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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看到了,看到他了。以为自己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再一次的碰面,才知道我依然记得他。我心爱的人,宇哲,你还好吗?我想你了。你可否也在想着我?远远的看着你的背影,还是那么高大,那么帅气。为何你的表情会这么痛苦?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把自己弄得这么憔悴?难道你不知道看到这样的你我会心痛吗?没有我在身边,你怎么可以糟蹋自己?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笑容才是我的幸福吗?

——安梦晴的日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大半夜,安家的门铃响了。惊醒了睡梦中的安爸爸,安妈妈。带着睡意,安妈妈穿好衣服。打开了门。“梦……梦晴?”

“妈。”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看得出安梦晴很疲惫。

“是梦晴吗?”安爸爸也随后起床。安梦晴走进屋。

“爸。”

“梦晴,这是怎么了?”安妈妈指着安梦晴手上的行李。“你不是和朋友去旅游吗?回来了怎么不回家?”女儿的神情让安妈妈不安,不会是跟宇哲闹矛盾了吧?

“孩子,你倒是说话呀。不要吓唬我们。”

安梦晴的沉默反而让父母坐立不安。事实上回娘家安梦晴在心里挣扎了好久。她不想年迈的父母为自己的事操心,但眼前能帮她的人也只能是自己的亲人。在家门外徘徊了很久,才下定决心按响了自家的门铃。

父母的担心她看到了,父母的心疼她感受到了。大串大串的眼泪从安梦晴原本就已红肿的眼睛里涌出来,顺着脸颊,摔在地板,一阵疼痛过后,泪珠分散开来。

“怎么哭了?”安妈妈上前,捧着安梦晴布满泪水的脸。这双手变得好粗糙,摸在安梦晴脸上疼疼的,妈妈真的老了很多,自己怎么可以再让妈妈烦心呢?“梦晴,不要哭了,有什么事跟妈妈说。别憋在心里。看着这样的你妈妈很难受。”

最终,安梦晴没能忍住,伸手拥抱着妈妈,在妈妈怀里撕心裂肺地哭着。“妈。”仅一个字却喊出了她所有的痛,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无耐。

整个房间里,只有安梦晴的哭声,虽然安爸爸,安妈妈有太多的疑问,但没有打断安梦晴的发泄,他们也知道,所有的不愉快哭出来就好了,等她冷静后自然会解开他们心里的疑问。

墙上的钟敲响了十二点。安梦晴也适时的停止了哭声,妈妈的衣服被她泪水渗透了,湿了一大片,自己真的哭了很长时间。

“妈,对不起。”

“傻孩子,跟妈妈不用说对不起。在妈妈心里,女儿永远是对的。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妈妈扶着安梦晴坐了下来。

一段思考过后,安梦晴缓缓开口,说出了事情的原由。这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安梦晴在宇家的故事震到了父母。

“岂有此理。”安爸爸控制不住,寂静的房间里的传出了他拍打桌子的声音。“他把我女儿当什么。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吗?”安爸爸穿起外套,准备出门,被安梦晴拦了下来。

“爸,你要去哪儿?”

“去问问那个臭小子,问问他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一点做人的基本原则,赌债是我欠下的,为什么要报复在我女儿身上?早知道有这种事,我宁可被那些人杀了,也不愿接受他貌似好心的帮助。”安爸爸吼完,推开安梦晴,继续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爸,你能不能听我一次。”安梦晴也失去控制,第一次吼着她的爸爸。安爸爸愣在了原地。“爸,妈,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们。这件事可不可以听我的?”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不听话地在眼眶里转动着。

“梦晴,我们家没钱,没势力,什么后台也没有,但是我们会用自己的命保护亲生骨肉。从小,把你送到孤儿院,没有尽过一点做父母的责任。现在,晓雨死了,把你接回来,我们也承认自己的自私,失去了晓雨才想起你。这一直都是我们的心病,总想着为你做些什么。你跟宇哲的相逢是我们造成的,就让我们自己去解决。我们去求他,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让他放了你……”

“妈,你别说了。”安梦晴制止了安妈妈。“我说过,这是我自愿的。父母的债子女还,欠宇哲的,我会帮你们还清。我把事情告诉你们,是想让你们做的后盾,不是让你们为我担心,为我讨回公道。”

“梦晴,这是爸爸一个人的错。我会去找宇哲说清楚。”安爸爸是铁了心要出门,无论安梦晴怎么说,他还是要出去。

“爸。”随着一声呼喊,安梦晴双膝一弯,跪在了地板上。

“梦晴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妈妈忙上前扶。被安梦晴拒绝了。

“爸妈,我知道,你们这么做是不想让我成为他的玩偶,不想让我受委屈,总是活在另一个女孩的阴影里。没办法,我已经以那个女孩自居,心里早已被催眠,盲目的以为自己就宇哲心里的那个她。这是个可怕的习惯,一旦养成是改不了的。我真的陷进去了,他说的每个字,每句话让我无法拒绝,只能越陷越深。爱已经生根,要除掉会很疼很疼,你们忍心让我痛不欲生吗?”

“现在你不也一样痛不欲生。如果那个女孩已经死了,你只是她的替身,永远逃不了宇哲的手心。如果那个女孩只是一时的离开,日后回来了呢?到那时你岂不是更痛苦。长痛不如短痛啊。”

“这些我都想过。从未想过可以跟他白头偕老,只要珍惜现在的每一秒就够了。就算以后离开,起码我有这些回忆。”

“傻孩子,这又是何必呢。趁现在还年轻,要找个好人家不难啊。听妈的话,离开他,做回自己好吗?”安妈妈扶起她。

“让我想想。”不想争论,突然间,安梦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也许她会动摇吧。“爸,妈,我和宇哲之间的事让我自己解决,请你们不要插手。”

“年轻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吧。”安爸爸,安妈妈随后也回房了。

一夜的深思,她想通了。心情也变得很好,一直扰乱自己思绪的障碍物顿时不见了。好久没笑过的安梦晴,这天欢快地逛街去了。这也让彻夜未眠的父母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让他们坚信,安梦晴会处理得很好。

不见安梦晴的这几天,宇哲那张俊帅的脸上长出了密密麻麻地胡茬,好像离开了安梦晴,他就变成一个三岁小孩,衣服也不知道该怎么穿,外套扔在一旁,衬衫的扭扣七上八下的扣着,办公室里到处是酒味。这哪里还像是干净整齐的总裁办公室啊。

“宇哲,别喝了。”

整天以酒为伴,不顾公司,幸好公司还有邵洛管理着。一个女人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把一个曾经把事业视为生命的宇哲变成像现在这样的一个废人。叶智敏越想越气,为什么宇哲为了她而变成这样呢?

“叶智敏,你管得也太宽了吧?给我滚出去。”不理会叶智敏的劝阻,宇哲继续喝着。

“宇哲。”叶智敏从背后搂住宇哲。“安梦晴她不爱你,真正爱你的人是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正眼看我呢?不要去想她了,没有她,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是因为叶智敏的表白在他空荡荡的心里略过一丝温暖,还是因为她火热的身体让他着迷,宇哲第一次没有拒绝叶智敏的投怀送抱,第一次感到跟她零距离接处也是这么美好。舒服得他不知道该如何移开身体。

“啊。你……”叶智敏话还没说话,就被关在门外,被一扇门挡住了她的视线,甚至没有看清把自己拎到门外的人是谁?气得她在门外直跺脚。

宇哲的接受,叶智敏在心里偷着乐,正当她有下一步举动时,被一双陌生的手迅速地拉到了门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稳稳地站在了外面,回头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视线却被门挡住了。狠狠地在门上留下自己的脚印,气呼呼地离开了。叶智敏在心里发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坏了我的好事,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梦晴?还是艾静?”

“要是以往,看到我你一定会认为我是梦晴,现在怎么这么冷静?”刚才身手敏捷的人是艾静。真有侠女风范。“不会是叶智敏已经帮你洗过心了吧?认为她才是最重要的?”

“艾静,注意你的身份。”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在办公室里跟秘书搂搂抱抱,这是一个跨国集团总裁应该做的事吗?宇总,你何时注意过自己的身份?你还没离婚呢。”像是长辈,艾静教训起宇哲,看来她是豁出去了。

“现在是上班时间,艾助理这算是擅离职守吧。”

艾静拿下胸前的工作牌,放在宇哲面前。“你开除我吧。但在我离开之前,有几句话要告诉你。幸好梦晴走了,要不然我一定会认为她是第一号笨蛋。事实胜于雄辩,亏我还一直相信你没有做对不起梦晴的事,还在帮你到处找梦晴,现在我终于清醒了,你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禽兽不如。别在假猩猩地四处寻找了,你应该很庆幸梦晴离开了,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叶智敏在一起了。”艾静骂得不过瘾,拿起桌上的书本就想往宇哲身上砸去。停顿了一会儿。“算了,看在你跟我心里的那个人长得那么相似的份上就放你一马。还有,我会继续找梦晴,找到她我就会让她跟你离婚。再见。”

艾静关门的动静很大,一声响惊动了全集团的人,大家都以为地震了。

“该死的梦晴,你到底在哪儿?快接电话。”拿着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彩铃,艾静一阵喜悦,她终于开机了。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人接,急得艾静真想摔掉手机。

她想去碰碰运气,开始了在人群中寻找安梦晴,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可就在大海捞针的情况下,她们居然相遇了。可惜的是,她左手碰到安梦晴的右手,两个人看的方向却是相反的方向,在街上碰到别人的手很正常,她们都没有在意,这份没有在意让她们错失了机会。

“宇……宇哲?你怎么来了?”一开门,安妈妈看到了宇哲。

“妈。”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恢复原样的宇哲还是挺精神的。“梦晴在吗?”

安妈妈清楚宇哲这次来的目的,也想起了安梦晴跟他们说的话,安妈妈假装不知情。“梦晴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她已经好久没回来了。”

“妈,实话跟你说吧,我们闹了点矛盾,我找了她好几天。本来不想打扰你的,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如果你见到她请告诉我。”

安妈妈不知为何关上了门。宇哲站在门外,叹了一口气,他可以理解安妈妈的心情。无力地宇哲离开了。在小区楼梯口,宇哲往左,安梦晴在右,两人一进一出,就这样很有缘分地擦肩而过。

“妈?”安梦晴正要按门铃,安妈妈就打开了门,这样的巧合着实吓坏了安梦晴。“我们母女的心灵感应好强喔。我还没按门铃你就知道我回来了。”安梦晴挂着笑容,没注意妈妈在不寻常。

“宇哲刚来过。”在安梦晴要进门的一瞬间,安妈妈说。听了妈妈的话,安梦晴笑容僵硬在脸上。“他说找了你很久,没有找到。他的样子变得很憔悴,不像是以前那个威风凛凛,潇洒帅气的宇哲了。差点我就忍不住要告诉他。”

“他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你们没有遇到吗?梦晴……”

安梦晴冲出大门,来到小区门外,左张右望,没有看到宇哲的身影,不顾那么多,安梦晴往宇氏集团的方向的跑去。

狂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风在她的耳边发出“呼呼”的声音。她不停地跑着,脑海里不断着想着妈妈说的话:他说找了你很久,没有找到。他的样子变得很憔悴,不像是以前那个威风凛凛,潇洒帅气的宇哲了……宇哲,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把自己弄得这么憔悴?难道你不知道看到这样的你我会心痛吗?宇哲……

一路的狂奔,气喘吁吁的来到宇氏集团门前,站在马路边上的大树下,安梦晴在犹豫,她该不该进去?就在犹豫地时候,一辆车牌号为66666的银白色兰博基尼停在了宇氏集团门前。

是你吗?宇哲。

看着熟悉的车牌号,熟悉的跑车,安梦晴紧张地握紧双手,车里的人坐在驾驶座上,手里的烟还没有灭,远远望去,他真的变了好多。

出来了,驾驶座的人下车了,是他,是宇哲。安梦晴日日夜夜思念的那个人。没料到,再次看见宇哲,安梦晴没有想象中的坚强。她用左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她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右手抓着大树,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冲上去,搂着他。低着头,默默地哭着,她怕别人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自己在大树的背后哭着,忽然一只手伸出来,在安梦晴地肩上拍了拍。条件反射的安梦晴转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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