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鸟语花香中,吕布带着人过了山门,向咸宜观跑飞奔而去。
在门前扫落叶的两个道士见了,慌忙去向道长报告,道长忙叫道士的门关上。
吕布只几戟,便把道观门戮了洞。
道观里的道士有手拂尘的、有举着扫帚的、有挺着木棍的……,他们一齐向吕布冲过去。
吕布大叫一声,一手拿戟,一手托起了旁边的石凳。这石凳是道长平日下棋的地方,两个人气喘吁吁才抬到了这个地方。吕布一只手便举在空中。
那些道士见了,不禁目瞪口呆,当下,有的丢了手中的东西,转头就跑,有的双腿发软,拜倒在地。
有个道士跑到道长那儿,说:“来、来来了个天神。”
道长跑出来,看到吕布天生神力,忙把吕布迎进了后堂。
吕布说:“我的貂婵在哪儿?你把她收到哪儿了?”
道长莫名其妙,问了半天,才知道貂婵是个女的,便说:“我们这儿并没有女的,这几天也没来过女客。”
吕布把戟往地上一竖,那戟深深插进地里。
吕布说:“你不把人交出来,我把你这观全部砸了。”
道长心里恐惧,便把观里所有人都叫来了,让吕布一一辨认,并没有吕布要找的人。
道长正不知如何是好,后面闪出一个道士,小声说:“道长,昨天晚上来了一个捐香油的香客,现在正在前山看湖光山色,莫不就是他们要寻找的人。”
道长说:“那是一个男子,与客人说的相差十万八千里。我们观里受了恩惠,不便打扰香客。”
吕布听了,不耐烦地说:“我才懒得管你什么香客,快带我去看看。”
小道士上前,附在道长耳边说:“莫管那人是男是女,且带他们去看看,等到他们死了心,打发走便算了。”
道长便小道士依言,却派小道士去把人请来。
一会,小道士跑回来,说:“请不了,那人死活不肯来,还须道长亲自去一趟。”
道长便说:“人在何处?你引我去。”
吕布便跟随道长,到了后山去。
只见后山前面,温蓝如玉般的湖水缓缓在铺开,湖边横斜着一条小船。小船旁边传来阵阵歌声。歌声伴着湖水,略带着一点忧伤。
小道士往前边一指,说:“那人就是。”
小船旁边,果然站着一个人。
吕布撇开众人,跑上前去。他一边走,一边叫道:“貂婵!”
小舟旁边唱歌的那个人,果然就是女扮男装的貂婵。
吕布一把将貂婵搂在怀里。
貂婵依偎在吕布怀里痛哭。
吕布擦去貂婵的眼泪,问:“你怎么跑到了这儿来?”
貂婵说:“我能不跑到这儿来吗?我不到这儿来,就没有任何地方去了。”
吕布说:“太师已将你许配给我,你是我的人了,还用跑到这儿来吗?”
貂婵说:“我已经是不洁净的人,没面目再见将军了。”
吕布听了,泪流满面,说:“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从今天起,我们便是新的开始。”
貂婵含泪而笑,跳到了小船之上。
吕布也跑着跳上了小船。
貂婵说:“将军请下去,这小船很危险。”
吕布说:“我哪会下去?能上了你的船,我们风雨同舟。”
貂婵用那纤纤小手,把船划到了湖心。
吕布心潮激荡,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浪漫,对着湖水大声叫喊。
貂婵突然问:“将军喜欢这湖水不?”
吕布说:“喜欢,你喜欢的东西我都喜欢。”
貂婵看着吕布,说:“我们就留在这儿,永远留在这儿好吗?”
吕布感到貂婵的声音有些异样,问:“留在这儿有什么好?”
貂婵说:“那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不用再分开了。”
说着,貂婵拿起一把小刀,费力地从船上挖出一个木塞。她抽掉木塞,船上出现了一个小洞,水便从小洞里涌了进来。
吕布大吃一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貂婵手里抢过那个木塞,把小洞塞上。
水流停止了。
吕布把她抱紧。他看到貂婵既有少女的妩媚,又有成熟女性的风韵,脸上一行泪水,更若梨花带雨,增添了几分娇艳风情。
就在这一刹间,吕布撩动起吕布的情火,他感觉自己已经燃烧起来。
貂婵眼神似水,含情脉脉。
吕布禁不住心神荡漾,一下子倾注了满腔的柔情。
激情过后,吕布抓着貂婵的手,说:“我们快回去,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
貂婵说:“将军,算我们无缘,我不敢嫁给你,我谁也不嫁了,就在山上作道士,了却残生算了。”
吕布问:“你还怕太师?”
貂婵点点头。
吕布说:“太师还作我们的媒人呢,还用担心吗?”
貂婵说:“将军有所不知,我又不敢说。”
吕布说:“你怎么不敢说?”
貂婵问:“你以为董贼真的愿意让我嫁给你么?”
吕布说:“我们情同父子,他才成全我们的好事。”
貂婵说:“董贼让我趁你不备,把你毒死了,然后再和我回郿坞去……”
吕布说:“会有这样的事?这不像太师所为,他要杀我随便可杀,怎么会借你的手?”
貂婵说:“董贼不敢公开杀你,就借我的手了。我也知道说出来军不信,只有以死明志。”
说着,欲要跳湖。
吕布抱着貂婵,大怒说:“爱妾,我们先回去,等我有了机会,诛杀了老贼。”
貂婵哭着说:“莫说杀老贼,在他面前,你就是高声说话,都不敢呢,在他面前,哪儿有你说话的地方?我受将军骗够了。”
“我会怕董贼?”吕布满脸通红,“我手上有方天画戟,只要戟在手,挽着些儿就死,磕着些儿就亡;挨挨儿皮破,擦擦儿筋伤,定叫他老贼胆战心惊,死在我的戟下。”
貂婵哭得更厉害:“贱妾生不逢人,悔之晚矣,我曾经听你多次说与老贼不共戴天,今日仍然为父子,而且还要我伺候你们父子两人,叫我还在何面目……”
吕布握着貂婵的手,信誓旦旦说:“十天内,让你见到董贼身首异处。有我在,就没太师在。”
貂婵这才将身上凌乱的衣服穿戴停当,然后上岸,随同吕布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