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吵杂得厉害,迷糊中,罗清悦想着,这船难道不是开进了怡红院,而是扎进了菜市场?要不怎么这么多苍蝇在叫呢?
突然天旋地转间,刚刚还在放声高歌的人,眨眼已经倒在船上呼呼睡起来了。
乌船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消失在眼前,几位世家子急忙转身吩咐道:“快,快去拦下那艘船,别让那人跑了。”几人得令退下。
船面上两道青色身影踏水飞去,速度丝毫不逊于疾驰的乌舟,转眼,两人已经落在小船上,划船的侍卫瞬间浑身紧绷。
看到醉得不醒的罗清悦,相互对视了眼后,两人上前朝装作船夫的侍卫拱手道:“阁下莫要紧张,我们主子只是欣赏这位小公子刚才的风姿,想交个朋友。”
罗清悦小船上负责划桨的侍卫擦擦额上的汗,迟钝的感觉,他俩好像给主子惹麻烦了。可眼下这种情况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罗清悦又烂醉如泥。
两个傻大个呆呆看着自家主子被那冷峻面瘫的青衣侍从抱上了画舫。
那船上的小姑们气得手里的帕子都要抠破了,咬牙狠瞪对面欢呼雀跃的少年郎们,从没有什么时候觉得他们比这一刻那么可恶。
有位头上插满了金簪,有点暴发户味道的姑子站了出来,朝对面的少年们娇羞道:“你们玩腻了这人后能不能还给我们呀?”其实,她更想说的是,玩腻之后这小少年能不能给她。刚刚她偷偷观察好久了,这少年年纪轻轻容色已经不凡,如若成年……那姑子眼生醉意,痴痴望向醉得不省人事的罗清悦。
……几位少年头都不回,异口同声道:“做梦!”
那姑子气的仰倒。
在场有十六个少年,各有千秋,贵气逼人。此刻他们围成一圈,好奇的盯着在塌上正呼呼大睡的家伙。
“嘿,你们说这家伙醉成这样,看样子一时半会也醒不了。这多没意思。”左相家的段二公子不干了,他们把这货弄回来听他唱歌的,可这人倒好,醉得跟头猪一样。
“要不给他煮点醒酒汤?”有人提议。
“我看可以免了”,风流公子颜墨低头轻轻嗅了嗅塌上人身上的酒味,无奈道:“他喝的酒是猴子醉。这种酒度数很高,就算灌再多醒酒汤也没用,只能等他自己醒过来”,顿了顿,他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喃喃:“人晕了没事,这首歌词真对我胃口……”
后面那句没有人听清。
众人傻眼了,互相对视三秒,齐声道:“那怎么办?”
南阳世子皱眉,失望的瞅了瞅罗清悦,叹气:“话说剧情的发展不应该是倾过倾城的绝色少年用美妙绝伦的歌声征服了高贵英俊的公子,从此以后大家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么?”
……黑线,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之前那位敞袍少年孟息,也就是国公府世子一巴掌拍在南阳世子的后脑勺上,狂吐道:“叫你他娘的恶心人。”
一直沉默的箫子澈看了看打闹的好友,沉思片刻,默默俯身抱起塌上的小人朝外走去,不顾周围一圈惊爆的眼珠,风轻云淡,“人我先带回府上了,等他醒了我再带他出来玩。”
“喂喂,哪有你这样的。”
“箫子澈你个黄鼠狼把母鸡放下,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哇哇哇,喳喳喳~
箫子澈不管身后炸毛的好友们,好奇的抱着怀里暖暖的东东,心中不知道有种捡到还是赚到的欢乐感。
船刚好靠岸,来往接应的婢仆和围观的百姓都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平常拒人于千里,名动京城的公子澈怀里……好像抱着一个小少年?
哇呀呀,群众们八卦了:箫公子难道是短袖??各种不明真相的姑娘们捧心垂泪,感觉累觉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