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博王国的海域中,有一座小岛叫作死鱼岛,也有人成它为海盗窝。这里居住着大部分在德博湾中为非作歹,打劫船只的大小海盗团们。每当打劫结束,这些海盗总要穿过厚厚的迷雾,然后返回到这座岛上变卖他们一天的收获。而在白天,很多海盗都会选择去一个地方消遣,那就是没有真酒酒吧。和它的名字一样,这个酒吧没有真酒,因为他们买不到真酒。每一个在岛上居住的海盗早就被王国的海军登记在册,哪怕他们一个脚趾头踏上大陆,下一步肯定就是被五花大绑的架上处刑台。这些海盗除了偶尔能打劫到一些酒来享受一下外,没有酒喝的时候,他们就只能选择来这个酒吧消遣一下,喝一些勉强称得上是酒的浑汤浑水。酒吧的老板娘叫鬼见愁,真名没人知道。之所以叫她鬼见愁是因为她的脸,她的体型,她的个性,她的……一切。总之她就是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生物,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任何一点雌性的美感,连鬼也不知道怎么找她麻烦,所以大家叫她鬼见愁。
和往常一样,今天又是一个热闹非凡的日子,几十个海盗团深夜出航,清晨返航,带回来各种各样的战利品,然后带到黑市里以物易物,接着便带着换来的食物回寨子里花天酒地。而那些没有抢到什么东西,或者干脆扑空的海盗团,要么回寨子里吃西北风,要么就是三五成群的到没有真酒酒吧里面喝闷“酒”。
鬼见愁的酒吧永远在太阳落山前关门,因为海盗都在深夜起航,一天不打劫,这帮人就一天没饭吃。而且一帮过度兴奋的汉子要是再灌点黄汤进肚,打劫的时候难免要出点岔子。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鬼见愁把几个吵吵着还要喝的家伙一脚踢出大门,然后几拳闷倒一个叫嚣着要娶她回家的醉鬼,最后一把拽起一个喝晕过去的家伙。
“醒醒!”鬼见愁一手拎起醉鬼,一手拿抹布擦着桌上的酒和口水。
“妈妈我不要起床……”
“我要关门了!你赶紧滚蛋!”鬼见愁见这家伙没有醒的意思便胳膊一挥,把醉鬼顺着窗户扔到了街上。
“别闹……让我睡会……”
赖着不醒的人叫毛倔驴,是一名海盗,一名不称职的海盗。之所以说他不称职,倒不是因为他没怎么劫过船,相反他打劫的船不计其数,只是他身上有一点和别人截然不同,那就是他从来不杀人。当然了,没人规定过当海盗就一定要杀人,只是干海盗这行的主营业务就是打家劫舍,难免碰见几个硬骨头,免不了要动刀动枪,这刀剑可不长眼。但这毛倔驴偏偏不认理,再硬的骨头他也要泡软了。就在3天前,他跟着他的船长一起打劫一条小船,上了船后才发现是一帮有钱人闲的没事干出来搞什么海上派对。男男女女的都衣着华丽,当然也有几个穿的不太严实的姑娘。按说打劫这种船也比较快,大家要是都能配合点,男左女右,主动交出值钱的玩意,海盗们搜刮搜刮,再搬走几箱酒也就完事收工了,可偏偏船上就有那么一个硬骨头。这个硬骨头和船上其他人吹嘘自己是几年前王国剑术大赛的冠军,有着一身功夫,见海贼来了本来要赶紧缩起来当个****,却没想身边的几个姑娘抱着他的胳膊一个劲的喃喃“哥哥,我怕”。可能是雄性激素和肾上腺素爆发,当然也大多是酒喝多了,硬骨头抄起身边的木棍就要过来反抗,几个海贼见有人冲过来,拔刀就要上去把这家伙砍翻,可没想到一个黑影突然窜出来挡在了人们的中间。硬骨头闭着眼“哇呀呀”的往前冲,感觉身边有人了,一咬牙一跺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棍子劈了下去,等他睁开眼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硬骨头的眼前站着一个人,个头不算高,身材也不算壮实,身上衣服满是补丁却显得比较整齐,一看就是爱捯饬的人,只是腰间别着的一根鸡毛掸子显得特别突兀。挡在硬骨头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毛倔驴,一脸血的毛倔驴。硬骨头本想装模作样的冲过去然后直接跳海跑路,却没想到真打到了人,这人还是个海盗,还偏偏把海盗脑袋给劈开瓢了。硬骨头这会也不硬了,两腿往后一缩,身子往前一倾,玩命把脑袋往地上撞,嘴里还念念有词。
“爷爷我错了!爷爷我错了!”
几个本来要砍翻硬骨头的海盗也愣了,没想到碰见这么个娘炮,本心想今天要见红,可见红的确是自己的同伴。
“来来来,快把他扶起来。”毛倔驴一边用手帕擦血,一边招呼身后的几个人。
几个海盗听令扶起了在地上求饶的硬骨头,而硬骨头则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还是“爷爷,爷爷”的叫个不停,其中一个海盗烦了,一巴掌就糊了过去,叫这家伙闭嘴。硬骨头倒也听话,两眼一白就假死了过去。毛倔驴拿手帕擦了会自己的脑袋,朝一个船上的姑娘要了一面镜子,反复确认了自己的血已经止住了才转身去看硬骨头,却发现这哥们已经晕了。
“咋晕了?!那个谁谁谁!去屋里取点热水!”毛倔驴大手一挥,一个海盗颠颠的就去取了一壶热水来。见热水来了,毛倔驴接着说:“把他嘴扒开。”
扶着硬骨头的海盗听了毛倔驴的话先是一愣,然后便遵照着指令扒开了硬骨头的嘴。后面的几个海盗一看这场景便嘟囔起来。
“老驴又要整那出了……”
“是啊……虽说他不动刀子吧,可这也太……”
“太什么?!”毛倔驴听见有人嘟囔,右手端着热水,大声喊道:“这叫说服教育!懂不懂?!他晕着怎么说服教育啊?!”
“是是是!”几个开小会的海盗让毛倔驴这么一吼浑身打寒战,立马站直了一个劲的点头。
毛倔驴转过身来,慢慢地端起热水,然后顺着壶嘴把热水一滴不洒的往硬骨头的嘴里灌。沸腾的热水碰到了硬骨头娇嫩的舌头后泛起一阵阵热气,扶着他的海盗则是把头使劲往旁边扭,只恨不能遮住耳朵,因为一会就能听见猪叫了。
“啊啊啊!噗!啊啊!”
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觉睡到大天亮。这硬骨头不过是假死过去,当然也有可能是假装晕过去,只是他想不到后面还有这么一出。自己的双臂都被两边的海盗锁的严严实实,只得不断的扭动,却不曾想自己这么一动,热水顺着脸颊和脖子直接就灌进了衣服里。毛倔驴见硬骨头醒了便赶紧收手,把壶往旁边一扔,一把就抱住了硬骨头。而船上的其他人,那些来参加派对的人,则是男的面色铁青,女的尖叫连连。
“你可算醒了!你们赶紧把他的裤子拔下来,你去搬个桌子过来然后把他腿脚绑在桌子上,你去拿点盐然后抹他屁股上!”
几个海盗听了令,心不甘情不愿的按照毛倔驴的要求把硬骨头安置好,然后赶紧跑到船舷边上准备看戏。而毛倔驴这边则是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鸡毛掸子,在空中用力的挥了几下,发出“嗖嗖”的响声,一边的硬骨头则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还在“爷爷,爷爷”的念叨着。
“你知错了吗?”毛倔驴趴在硬骨头的耳边轻轻的说道,“你知错了咱就不打屁屁了。”
这硬骨头刚就吓得不轻,又被热水那么一烫,早就失去理智了,别说耳语了,就算是拿大喇叭跟他旁边叫他,他也反应不过来了。毛倔驴见没什么反应,抄起鸡毛掸子照着硬骨头的屁股就是一下。毛倔驴的鸡毛掸子跟了他不少年了,也抽了无数个屁股,却没见坏过,反倒是越抽越亮,越抽越瓷实,别人问他这鸡毛掸子怎么这么结实,他只说这鸡毛掸子里面住着只吸人血的恶鬼。毛倔驴这边抽着,硬骨头那边叫着,屁股上从一道道红印慢慢变得皮开肉绽,鲜肉遇着咸盐可不是闹着玩的,钻心的疼痛把硬骨头折磨的昏死过去又醒过来,估计孟婆也该纳闷了,怎么老能见着一个烂了屁股的家伙在远处徘徊呢?
抽了一阵屁股,毛倔驴也累了,他抚着硬骨头的后脑勺,清了清嗓子后问道:“哥们,你知错了吗?知错了就不打屁屁了。”
硬骨头这会已经半死过去了,但还是憋着一口气,一句一顿的说道:“我知……知错了……你就……就……不打我了……吗?”
啪!
硬骨头话音刚落,就见毛倔驴用鸡毛掸子冲着血淋淋的屁股来了一下,甩了甩掸子上的血后问道:“哥们,你知错了吗?知错了就不打屁屁了。”
硬骨头这会早就没力气叫了,眼泪顺着眼睛滴答滴答的掉落在甲板上,只见他费力的喘了几口粗气后说道:“我错了……”接着便又晕死过去。
毛倔驴听硬骨头认错了,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兜里拿出手帕擦了擦鸡毛掸子,然后仔细的端详了一会,确认上面没有血了便把掸子插回了腰间,之后便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拎着一包财物就走了。这时的船上早就已经一片死寂,海盗们忘了吓唬乘客,乘客也都早就忘了害怕,大家都只顾着看戏。或许,这会成为他们心目中最难忘的一次派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