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菁皇看着面前的浅子言,柔声问:“浅子言,想住哪个宫呢?”
子言想到纨的神情,笑言:“公主的思珏殿的东厢房倒也还算雅致,不如就住东厢吧。”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应付不少。
菁皇点点头,唤来内侍去打扫。
子言看着菁皇,想来要比自家父王年岁小不少,却看着似乎和父王一般大,忍不住提醒:“皇上也要注意身体呀。”
菁皇含笑点了点头,子言躬身退出大殿。回头看,屋内蜡烛燃烧得正旺,烛光正亮,却衬得菁皇两肩萧索,如独居冷宫。
翌日,清晨,浅醒来见屋内无一侍女,屋外却是笑声连连,推开门,探出脑袋。
见婉姐姐执子,正坐在梧桐树下与浅子言下棋。当真是良辰美景。无奈的想关门进屋,却被姐姐用眼睛的余光看到,曼声道:“妹妹既然醒了,为何不出来呢?妹妹的五子棋不是父皇教的吗?出来玩玩吧。”
呵,父皇教的,在他人眼里看似是一件十分值得炫耀的事情,可事实上呢?虽是父皇教的,可自己实在提不起对五子棋的兴趣,还是喜欢在琴棋书画上多花些功夫。正考虑着如何推脱掉,浅子言的声音响起:“今天阳光那么好,出来玩玩呗。”言罢,命侍女去给浅更衣。浅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我棋下的不好。”转身,进屋,由侍女摆布。
子言大喊:“不好我可以教你呀。也可以玩其他的。不是说想让我教你弹琴吗?”
坐在子言对面的女子,一对本就饱含风情的眸子充斥着不甘的神色。虽执子,似是再低头看着棋盘,实则,不知想些什么。倏然抬头,望向万里无云的苍穹,不知,眸中含泪。
屋内的浅听到了言的声音,展颜。
半个时辰后,浅一蹦一跳地到院子里,拉起子言的手,半眯起一对凤眼,软语:“我想了一个舞,和你昨夜的曲,帮我看看啊。”
子言完全忽视了坐在他对面,紧抿着双唇的婉,只顾回答浅:“好。”进屋取琴。
浅傻傻的看着棋局,第一次那么喜欢下棋。心中思虑着,伸手取一子,轻放于棋盘上。眼中泛出淡淡的笑意,不顾形象的大叫:“我破了浅子言的死局。”
要知道,浅子言年少成名。画得一手好丹青,写得一手好字,其在五子棋上的造诣颇深,其死局,很少有人能破,而浅.。
哦,是吗?当真小看她了,这盘棋她足足看了一个时辰,竟被她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破了,内心压抑了八年的怒火全部喷发。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做得如此优秀父皇却依旧偏心那个丫头。一把将棋盘掀翻,白白黑黑的棋子,淡紫色梧桐花悄然飘落。镶嵌其中。
浅的眼睛微有些酸涩,倔强的抿着唇,抬头看着碧空如洗过一般透亮。一如她的眼眸,似她额上的琉璃那般透澈,无一分杂质。
子言从屋里报出来琴,见眼前状况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好放下琴,上前拥住浅。浅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小声呜咽。****的衣服贴在子言身上,粘粘的,很不好受。
婉不屑,对上子言冷漠的眼眸,转身,还没有迈开步子。听见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还不给浅道歉?”语气间夹了一丝怒。
婉转身,反问:“你有何资格要求本公主给她道歉。”手指着子言怀里的浅。
子言看见半掩着的门后的淡蓝色衣角,戏谑心顿起,遂抬头,薄入刀锋般的唇,吐出几个字:“浅是本王的人,你说我有什么资格呢。”带了一点点鼻音,似是自哂。
什么?在场的四人中,三人全然愣住。浅抬起头,似要说什么,子言柔声道:“趴好。”浅乖乖趴在他怀里。这个怀抱很温暖,和这人情冷淡的皇宫比,似是春风和煦一般。
纨按捺不住,推开门,见子言拥着浅,手上青筋暴起,依旧笑言:“婉妹妹,还不回宫,竟不小心打扰了妹妹和妹夫。”言语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那句妹夫叫的及其不自然。
子言挑眉,回:“小王是否有资格成为纨殿下的妹夫,还要看,菁皇和浅儿了。”揉揉浅的发,墨色眸子中侵染宠溺之色。
浅想坐起来辩解,可她似乎被一股强大力量缚住,懒懒的靠在他怀里。
纨苦笑,拽起婉,说:“想来父皇回同意。”身后传来淡淡的笑声。
浅坐起,勾唇,巧笑:“谱曲吧。”
子言伸手浅的碎发轻拢到其耳后,眼神深似网。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网住浅的小甜蜜:“你愿意吗?”
浅被问傻,愣在原地,微风轻轻起,梧桐花好甜蜜。幸福不过是光临了她荒芜了六年的心。
还未反应过来,隐隐疼痛从额上传来,一记暴栗,温润的声音响起:“我看看。”
梧桐树下闻瑶琴,起舞和一曲。
约莫,四个时辰,内侍慌忙赶来“浅殿下,皇后娘娘找你,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