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病榻上,听着木樨读近日发生的事:“······五皇子谋害太子,废为庶人······”
我冷笑:“相里煦的动作快啊,这才几天,一个老五便成庶人了,只怕也活不久了。”
木樨却不以为然:“若无长公主,区区一个太子那里有这个本事!”又意味深长地冲我一笑:“这帝都的天,怕是要变了。”
我道:“我乏了,你下去吧。”
她点头轻声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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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左肩复原,竟用了数月。这段日子里,相里煦果真没有近过我的身。我和他便是相敬如宾一般,也只是相敬如宾了。相里煦的心不在我身上已是满府皆知——大婚才一月有余,他便纳了大理寺少卿之女许氏为侧妃。其实事实是,我借口肩上的伤未愈,劝相里煦纳妃罢了。我倒是省事,便独居在这栖凤院里。
午睡过后我便被木樨拉去妆扮:“娘娘可快些,宫里一早便赐了月夕宴,可耽误不得。”
我一愣:“八月十五了?”
木樨正给我更衣,听我这话回道:“然。”铜镜里映着木樨犹豫的神情,咬咬唇终于道:“娘娘,太子殿下一直没在您这留宿,那许氏可是跋扈到了天上。”
我抚髻的手一顿:“许氏跋扈?她欺负你了?”
“可不是!”木樨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什么避讳,听我提到这个,眼圈竟是红了:“那许氏仗着是侧妃,又有太子的宠,便不将咱们栖凤院放在眼里——不过是四品官员的女儿,也敢如此!娘娘您当初怎就择了这么个人呢!”
我摇摇头,轻笑道:“你不懂,便是要这样没脑子的,才好控制,若不想要了也好除掉。罢了,有什么事便与我说,切不可私下动手,省得麻烦。”
“是,奴婢记得。”木樨一边与我梳妆一边应着。
这么一打扮竟是用了一个下午,眼见着天要黑了,我草草用了几块点心便往璃音院而去,我见到了传说中的许氏。
进了院门便见一位华服美人,不用说便知是许氏了。
她见着我竟不知我是谁一般,看了我好一会才道:“你就是太子妃?”
“木樨,掌嘴。”看着她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我淡淡道:”许妹妹见到本宫竟不行礼,却不知是谁给你的胆子了。”
她捂着被木樨打过的脸,看着我的目光像是恨极了我一般,见相里煦出来才跪下来,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道:“是妹妹不懂事,还望姐姐宽宥。”
“演技不错。”我心道。
我配合道:“无妨无妨,妹妹快起来。妹妹不常见本宫,不认得也是常情,至于不行礼么,本宫便不和妹妹计较了。只不过,日后相见再认不得可不好啊。”
相里煦见我二人皆未多言,只道:“都到了便走吧。”
“是。”我与许氏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