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景脸色一白,再看一眼贤儿的脸色,已经气得艳红无比,不敢再造次,连忙上前将她拉到凳子上坐着,讨好意味甚浓,“你喜欢池塘,要不我们又挖池塘,在这边儿上又搭一个秋天,夏天的时候还可以吹吹风。”
凤贤还是瞪他。
“呃!池塘我亲自挖,亲自挖。怎么样?”他双眼可怜巴巴地瞅着她,那眼神专注迷人,看得凤贤心如鹿撞,神色扭捏地瞪他一眼后,将头扭向了一旁。
容云景观察仔细,见她双耳绯红,明显是害臊了,心里十分自得,看来他在贤儿面前的魅力的威力还是蛮大的。
还好凤贤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否则,可就不止是气红脸这么简单了。
容云景心情良好,正准备再讨饶两句,以求可以看到贤儿更多娇羞的表情,门外就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容云景面色不快,凤贤却连忙去开门,走到半路,还转头瞪了他一眼,那眼中似乎在控诉“大流氓!”
容云景呐呐地摸了摸鼻子,不是忍不住吗?谁让贤儿不管什么是生气还是高兴还是羞红脸都那么好看。想到此,容云景又犯起了花痴。
“嗞嘎”地打开房门,凤贤脸上的羞怒瞬间消失,身体站在门前,也不让来人进门,柳眉微颦,十分不悦,“你怎么又来了。”
门外不是别人,正是秦朗秦都尉大人。
“凤小姐。”秦朗拱手,这段时间的修养已让他的伤势完全康复,“请问殿下可在?”
凤贤瞪他一眼,回答得干脆果断,“不在。”退了一步,就要关门。
秦朗怎么可能让她关门,连忙用硬邦邦的身体抵住门缝,笑容恭敬而有礼,“那能否请在下进门讨口水喝。”
关不上门,凤贤只得怒瞪中年男子,冲他没好气地道:“喝什么水,你这么一个大男人,不知道什么叫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有碍我的名声吗?”
在场二人嘴角齐齐一抽,很明显正是因为知道湘城凤大小姐的“威名”远扬,才会有如此反应。
容云景连忙将凤贤拉到身后,哪怕是中年男子,他也是会吃醋的,“秦大人怎么又来了。”
“喂!”身后,凤贤不满地跺脚,别以为她没看见他还没抽复原的嘴角。
“乖,听话。”容云景转头轻拍了拍女子的脑袋,再回头脸色已显得十分冷漠,“秦大人的伤势既然已经好转,不如早些回京,顺便帮在下回复苏首相,容某乃一介布衣,实在不敢面朝天子,触犯了圣颜。”
“陛下病危,嫣妃娘娘又怀有身孕,相爷担心殿下安全,还请殿下早日回京。”他说得苦口婆心,却只有容云景知道,什么担心自己安全,当他真不知实情?
容云景还未开腔,凤贤已挣脱束缚,走到容云景面前,与秦朗面对面而立,十分愤怒地说:“放屁,什么狗屁玩意儿,你嘴里的相爷有这么好心,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皇帝快死了,后宫里的皇子也没出生,就想到我家呆子了?老娘可不管什么皇帝不皇帝,想带我家呆子回京城?作梦去吧你!”对着中年男人一阵破口大骂过后,凤贤回瞪已然目瞪口呆的容云景一眼,十分羞恼,“看什么看,关门!”
可是气死她了,这什么破朝代,都是些什么破难玩意儿,想把他家容呆子拐到京城做牛做马、利用彻底?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呸!
凤贤气得直跺脚,这般时间她可是忍得有些狠了,眼看就要跟自家呆子成亲了,还冒出来一个秦朗,真是气得她连维持了十来年的闺秀气质都破功了。
咳咳!虽然在某些人眼里,湘城的凤大小姐就从来没有过干什么闺秀气质。
容云景双眼专注地看着院中跳脚的女子,心中却是十分温暖,但转过头来,那双温暖的双眼却瞬间冷凝了下来,“秦大人还是早些回京城才好,即便在下要回京,那也是跟司徒大人同行,可论不到跟大人一起。”
秦朗脸色大变,正要开口,容云景却再次对他冷笑,“在下本不欲加深大人与相爷之间的矛盾,但听司徒大人所言,大人京中妻儿已于前日染病去世,大人与其关心在下的安全,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家人的安全。”话罢!趁着秦朗大受打击之际,将院门“咚”地关上了。
只能说司徒云的动作还算快,行动上也称得上狠辣。至于秦朗回京后与苏云守狗咬狗,就不关他的事了。要知道,这两个人可也称不上什么良善之辈。
送走了秦朗,容云景在凤贤的面前又是那个眉语目笑的容呆子了,他见凤贤还在生气,心里十分柔软,走到她面前调笑道:“怎么,我家贤儿是在为相公打抱不平?”他朝她邪邪一笑,瞬间就让凤贤从气愤中回神,再看到男子脸上的“流氓笑容”,那气愤瞬间全部化为了羞怒。
“什么相公!你这个流氓!我还没嫁给你呢!”凤贤气得脚都要跺痛了。
容云景心底却十分满意。
嗯!果然还是生自己气的贤儿最漂亮了。
凤贤见他眼冒桃心,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下流的事情,不由得朝他大喝:“容——云——景!”
“啊!”容云景回神。
“你!!!”凤贤抬手指着他的手指直抖,胸脯上下抖动,突然就委屈得哭了起来,“你,你可恶!”
“哇……”的一声大哭,真是毫未经过修饰,如洪水般席卷了容云景整个身体。
“你……贤儿……你别哭啊……别哭……”容云景围着哭泣的凤贤手足无措,手一朝他支过去,就被“啪”地一声打开,连手背都打红了。见她这样,容云景也想哭了,明明记得以前贤儿没这么小气,怎么今天突然就哭了。
容云景还真没反省过,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又从不告诉她,凤贤也就只能在心里胡思乱想,也怪她以前宫斗戏看得太多,弄得她这二十来天心里紧张兮兮的,还不敢表现出来,让容云景担心。这不,今天可算是一齐都爆发出来了。
“你……嗝……我心里担心得要命……你……嗝……你还调笑我……嗝……”凤贤边打嗝边控诉,眼泪汪汪的眼睛控诉地看他,眼泪控都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容云景可真的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围着凤贤打转转,又不敢靠她太近,不是害怕被打,而是怕自己皮糙肉厚,她打了他自己反而手痛。
“贤儿……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
“你离我远点!”凤贤一边抹泪一边瞪他,整理了许久的情绪才算慢慢稳定下来,而在情绪稳定下来后,才觉得自己情绪化的大哭十分丢脸,最后只得捂着脸,小声抽泣地对容云景说:“我回家了。”
“啊?”容云景还没回过神,就见凤贤一溜烟儿地开门跑了出去。只能说是女人心,海底针,女人的情绪,就跟那天上的云朵一样,多变万化,一天一个样。
“诶?”容云景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他却也不敢跟得太近,怕又把凤贤给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