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情绪渐趋稳定,思维也不再极端化,我就猛的想起那个似梦非梦怪事来,掐灭了烟就去翻背包,取出那一颗死沉死沉的黑珠子递给他,然后我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带任何色彩的简述了一遍!
他们边听我说边把玩那颗球,等我说完,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个什么玩意!但是这么小的东西能有这么大的重量也的确让他们吃惊。一时间大家又陷入了沉默中,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牛铃说:“管他是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总会有眉目的。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对方这么处心积虑的筹谋,这背后的事绝对不平常。你们再想想,我先冲个凉,理一理头绪。”说着起身进了洗手间。
小个子闷着头在抽烟,我就去拉窗帘。他突然对我说:“老钟,我觉得这件事我们应该从九年之前去查起。”我就问他为什么这样讲。
他吐出一口烟说:“因为就我自己的家世来说应该从九年前查,甚至更早。你知道我家为什么会这么简陋吗,是为了躲避一股势力,以便能及时的逃离,奶奶带着我一直都在大山里东躲西藏。”
我就说:“是什么样的一股势力呢,为了什么?”
小个子深深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声音里满是悲伤:“我也不知道他们要知道什么,每次都会翻箱倒柜,掘地三尺,好像是在找什么线索。我的父母在我十岁那年无缘无故的失踪,我怀疑也是这些人干的!加上我爷爷的失踪,我家已经失踪了三个人。”
“老人家是怎么失踪的?”我想到我爷爷也是失踪,心中不由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触。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失踪,反正是下落不明。”小个子回忆道,“听我奶奶说过,爷爷在一场战役后就杳无音信,至今下落不明。”
我越听越觉得有门。先不问是什么战役,努力回忆我看过的爷爷的日记上的名单,似乎还真有一个是姓牛的。我就问小个子:“你为什么今天会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们,我知道你一定受了某些胁迫,不怕那些人的报复吗?”
小个子轻蔑的哼了一声说:“以前他们用我奶奶胁迫我,现在我奶奶也过世了,再也没有什么能胁迫我了,我这次来除了那些人的引导之外,也想和你们说说这些困扰我数年的秘密。我实话告诉你,我今后要去做的唯一的事就是把这件事查清楚,我的家人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一个接一个的没了。”小个子情绪非常的激动,这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
我也被他的情绪感染,豪情顿生,拍了拍他的背说:“根据你透露的这些线索,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三个人会走到一起,不会是偶然。我先问你,你的爷爷是不是叫牛耀武,那一场战役是不是‘昌都战役’?”
小个子大吃一惊,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会知道?”看来我所料不错,喜的我抓耳挠腮,搓着手走来走去,继续追问道:“你爷爷参加了一支秘密小分队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
小个子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点点头说:“你到底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知道的远比我还要多得多?”
我哑然失笑,向他揭开谜底:“因为我爷爷是那支小分队的队长,而他留了一些东西给我,包括一列名单,你爷爷的名字就在上面,不信你自己看。”说着我拿出了重新装订过的笔记本递给他。
小个子将信将疑的接过日记本,颤抖着双手翻开。
我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说:“要是没猜错,牛铃一定也有和我们类似的情况,说不定他爷爷的名字也在上面。对了,牛铃他到底姓什么,你知不知道?”小个子埋着头看日记,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摇摇头。看来这小子也和我一样不清不楚。
恰在这时,牛铃冲完凉出来。我就惯性一样问他道:“牛老大,你老贵姓?”
牛铃一愣,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说了句让我吐血的话:“你老大自然姓牛啊。”然后非常得意的摇摇头。
当然我能有很多方法可以查到他的姓名,正是因为我们之间太熟络了,才一直没什么动力去查清楚。而现在我和小个子都急切的想搞清楚我们三个的共同点。于是简短的和他说了我们刚才分析。
“要不是我们都不知道你姓什么,事情早查明白了。”我说完又嘀咕道。
牛铃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姓朱啊,小个子快查查,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兄弟的。”他还是不太相信我们居然不知道他的姓名。
“朱百寿”,小个子大声的念出了一个名字。我紧盯着牛玲的脸,希望知道答案。牛铃点点头表示是他爷爷的名字。
“还真有。”我长出一口气,事情总算是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一个布了将近60年的局,这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能这样锲而不舍的穷追猛打;当年那支小分队在喜马拉雅群山中到底发现了什么。他们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把这些疑问和他们两个说了。牛铃就说:“发现了什么,只有我们去看了才知道,能这样布局的,说明背后的势力必然十分的巨大。更可怕的是,我们仨已经来这里快一天了,对方还没有任何下步行动的指令下达,按道理应该在我们到达后马上就有行动指令。”
我一下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就有点不耐烦道:“可怕?没看出可怕啊,你他娘能不能说人话?”
小个子反应的比我快:“这么说,不可能再会有指令来了,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呢?”
牛铃道:“这就是我说的可怕之处,对方好像知道我们会怎么做,而我们做的决定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但事实上,就在这个房间中,我们明天是该下洋捉鳖,还是上天揽月,都尚在商量中。它好像熟知我们每个人的心理,对我们的最终决定胸有成竹。”
我冷汗一下就出来了:“这也太可怕了,这不是未卜先知是什么,我们自己都还不确定的事,对方反倒成竹在胸了。”我实在难以接受这种说法,可是逻辑上又无可辩驳,这要相信了,等于间接让我相信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没有被神化!
小个子说:“比你想象的要可怕的多。一个人心理并不难掌握,三个人的心理也不难掌握,难得是三个不同心理的人经过化学反应形成的东西他也能推测出来。看来我们的对手强大到看我们如同看斗蛐蛐一样啊。”
没想到小个子也会突然逗个闷子。我和牛玲都敞开了怀的大笑起来。看来这些新发现的线索的确让我们在重重雾霾中拨开了一点缝隙,看到了一丝阳光!
我如同打了鸡血似得跳到床上:“不管敌人多强大,没有我们他们找不到那地方,我们现在可是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暂时还不能把我们怎么样,那么我们明天就出发去解开这个迷,路上再想对付这些王八羔子的办法!啊哟……”我刚说了一半就一脚踩空,一屁股摔到地板上。
“那么这就是对方早已经猜测到的行动吗,钟先生!”牛铃蹲下来看着狼狈不堪的我,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