跟他一样的!一样的!对对!”

服务员微半鞠着躬朝王富贵微微一笑,然后便退出了包厢外。

这时船上突然又响起了轰鸣的汽笛声,王富贵先是被下了一跳,但没一会便又怔怔地看着短发男子,用他那浆糊脑袋思考了起来。

拉响汽笛的是珍宝号的船长,因为他发现远处的海军护卫舰没有在原处等候,反倒在他们出发后也调转船头向顺风港的方向驶去,但凭借现在这艘使用备用蒸汽机的珍宝号是不可能追上的,因此他想用汽笛提醒一下对方,然后让旗手和对方交流一下,可眺望手却报告护卫舰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复。

“无桅船那边什么意思。”得知护卫舰没有任何回应后船长紧接着问道,“他们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

“报告船长,无桅船上的海军要求我们继续航行。”

“这都什么和什么……”

珍宝号的船长虽然心里越来越不安,但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办法,船上载着满满的乘客,下层甲板里除了特殊货物外也承载了不少其他东西,大部分都是要求明天晚上前到顺风港的。如果他现在返航,乘客那边倒还好说,随便搪塞一下,再道道歉就行了,港务那边他也比较熟,多腾出一天泊位也不算什么难事,只是这满仓的货物要是没有按时到,这责任他真的担不起,弄不好这船长就干不成了。思来想去,船长还是决定继续航行,之后他便向大副简单交代了一下工作,回到楼下休息去了。

正当船长睡的沉的时候,他却突然被一阵铃声惊醒,他赶忙坐起来打开了通话口,问道:“什么事情?!”

“船……船长!”通话口那边传来了大副焦急的声音,“不好了!”

“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护卫舰不见了!”

“不见了?是不是他们走偏了,还是你们把方位弄混了,好好给我……”

“不是!”大副打断了船长的话,“护卫舰从您回去休息后就越走越远,现在已经不见了,可船的周围突然出现好多船!”

“船?什么船?”

“海……海盗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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