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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百时屯(7)

邻居帮着埋了爷爷,娘家老爹帮着劈柴买水,奶奶接着开茶炉子。天长日久,奶奶学会用小脚劈柴,她用石头压住劈柴一头,再用斧子劈。买水,劈柴,烧水,卖水,两个人的活儿,她一个人干,茶炉子一烧,娘儿仨就不愁吃穿了。

奶奶起早贪黑忙,晚上住在那儿。儿女大了,她让孩子住到家里,茶炉子上再忙,她也不叫孩子干活儿。孩子没了爹,她光怕孩子受委屈,孩子要啥给买啥,想吃啥吃啥。

闺女还好,娇生惯养,长大找婆家走了。儿子不好好上学,就惦记玩,奶奶想给他娶个媳妇,让他收收心。指着茶炉子娶媳妇不容易,奶奶在茶炉子上一个铜钱一个铜钱攒,攒多了,让儿子捎回家放好。

过些日子,奶奶回家取钱,打开抽屉,一个铜钱都没有,逼问儿子,儿子说:“买大烟吸了。”

奶奶坐在院子里放声大哭。知道儿子吸大烟以后,奶奶再不叫他摸钥匙。

奶奶娶的儿媳妇娘家姓张,在巨野城东南。在家的时候,她做针线活儿卖,还帮爹娘在集上卖过包子。娶了媳妇,儿子还吸大烟。奶奶不给他钱,他也不到外面偷,专偷家里的东西卖,洗完的衣服、晾晒的被子挂在林柳疙瘩上,他都给卖了。

俺爹那时候年轻,学着吸大烟,认识了傅家儿子,几个人拜了仁兄弟。傅家儿子最大,俺叫他仁大爷。

有一回,傅家奶奶买了很多破木头和林柳疙瘩,给茶炉子备下烧的。怕大爷偷着卖了,奶奶把东西放进西屋,锁上门。

过了几天,奶奶回家拉烧的。一开门,屋里啥都没有。她再看,房顶上有个窟窿。

这回可把奶奶气坏了。儿子长这么大,她没舍得碰一手指头,现在也舍不得打。自己管不了,就得让别人管管。

奶奶报了官,仁大爷让班房里的人抓走了,奶奶对他们说:“给他留点儿气,别伤着他骨头。”

那时候,俺大哥在县里上学,爹正好也在县里。大哥放学,听说仁大爷叫班房抓走了,哭着跑去找爹。爹到了班房,人已经打完了。看见大爷让人家打成那样,爹问:“哥,谁把你害成这样啊?”

大爷有气无力,啥都不说。

爹去茶炉子打听,奶奶正在屋里抹泪,仁大娘跟爹说了实情。从那以后,爹吸大烟,就带一份给大爷,他不偷了,也到茶炉子上干活儿。奶奶岁数大了,回家待着。

日本人来巨野的时候,很多人以为是中央军,不知道啥人跟大家说:“中央军要来了,咱到城外去迎迎。”

本来就是跟着看热闹,日本人到了,老百姓一看不对劲,赶紧往回跑,都跑到王庄天主教堂。那天夜里,日本人的马在外面扑腾了很长时间,老百姓躲在里面不敢出来。

听说日本人在巨野的时候,看见吸大烟的,一枪就打死。有一个烟鬼,倒在日本人枪下,仁大爷看见,大烟就戒了。时间不长,他从大烟鬼变成酒坛子,一天三顿地喝。

俺家人更喜欢仁大娘,仁大娘也跟俺家亲。七岁那年,俺家搬到城里住,只要俺从傅家茶炉子路过,大娘就喊:“小妮儿,你过来!”

俺过去,第一次看见傅家的茶炉子。土屋不高,屋前有十多个黑漆漆的烧水壶,有灶,没烟囱。大娘一拉风匣,火就往前面的水壶底下跑,烟从灶门出去。大娘头上顶一块自家织的手巾,俩手可黑了,鼻子、眼里都是灰。大爷也在茶炉子上,有人喝茶,他在屋里招呼着。茶炉子北头有点儿空,租给一家卖吊炉烧饼的。

第一回,大娘给俺买了一个麻片烧饼,又甜又脆。第二回,大娘给俺买的是焦枣。这两样东西,俺在百时屯都没吃过。

回家跟俺娘说了,娘说:“别让大娘给你买吃的了,她挣个钱多难啊。”

以后再从傅家茶炉子过,大娘喊俺,俺就快跑。

大娘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死得早,小儿子还小。日本人进巨野那年,二儿子十四五,叫日本人抓到龙堌做饭,大娘的心整天提溜着。二儿子没出过门,也想家。有一回,他白天干了一天活儿,夜里走了四十里路回巨野。走到家门口,一点儿力气都没了,门外有个柴火垛,他往柴火垛一歪就睡过去了,再睁开眼睛,天都亮了。

后来,二儿子又让日本人带到菏泽,还是给他们做饭,有时候也让他回家看看,一做就是八年。八年以后,儿子回家,大娘的心才算落地了。

娘这辈子做过一次媒,就是给仁二哥和仁二嫂。小日本倒台以后,娘给保的是冯庄的闺女,自己的叔伯妹妹。这门亲事辈分上有点儿乱,从娘这边论,俺该叫她姨;从仁大娘那边论,俺得叫她嫂。这个仁二嫂跟仁大娘一样,心眼好使,婆媳俩关系很好。

仁大娘总跟仁大爷生气,身体老不好。儿子回来以后,她就把茶炉子交给二哥二嫂了。傅家茶炉子不再烧林柳疙瘩,改成烧煤。二哥能干,天天早上用地排车到井上拉水,没时间管孩子,孩子常年住姥娘家。

一九五八年以后,啥东西都归公了,茶炉子没归公,人家不要。以后挨饿,饭都吃不上,买水的也少了。到了“文化大革命”,傅家茶炉子不让干了。

一九七六年到一九八二年,二哥和二嫂又开了六年茶炉子,还在小隅首。先是一毛钱七壶水,后来一毛钱五壶。过路的人进屋喝茶,一壶茶五分钱。

到了一九八二年,他们关了茶炉子,开起代销店。开了六年代销店,二哥去世了。

听说二嫂健在,俺去看她。二嫂小脚,八十五岁了,今年刚花眼,去年还自己做鞋呢。她的儿子、闺女过得都好,各有各的买卖。

逃荒

郓城潘渡的仝坝以前没二姓,庄里的人都姓仝。仝坝离黄河近,盖房子得先垒砖垛子。一间房垒四个,两间房垒六个,三间房垒八个。

有钱的人家盖砖房,没钱的人家砖垛子中间是秫秸织的箔,里外都用泥抹上。这样的房子,黄水子来了轻易冲不倒,黄水子下去以后修房子容易些。

仝兆坤跟俺讲——

以前黄河经常开口子。黄河开口子了,离老远能听见水响,家家户户赶紧把东西往房顶上整,人也上房顶。黄水子来得猛的时候,就像一面墙似的倒过来。

黄水子下去以后,爹想下关外。一九四八年正月,爹当出去二亩地,人家给五斗粮食。爹给奶奶一斗,给姥娘一斗,剩下的三斗粮卖了做路费。

临走,娘蒸了一锅黑干粮,带着路上吃。那时候俺两岁,姐姐八岁,妹妹六个月。

大爷推着木头轱辘车送了四十多里路,下大雨不能推了。道干以后,大爷就回去了。

爹用菜刀砍了个柳木棍子,一头挑着两床被,一头用要饭篮子挑着俺。小脚娘抱着妹妹,领着姐姐。一家人要饭走了二百四十里,到了兖州。

当时山东还没解放,很多人想下关外。从兖州去哈尔滨只能坐闷罐车,上车的人多,四下一挤,把爹娘挤散了。俺跟爹上了车,我们有被子,包袱里还有一点儿要来的干粮。娘和姐姐妹妹啥都没有,也不知道上没上来车。

在闷罐车里坐了三天两夜,我跟爹到了哈尔滨火车站。下了车,爷儿俩四下看,还真看见娘了,那娘儿仨从别的闷罐车里出来,一家人总算到一起了。

娘脸色青黄,嘴唇干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掏出来要饭的大粗碗去了卫生间,接了三大碗凉水都喝了。

喝了水,娘才跟爹说,这一路上又饿又渴,奶都没了。

姐姐总说:“娘,俺饿,俺渴。”

妹妹离开奶头不行,娘一滴奶没有,也得用奶头把她嘴堵上。

一块坐车的人可怜她们,有给点儿干粮的,有给点儿水的。有个人给了一个面包,娘揪碎了嚼嚼,喂了妹妹。

这三天两夜,娘一口东西没吃,一口水没喝。

全家人吃了点儿东西,买票去了安达。原打算从安达再去拜泉,拜泉有亲戚,到了安达,一分钱都没有了。正月二十七八,天很冷,白天要饭吃,晚上住票房子①。

有一天,要饭要到北边小窑地,那里山东人很多,都想打听打听家里啥样。

①票房子:车站的候车室。

有个人问爹:“你是山东哪个县的?”

爹说:“郓城县,仝坝的。”

这个人说:“俺打听个人,仝邦俊,你知道不?”

爹说:“那是俺爹。”

这个人哈哈笑了:“你是外甥!俺是你舅!俺跟你娘是一个奶奶的,快到家去!”

这个舅爷是俺亲叔伯舅爷,十八岁闯关东,那时候三十多岁,在安达粮库扛麻袋。到了家,舅爷让舅奶炒了两个菜,烫了一壶酒,两个人边吃边喝。舅爷问:“你咋到这儿来了?”

爹说:“咱山东还打仗呢,又上黄水子,没法过了。”

舅爷说:“正好,俺有个小屋,有家人刚搬走,今天把炕烧热,明天你们就住吧。”

舅奶给了一个锅,又给了几个碗,仝家从那就在安达落脚了。

仝兆坤今年六十九岁,和俺三儿子传祥住邻居,管俺叫姐,经常跟俺拉呱。

以前山东穷,像仝兆坤家这样逃荒的很多。龙堌集有个人,新中国成立以后下关外,没挣着钱,又渴又饿,渴了找水喝,饿了就得想办法。

看见有家卖包子的,他跟人家说:“俺把左手伸直,胳膊不动,俺就能吃上包子,你们信不信?”

有个买包子的好奇,说:“我倒要看看,胳膊不动,你咋能吃上包子。”说完,把一个热腾腾的包子放在他左手上。

他左胳膊不动,右手拿起包子,吃着走了。

他想回老家,买不起车票,也得想办法。外出逃荒的时候,他从家里带出来一个破铜盆,看了半天铜盆,想出办法。

他左摸右摸,从身上摸出点儿钱来,去卖开水的地方买来一根直溜的木棍子,砍出尖,砍成了木橛子。

到了街口,他拿出铜盆来使劲敲。不大会儿,就来了很多人。

他拿着木橛子叫大家看:“老少爷们、婶子大娘、姐姐妹妹,你们也有走南闯北的,看见过坐木橛子的没有?”

大家都摇头。

他说:“俺能把这个木橛子坐进去,让它从嘴里出来。”

他把帽子摘下来收钱,一边收钱一边喊:“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大家都往他帽子里放钱。

他齐了一圈钱,看实在没人再给钱了,就跪在地上四下磕头。磕完头,他再四下抱拳说:“俺从山东来东北,是想挣钱养家。走了好多地方,没找着活儿干,也没钱回家。俺要把这个木橛子坐下去,俺就得死了,请大家放过俺吧!”

他又跪地四下磕头,看热闹的就散了。

仝兆坤和这个龙堌老乡,都算运气好的了。逃荒路上饿死的,走散的,俺都听说过。

刚到东北

一九六零年三月,听说俺跟孩子快饿死了,丈夫从哈尔滨回家了。

五岁的儿子在家。丈夫抱起儿子问:“你娘呢?”

“去地里拉犁子了。”

“你爷爷奶奶呢?”

“不知道。”

俺下了地,刚进庄,有个嫂子说:“他叔从关外回来了。”

俺想,回来就得饿死,他才不能回来找死呢。

到家一看,他真回来了。他问:“咱爹咱娘呢?”

“有你月月邮来的二十块钱,到菏泽能买着吃的,他们去菏泽了。”

“听儿子说,你去拉犁子了?”

俺说:“是。生产队的牲口全饿死了,拉犁子、拉耙都用人。饿得都没劲,拉一个犁子得七八个人。生产队长说:‘再苦再累,咱也得把地种上。种上地,咱还有点儿盼头。’”

第二天,丈夫去菏泽,起大早去的,贪大晚回来,没找着人。

第三天,俺三口去俺娘家百时屯,当天就回来了。

第四天,丈夫吃完饭就走,俺说:“你一年多没回家,不想跟俺说说话呀?”

他说:“有啥说的?”

中午回家,丈夫说:“邻居都让你为下了①,哪个都说你好。爹娘为人不好,俺怕他们以后受欺负,想请生产队干部喝酒。”

俺说:“你想得对。”

丈夫到集上买了一瓶酒,还有点儿下酒菜,晚上请了三个人,在婆婆屋里喝酒。

送走队干部,俺就躺下睡了,睡得正香,听见门响,有人喊“嫂”,俺一激灵醒过来。点上灯,推开门,婆婆他们四口人都在门口站着呢。

丈夫赶紧让他们进屋。

俺那儿有规矩:官不进民宅,父不进子房。公公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就回屋了。

本来计划起早就走,丈夫陪他爹娘多住了一天。这一天,婆婆跟她儿子净说俺的不对,这不对,那不对,高声说了低声说,大声哭了老长时间。

她儿子说:“她在家气你,俺把她领走,她就气不着你了呗。”

婆婆哭得更厉害了,说:“你光要你的小娘,老娘你不要了!”

她儿子说:“俺到外面安了家,再来接你们。”

婆婆看她儿子真要带俺走,就说:“让老二跟你出去,俺跟他缠够了,叫俺清净清净。”

俺说:“俺想叫小弟跟俺走。”

①为下了:交下了,处好了关系。

婆婆说:“叫老二走吧,他吃得多。”

那时候,叔伯三哥在铁路上工作,一年给一次免票证,他家小孩用不着免票证,能把俺二弟带出去。俺家四口,两个叔伯嫂子带着孩子,十二口人一起去哈尔滨。

三月份,在老家已经穿夹袄夹裤了。俺都穿着棉袄棉裤,一下火车,还是冷得打哆嗦。六个孩子倒是不冷,穿得都像棉花包,摔倒了头都不着地,走到哪儿人家都看。

在候车室等车,大嫂说:“来顺他娘,你看那里有卖吃的,一块一块的,咱也买几块吃呗。”

俺在济南住过,认得那是冰棍。俺说:“嫂,那是冰,咱都冻这样了,不能再吃。”

等车时间长,俺领着俩嫂子到外边找吃的。刚走出去,大嫂说:“别往外走了,俺害怕找不回来。”

俺说:“没事。实在回不来了,咱问火车站,谁都知道。”

俺仨找到一个煎饼铺,这里卖煎饼,八毛钱一套。一套给一斤煎饼、一大碗水汆丸子汤。俺仨都喝了一大碗汤,掏出小手巾把煎饼包好,放到怀里,回到火车站还热乎呢。

送完煎饼,俺领着俩嫂去厕所。走到厕所,两个嫂子都问:“来顺他娘,你没整错吧?这么好的屋子,能叫咱屙屎吗?”

俺说:“这就是屙屎的地方。”

上完厕所,太阳照着不冷了,俺还想出去溜达,俩嫂都说:“走出这么远,咱都没丢,见好就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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