郿是董卓的封地,董卓在郿修建了“郿坞“。郿坞是董卓在迁都至长安后,在长安以西二百五十里处建的院邸。
长安城与郿坞之间,董卓动用数十万遥役,鞭打绳拴,修筑了一条驰道。车辆奔驰其上,卫队护卫其侧,仪仗繁多,威风凛凛。
郿坞与长安城相埒,号曰“万岁坞“,世称“郿坞“。坞中广聚珍宝,积谷为三十年储。董卓真的以为貂婵命中可陪天子,便说:“事成,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毕老。“
董卓篡权夺位的野心,貂婵一清二楚了。
董卓贪恋财色,他纵兵搜索豪富之家,见值钱的东西便取,见美貌的妇女就掳去,号为“搜牢”。当初从洛阳迁都到长安时,洛阳的许多贵戚,历年积累的资财,所有娇妻美妾,此时都被董卓霸占。董卓亲自查验兵士抢掠回来的东西,贵重的珍宝、美艳的妇女都自己留下来,其他散分给将士。
在郿坞里,已有八百多女人,供董卓淫乐。
貂婵一进郿坞,便见到佳人无数,都在那里刺凤描鸾做针线。那些女子一个个女子娇脸红霞衬,朱唇绛脂匀。蛾眉横月小,蝉鬓迭云新。那些女子看到貂,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都盯着她看。
貂婵经过,突然感到痛。原来有女子往她的屁股扎针子。貂婵回头看,那些女子横眉竖目,也有笑,说:“不是我。”
貂婵心里害怕,赶忙跑到董卓身边,寻求庇护。
她的背后,响起了不怀好意的冷笑。
到了后院,貂婵看见一群女子在扑蝶,那些女子飘飘扬翠袖,低笼着玉笋纤纤;摇拽缃裙,半露出金莲窄窄。那些人看到貂婵,又在那儿指指点点。蝴蝶早从她们旁边飞走了。
一会,又听得笑语喧哗,走出一些群女子,一个个携手相搀,挨肩执袂,有说有笑的。貂婵见她们钗头翘翡翠,金莲闪绛裙。却似嫦娥临下界,仙子落凡尘。
后边的走向前来呼道:“姐姐,我们洗了澡。”
董卓笑:“好呀,我风尘仆仆回来,也和你们洗洗。”
那些女子见到董卓慌忙伏地请安,然后簇拥着董卓向旁边走去。不多时,到了浴池。面前却有一座门墙。
董卓后面一群女子走上前,把两扇门儿推开,那中间果有一塘热水。
这是长安骊山之外的又一处温泉。就让董卓占了。
那浴池约有八丈余阔,十丈多长,内有四尺深浅,但见水清彻底。底下水一似滚珠泛玉,骨都都冒将上来。四面有六七个孔窍通流。流去二三里之遥,流到外面,还是温水。池上又有三个亭子,一个放着酒肉,可以随时吃喝,一个放着四时水果,任供食用,一个放着描金彩漆的衣架,两面装着镜子。
那些女子给董卓脱了衣服,搭在衣架上,又把自己脱光了,然后扶着董卓,先后都跳下水去,一个个跃浪翻波,负水顽耍。
董卓欢天喜地,这个玩玩,那个耍耍,那些女子也欢笑着围着董卓团团转。
不想董卓水性极好,逗她们说:“我变条鲤鱼精给你们看。”然后钻到水里,东边摸,西边又摸,只在腿裆里乱钻,玩累了才钻出水来。
这时,那些女子笑,问:“相公,你又带了谁回来呀。”
董卓这时才想起了貂婵,便到处寻找。
有个女子说:“水池边那个,大概就是吧。”
董卓过去,抱起水池边的那人,果然是貂婵。貂婵柔若无骨,不省人事。董卓令人拿过鹅毛,放到鼻孔,鹅毛已经不动。
董卓急叫太医。
太医急急来到,看了气脉,说:“溺水了。”
董卓踢太医一脚:“你不把她救过来,我要你的脑袋。”
太医说:“民间常把溺水的人放到牛背上,奢出腹内之水,可这水池里,哪儿有牛呢?”
董卓又跑他一脚:“这是什么人?能放到牛背上?”
董卓立刻爬到地上,像牛一样伏着,然后,让人把貂婵抬起,放到他的背上。貂婵腹中的水,被压在董卓的背脊上,果然从口里倒流不止。
突然,听到“哎呀”一声,又听到貂婵哭了出来。
董卓大笑,说:“好了好了,人是从哭里生的,美人不用死了。”
貂婵看着旁边的人,心惊胆战,说:“我不想在这儿。”
董卓说:“这儿好呀,我一天到晚上都泡在这儿的,你刚来,还没习惯吧,看呀,一点水就把你淹了。”
貂婵急了,花容失色,说:“不是呀太师,这儿的水没人头高,一站起来便淹不到了,怎么会淹了人呢。”
董卓环顾四周:“这儿没外人呀?”
貂婵说:“有人从下面拖我的脚,有人按我的头,有人揽我的腰,也有人扭我的……”哭了起来。
董卓这才看貂婵身上,果然青一块,紫也一块,便知道这些人嫉妒貂婵的美色,容不得她的艳丽。他吸了一口气,发现了女人吃起醋来,确实是不可想象的。董卓便问:“谁干的?”
一个女子往前站了一步。
董卓盯了她一眼。
那女子才醒悟,捂着眼睛叫起来:“哎呀,太师不是我,是美英推我上去的。”转身用手在后面女子身上乱打。
董卓目光到处,每个女子都立刻说:“不是我!”
董卓突然笑了起来,说:“不用问了,也不用问是谁了。”随后,高声叫道:“来人!”
一群金甲武士探头探脑进来。
那些女人失声惊叫,弯身捂着大腿里子。
董卓搂过貂婵,然后指着旁边的女子,说:“把她们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那些女子都慌了手脚,再也顾不得会么羞耻了,只是性命要紧,她们放开捂着****的手,抱着金甲武士的手。
面对如此情景,那些金甲武士有的睁大眼睛,有的闭了眼,有的转过头去。一个金甲武士冒死说:“太师,我们下不了手,不想见血。”
董卓用手擦着貂婵身上血迹,狠狠说:“下不了手是吧,不想见美人血是吧,那你们都给我拖出去,在城外找个山头,全部活埋了,然后种上梅花。”
那些女子一股劲地求饶。
貂婵也哭了,说:“太师,我不想这么多人为我而死,不想结了这么多怨。”
董卓擦着貂婵眼泪说:“她们都死掉了,还有什么怨?她们害你第一次,就会有两次,还会有第三次,再让这些人活着,你活不成了……”
貂婵又哭,说:“她们死了,我心里不安,会作恶梦……”
董卓迟疑不决了,说:“哎呀,爱姬,你真是女人心肠,成不了大事的……”
有金甲武士上前,壮着胆子颤声说:“太师,我、我我有话想说……”
董卓也不看他,烦躁地摆摆手:“你说,快说。”
那金甲武士闭着眼睛,吞了下口水,才拼死说:“太师,吃得的东西别浪费,用得的东西也别丢了,我想,这些女子既然不能留在城里了,不如赏赐给我们,我们永远都会记住太师的大恩大德。”
貂婵也乘机摇董卓的手,说:“就赏赐给他们算了吧。”
董卓又用手擦貂婵的眼泪,逗她说:“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可是你不能再哭了,笑一下。”
貂婵果然笑了一下。
董卓便朝那金甲武士一摆手:“唔!”
那些金甲武士生怕董卓反悔,来不及让那些女子穿上衣服,扛在肩膀上往外就跑。一会,外面响起了嘈杂和打斗的声音。一听,便知道那些那金甲武士欣喜若狂,在分配女人的细枝末节上莫衷一是,大打出手。
董卓厌烦地说:“唉,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了,没见到过女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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