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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东北汉族史(1)

第一节东北概述

一、东北汉族的地理空间范围

东北位于中国的东北部,东起东经135°05′,西到东经118°52′,南起北纬38°42′,北至北纬53°34′。面积为80.2万平方千米,占全国总面积的8.4%。包括辽宁、吉林、黑龙江3省。人口10691.91万人,其中汉族9414.04万人。

(一)东北的行政区划

东北古称“肃慎,地。元朝在此设岭北、辽阳两个行中书省,明朝设奴儿干都司。清代后期设奉天、吉林、黑龙江3省,民国时改奉天为辽宁。以后,东北地区的政区有较大变动。1954年恢复设辽宁、吉林、黑龙江3省,至今未变。

据1995年版的《中国百科年鉴》统计东北地区的行政区划和人口情况。

辽宁省有沈阳、大连、鞍山、抚顺、本溪、丹东、锦州、营口、阜新、辽阳、朝阳、铁岭、盘锦、葫芦岛14个地级市,15个县级市,20个县,9个自治县,56个县级区;人口4213.65万,其中汉族3453.697万人。

吉林省有长春、吉林、四平、辽源、通化、白山、松原、白城8个地级市,延边朝鲜族1个自治州,18个县级市,19个县,3个自治县,19个县级区;人口2668.85万,其中汉族2376.21万人。

黑龙江省有哈尔滨、齐齐哈尔、大庆、伊春、鸡西、鹤岗、双鸭山、牡丹江、七台河、佳木斯、黑河11个地级市,松花江、绥化、大兴安岭3个地区,18个县级市,49个县,1个自治县,64个县级区;人口3809.41万人,其中汉族3584.14万人。

(二)东北的自然地理环境

山环水绕,沃野千里是东北区地面结构的基本特征。东侧,有鸭绿江和图们江,组成中朝的国界;北侧,有兴凯湖、乌苏里江和黑龙江,是中俄的天然界河(湖);南面,黄海和渤海环绕在辽东半岛的两侧,海岸线长达2178千米。水界内侧又为一系列山地所环绕:西部有大兴安岭山地纵贯,北部有小兴安岭横卧;东部有长白山脉、张广才岭、老爷岭、那丹哈达岭、龙岗山、千山等一系列山脉纵向绵延,为长白山地;西南部还有努鲁儿虎山、七老图山、医巫闾山等排列。中间是辽阔的东北大平原。

大兴安岭山地,山脉宽200~300千米,海拔一般为1000~1400米,山峰林立,蔚为壮观,大部分为火成岩构成,受流水长期冲蚀,山顶浑圆;山脉东陡西缓,过渡到呼伦贝尔高原。小兴安岭山地长约400千米,海拔600~1000米;谷地和山麓丘陵区多宽平的“甸子”;部分地区有火山爆发,五大连池即是火山活动后形成的堰塞湖。长白山地一般海拔1000米以上,大部分为熔岩构成,长白山高峰白头山上的天池是火山口湖,湖面海拔2155米;山谷间多小盆地和狭窄的河谷平原。

东北大平原由辽河平原、松辽平原和松嫩平原组成,是我国最大的平原。辽河平原为东北大平原的南部,一般在海拔500米以下,主要由辽河及其他河流溃积而成;平原西北部有河丘分布;北部为平原、丘陵相间,海拔在200米左右辽河下游为低平的三角洲平原,海拔在20米以下。松辽平原属东北平原的中部呈波状起伏,有山丘点缀;中部为低丘,海拔250米左右,为松花江和辽河的分水岭;平原西部地势低平,有不少沼泽和碱地、碱泡子,并有草原和河丘分布松嫩平原属东北大平原的北部,由松花江和嫩江侵蚀和冲积而成,海拔在150~200米。

在小兴安岭和张广才岭东侧的三江平原,由黑龙江、松花江和乌苏里江冲积而成,一般海拔80~100米,沿江地区海拔不到50米;东部有大片沼泽、湿地适宜于垦殖。

东北区内最大的河流是黑龙江,发源自蒙古共和国,流经俄罗斯,注入鄂霍次克海,在我国境内全长2900多千米,是我国的第三大河;其次是辽河,全长1430千米;再次是松花江,全长1370千米;鸭绿江,全长785千米。

辽宁的地形特点是山地、丘陵分列东西两侧,中部平原广大,平原约占全省面积的30%,东侧为辽东山地丘陵,由长白山脉的延续部分及其支脉千山山脉组成,从东北向西南延伸,海拔多在500米以下,个别山峰海拔1000米以上。鞍山市东南的千山,全称千朵莲花山,海拔898米,重峦绝壁,风景秀丽。辽河口至鸭绿江口一线以南,称辽东半岛,有千山山脉贯穿,久经侵蚀,大部为低丘,沿海海蚀阶地发达,海岸曲折,多岩岛和天然良港。其中大连港、营口港、丹东港是着名的良港。沿岸有许多岛屿,有长兴岛、凤鸣岛、广鹿岛、大长山岛、海洋岛等。西侧为辽西山地丘陵,是内蒙古高原与辽河平原间的过渡地带,主要由努鲁儿虎山、松岭、医巫闾山等几条东北-西南走向的山岭组成,努鲁儿虎山海拔1000米左右,松岭和医巫闾山大部分为海拔300~500米的丘陵。渤海沿岸为狭长的滨海平原,习惯上叫“辽西走廊”,背山面海,形势险要,是沟通关内外的重要通道。锦州湾上的葫芦岛港,为北方重要港口之一。中间为辽河平原,地势向渤海倾斜,土壤肥沃,是该省的主要农业产区。

境内河流主要属辽河流域。辽河以老哈河为源,全长1430千米。辽河有东西两源,西辽河上流老哈河源出七老图山,流程长,流量小;东辽河源出吉林东辽的哈达岭,流程短,流量大。东西两河于古榆树附近汇合后始称辽河,流贯辽河平原,经盘山注入辽东湾。鸭绿江为中朝界河,发源于白头山天池,注入黄海,全长795千米。

吉林的地形特点是地势东南和西北高,中部低,山地、丘陵和平原兼而有之。山地,东有长白山地,西有大兴安岭山地,中有吉东低山丘陵。长白山地绵亘于东南部边境,区内多山间小盆地和狭窄的河谷平原,如延吉、浑江和敦化等盆地,都以富庶着称。大兴安岭山地向东南成梯级下降到中部平原,海拔大都在500米以上,山峰海拔大多超过1000米。吉东低山丘陵包括龙岗山、老爷岭、哈达岭等,大部分在海拔500米以下,仅老爷岭和龙岗山在海拔1000米左右,由于长期受松花江及其支流的侵蚀,地表呈低丘宽谷,山形浑圆,多山间盆地和河谷平原。中部为松辽平原,是主要农牧业基地。

境内河流除西部少数内流河外,分属松花江、辽河、鸭绿江、图们江和绥芬河5个流域。松花江源出白头山天池,全长约900千米,与嫩江汇合后始称松花江,是吉林省最大的河流。松辽平原的西北部有许多湖泊,较大的有月亮泡、查干泡、大布苏泡等。

黑龙江的地形特点是地势大体西高、东低,地形可分为松嫩平原、三江平原、大兴安岭山地、小兴安岭山地和东南山地五区。松嫩平原在黑龙江省中部,三江平原位于黑龙江省东部,是黑龙江省主要农业区;大兴安岭山地位于黑龙江省西部,属大兴安岭山脉北段;小兴安岭山地位于黑龙江省北部,西北接伊勒呼里山,东南抵松花江岸,长约400千米,海拔600~1000米,谷地和山麓丘陵区多宽平的湿地,当地称“甸子”。东南山地位于黑龙江省东部,以张广才岭和老爷岭为主干,海拔多在600~1000米,南高北低。山地经流水切割,多平顶方山,当地称为“平冈”,老爷岭的北支完达山海拔200~500米。

境内河流主要有黑龙江和松花江,黑龙江在黑龙江省境内(包括中苏界河段)长约2900多千米,松花江在黑龙江省境内长约939千米。松花江支流牡丹江发源于吉林省,在黑龙江省境内长约700千米,是黑龙江省东南部的重要河流。乌苏里江发源于苏联境内,为中苏界河。境内湖泊有东南部的兴凯湖,面积4380平方千米,为中苏界湖;西北部有呼伦池,面积2200平方千米。此外,还有中蒙边界上的贝尔湖及松嫩平原上的小湖泊,当地叫做“泡子”。

(三)东北的气候

东北大部分地区属温带与暖温带范围,仅大兴安岭北部山地属寒温带,大陆性季风型的气候特征极为明显。大陆东岸的位置,复杂的地面结构,又形成东北区各地不同的气候条件。最明显的差别是热量的南北变异和水分的自东南向西北递减。≥10℃的积温,南部可达3600℃,北部则仅在1000℃上下。本区的年降雨量在300~1000毫米,东多西少。

辽宁的气候特点是夏季温暖多雨,冬季寒冷,春季短促、多风。年平均气温,从东北和西北往南由-5℃递增到10℃,最冷月(一月)平均气温,从东北和西北往南由-18℃递增到-5℃;最热月(七月)平均气温,从东北和西北往南由22℃递增到26℃。全年无霜期从东北和西北往南为5~6个月。年平均降水量从西北往东,由400毫米递增到1200毫米,是东北地区降水最多的省份,而辽东山地丘陵则可高达1200毫米以上;6~8个月约占全年降水量的60%以上。西北地区春季雨水较少,易发生春旱。

吉林的气候特点是冬长寒冷,夏短温暖,降水丰富;春秋两季风大、常有寒潮入侵,天气多变。年平均气温从西北往南,由-3℃以下递增到7℃。最冷月(一月)平均气温大部分地区在-14℃~-18℃,长白山地低至-23℃以下,西北部的大兴安岭山地低至-26℃以下;最热月(七月)平均气温大部分地区在20℃~30℃,仅西北角和长白山地的局部地区低至18℃。全年无霜期大部分地区为4~5个月,高寒山区少于3个月。年平均降水量从西部向东南由300多毫米递增到900毫米左右,白头山天池一带、老爷岭以南地区为最多,达1000毫米以上;中部平原为400~600毫米。全年60%的降水量集中于6~8个月。

黑龙江是我国最北的一个省份,其气候特点是冬季漫长寒冷,夏季短促湿润,最西北部无夏。年平均气温从北往南为-5℃~-4℃,最冷月(一月)平均气温,从西北往东南由-30℃递增到-18℃;最热月(七月)平均气温,从西北往东南由18℃递增到23℃。全年无霜期大部分地区为3~4个多月。年平均降水量300~600毫米,东部多、西部少,以小兴安岭和张广才岭最多,可达600毫米以上;大兴安岭以西最少,不足300毫米。全年降水量的60%集中在6~8个月;冬季和春季降水量少,往往发生春旱夏涝。秋季冷空气活动频繁,降温较快。寒潮来得早时,易发生早霜危害。

二、东北汉族历史发展的基本线索

汉族迁入东北的历史十分悠久,据《后汉书·东夷传》的记载,秦末农民战争时,居住在今河北和山东一带汉族的先民,为避中原战乱,纷纷逃往东北和朝鲜半岛,“齐、赵人经辟者数万口”。两汉时迁入东北谋生的汉族、有发配到东北屯田和筑城的刑徒,有被高句丽和乌桓掳掠到东北的百姓。如史载“三郡乌丸(桓)承天下乱,破幽州,略有汉民合十余万户”。此后,魏晋南北朝被招募到东北和因罪发配到东北的汉人屡见不鲜,如北燕太平年间(407~430年)北燕主冯跋劝课农桑,苦于地广人稀,曾派人到中原招募汉人,河间人褚匡招其从兄褚买,从弟褚睹从长乐(今河北冀州市)至5000户,2万多口人辗转迁入东北。

隋唐及至宋元汉族迁入东北仍不绝于书,辽代约有七八十万汉族流民被掠入东北。金天会年间(1123~1137年),金军“掠致宋国男妇不下二十万”。元代在东北建立了大宁路海阳等打捕屯田所、浦峪路屯田万户府、金复州万户府和肇州蒙古屯田万户府,迁入一大批以汉族为主的新附军到东北屯田。及至明代汉族仍不断迁入东北,洪武年间(1368~1398年),辽东军卫中约有军士13万人,合家属约有39万人,到明末光宗泰昌元年(1620年),将流入东北的山东流人及其后裔和明末补充入辽的将士考虑在内,辽东人口约为300万。

但是,在这漫长的历史岁月中,尽管从秦汉起历朝历代都有成千上万,甚至几十万的汉族迁入东北,但迁入东北的汉族却始终没有形成为一个稳定的族群,而是被一茬又一茬兴起的东北少数民族族群所同化了,也就是说自秦汉以来一批又一批迁入东北的汉族基本上被少数民族土着化了。所以,我们查阅史书,只见历朝历代有汉族迁入,也见历朝历代有东北少数民族土着崛起后入主中原,远的有汉魏朝及北朝的鲜卑、乌桓;中的有宋元时的契丹、女真;近的有满族,而极少见到有汉族在东北发展的情况。这种情况到清代才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清代前期对其祖宗兴起之地,实行封禁的政策,顺治年间(1644~1661年)沿明代辽东边墙旧址修筑柳条边,长900余里,严禁自由进入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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