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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美国:历史上的五次“银行战争”(5)

1907年:银行危机中的摩根集团

发生于1907年的那场大恐慌使全国人民注意到了中央银行存在的必要性。所给出的空洞解释是只有一个中央银行才能阻止普遍的银行破产,以及稳定货币。但最关键的一点,即谁来拥有和控制中央银行,却是严格禁止谈论的话题。

乔治·皮博迪,一个美国的债券推销员,在内战前来到伦敦,和内森·罗斯柴尔德建立了合作关系,使他获得了很高的盈利。他的业务迅速发展,并且得到了一个美国的合伙人——J·P·之父朱纳斯·摩根。

1857年,在金融危机的大环境下,朱纳斯从英格兰银行拿到了80万英镑的贷款,而其他公司是不可能得到的。朱纳斯·摩根成为了联盟在英国的财经代理人,并与罗斯柴尔德家族保持频繁紧密的联系。

在后内战时代,摩根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联系在金融圈内非常著名,就像一位作家曾经提到,1895到1896年间,摩根在美国卖金债券的行为是建立在他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联盟上的。

在朱纳斯·摩根去世以后,他的儿子J·P·摩根与长年经营英格兰银行的英国人爱德华·格伦非尔结成合作伙伴。摩根家族成为罗斯柴尔德家族在美国的主要代言人,其中有投机的成分存在,且最终被洛克菲勒家族的名声所覆盖。

20世纪初,在美国金融、舆论和政治行业,各行各业的权利集中于四大财团:J·P·摩根、洛克菲勒家族、库恩雷波公司以及瓦尔堡公司。

显然,摩根是美国实力最强的银行家。像他的父亲一样,他也作为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代理人工作,但同时也为自己的利益工作。他帮助为各种各样工业的垄断化提供资金,通过购买安德鲁·卡内基的钢铁公司合并大部分钢铁所持股权从而达到垄断,同时还拥有许多工业公司和银行。

有趣的是,虽然摩根被是认为是美国最富有的银行家,知道他去世,他的产业共有有六千八百万美元美元,仅占J·P·摩根公司的19%。许多人都认为他手中掌握着大量的股票期权,但实际上是在其他人手里。当1943年小摩根去世时,他的资产只有一千六百万美元。相比之下,当阿方斯罗斯柴尔德在1905年去世时,他单在美国的债券就有六千万美元。

约翰·D·洛克菲勒和他的弟弟威廉利用他们在标准石油公司的垄断获得的巨大利润统治了国家城市银行,并于1955年兼并了摩根和库恩·雷波公司的纽约第一国家银行,最终导致了花旗银行的诞生。

如出一辙,约翰·D·洛克菲勒买下了大通银行的控制权,并把它与瓦尔堡公司的曼哈顿银行合并,最终形成了洛克菲勒统治下的大通曼哈顿银行,近来和洛克菲勒控制的化学银行合并。

洛克菲勒控制的蔡司-曼哈顿/花旗银行的合并使他们得到了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绝大多数股权(52%),从而完全主宰美国联邦储备体系。但其实在洛克菲勒获得所有权之前很久,他早就已经实际上控制了纽约联邦储备银行。

在以上这些合并完成后,洛克菲勒家族逐渐取代了摩根、斯切夫和沃伯格家族的地位,成为了罗斯柴尔德家族在美国的主要合作伙伴。

1998年巨型银行的合并,进一步巩固了这种整体的控制。

一战期间的迅速崛起

在人们眼中,20世纪初似乎是美国繁荣发展的新时代的开始。美国的经济和社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大发展。美国铁路的总长占到世界各国铁路总长的1/3,世界钢产量的40%;它还是世界上最大的农产品出口国;人均收入也远远超过世界第二大富国——19世纪曾一直是世界经济主宰的英国。

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工程项目巴拿马运河将美国家门口的这两个大洋连在了一起;莱特兄弟实现了人类飞上蓝天的夙愿;汽车开始取代马车成为各地主要的交通工具。

90%的美国人都有一定的文化程度,他们支持着2200多家报纸的经营。当时美国国内有1000所学院和大学,高中生的数量也比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高中生要多。

虽然蒸汽机和电报前所未有地连通了这片广袤的大地,但它依旧远离欧洲大陆,远离仇恨情节日益浓重的国际政治活动以及危险的军备竞赛。美国的军队站在其他大国的军队中间是最渺小的一员,但倚仗浩瀚的大西洋以及世界第三大的海军,美国对旧大陆可能发生的一切无所顾虑。

1914年末,战争的威胁日趋逼近,世界各国的黄金需求高涨,恐慌的气氛笼罩着各国的股票市场。7月28日星期二,由于市场交易活动无法有序地展开,维也纳、罗马以及柏林的交易所纷纷关门停业。纽约证券交易所第二天的交易量达到130万股,这是自1907年恐慌以来的最高点,很多主要股票跌幅超过20%。7月31日星期五,伦敦股票交易市场有史以来第一次关门停业,只剩下纽约证交一所一家第二天继续营业。

此时除了关门确实也别无选择。世界各地的市场通过错综复杂的海底电缆连接在一起,卖家们汇聚于纽约,等着周六开盘的卖单堆成了小山。州长投票同意关闭交易所,交易所主席向当时摩根财团的主席J·P·摩根以及财政部部长威廉·吉布斯·麦卡杜征求意见。他们都同意关闭纽约证券交易所,暂停所有的交易,等候通知。

直到12月份交易所才重新开业,而且交易范围也有所限定。1914年12月30日交易所的交易量只有49937股,创下20世纪交易量的最低点。直到来年的4月,所有交易活动才全部恢复正常。当时整个大市发生了根本性转变。几乎所有关于欧洲大战对美国金融、经济影响的传统智慧经都不再有效。

纽约证券交易所关闭后,银行曾坚持照常营业,大金额支取的单子比比皆是,客户提取的主要是黄金。但是到了9月份,挤兑风潮停了下来,与此同时,西部边陲的动乱也基本上停息下来。9月底,黄金流入纽约寻求保护,而且其中大部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撤走,直到现在都存放在联邦储备银行26米深的地下金库里面。

起初,美国商业活动处于一片混乱之中。棉花和小麦出口量大幅下跌。德国7月份的小麦进口量为260万蒲式耳,但是到了8月份,英国皇家海军为了保护自己的海上霸权,致使德国从美国的小麦进口量为零。但是很快,局势就出现了逆转,美国农产品出口量大幅提高。部分原因是因为那年欧洲农田的收成惨淡,这就使得美国农民可以不受战事的影响大量出口农产品。然而更重要的是,德国对波罗的海国家以及很快将成为德国盟友的土耳其加强了控制,切断了经由黑海的一切商业活动,俄国谷物的出口量几乎为零。俄国19世纪晚期一直都是世界一大谷物出口国,但是它在世界市场中所占的份额很快就被美国、加拿大、阿根廷以及澳大利亚瓜分,而且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从1913年12月到1914年4月间,美国小麦出口总量为1800万蒲式耳,同年晚些时候,其小麦出口量达到9800万蒲式耳。随着欧洲战事的深化,越来越多的农业工人应召入伍,所以美国农产品的出口额继续上升。一战期间,美国农业的净收入是原来的两倍还要多,达到10亿美元,农业设备的数量也增加了近30%。

美国制造业也同样迅猛发展。美国公司大举进入一直以来都是欧洲公司天下的拉美和亚洲市场。更重要的是,它们手中攥着英国及其盟国公司大把大把的订单,订购的商品有钢铁、汽车、用于铁路运输的机车以及铁轨。19世纪70年代,一个美国人发明了一种有助于降低西部农田开垦成本的带刺铁丝网,然而这种东西深受参战国的青睐,成百上千英里的定购铁丝网,以阻挡步兵部队对战壕的袭击。

英国、法国、意大利自然是最大的军需品消费国。杜邦公司在一战之前只是一个中等规模的火药制造商,然而后来在一战中协约国40%的军需品都是由该公司提供的。在一战的4年中,杜邦公司的军火贸易额增长了276倍,而且它也一跃成为世界一大化工企业。一战前,德国是世界化工产业的龙头老大,但是英国皇家海军的海上封锁使它失去了原先的海外市场。杜邦和其他的美国化工公司很快就取代德国占据了广阔的化工市场。到了一战结束的时候,杜邦的年收益是其1913年收益的26倍。

钢板、船舶的大制造商伯利恒钢铁公司自成立以来从未签过超过1000万美元的海外订单。1914年11月份,英国海军部和它签订了一份价值1.35亿美元的船只、枪支以及潜艇的合同。德国政府无法利用美国的工业生产能力,只好试图用吃进股份的方式阻挡它的对手。1915年德国向伯利恒钢铁公司的总裁、大股东查尔斯·施瓦布以2倍于他公司股份市值的资金要求入主伯利恒。识破德国外交意图的英国设法拿到德国的标的,准备对其进行反击。但是施瓦布向英国人明确表示他将履行合同,当即回绝了德国人的开价。

1915年初,英国政府同J·P·摩根公司签订了一项协议,将摩根银行指定为英国政府在美国的采购机构。它的第一笔生意就是价值1200万美元的马匹,英国作战前线急需大量的马匹拉动大炮和供给品。马匹的价格昂贵成为了这一时期拖拉机在美国农耕中迅速取代马匹的主要因素。摩根银行很快又跟法国政府签订了一份类似的协议。

一战之初,没人知道协约国为战争在美国花了多少钱,但是英国负责战争的国务大臣基奇纳勋爵认为采购量应该不会超过5000万美元,事实上却达到30多亿美元,是联邦1916年政府收入的4倍还要多。由于摩根银行强大的购买力,这些年它对美国工业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摩根麾下有175名职员专门负责寻找所需的供应品,并安排船运和保险。

交战国大量进口战争物资当然是要给钱的,这可不好办。在一战爆发的前几年,英国年度国防预算平均为5000万英镑。很快英国一天的战争开支就要花掉500万英镑。

长期以来英国都是美国经济发展的主要资金来源国,现在它却开始要将其在美国的投资变现了它对美国证券收取股息税,然而却允许英国纳税人以美国证券的票面价值支付所得税。英国财政部接着将这些证券转存到摩根银行,后者秘密地在不对股票价值产生消极影响的情况下将它们卖出去。法国和英国市民手中约70%的美国有价证券在一战结束的时候都换成了现金。

可是英法两国在美国无论变现多少投资都不足以支付战争的开支,而且两国政府都从美国那里贷款。威尔逊政府,尤其是国务卿威廉·詹宁斯·布赖恩最初反对向交战国提供贷款。布赖恩将贷款称之为“最卑鄙的走私”。布赖恩是名坚定的孤立主义者,看问题顽固不肯变通,一旦一战爆发,他的国务卿位子就很难坐稳了。布赖恩的继任者罗伯特·兰辛则竭力向威尔逊说明贷款对于保证美国经济的持续发展是相当必要的。

1915年9月摩根银行为英国政府筹措了5亿美元,这在当时无疑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贷款,然而这仅仅是开始。美国参战之时,摩根已经为英国筹措了15亿美元的贷款,给法国的贷款额还要高。美国加入一战之后,其联邦政府成为了协约国的主要借款国,总贷款高达96亿美元,是1916年美国国家债务总额的8倍。

一战结束后,欧洲各国的力量对比发生了显著变化。德国战败,割地赔款;奥匈帝国彻底瓦解;俄国无产阶级革命胜利,建立了苏维埃政权;英、法虽获胜利,但在战争中被削弱。而北美大陆上的美国,则从战争中获得暴利,一跃而为世界经济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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