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你呢，别一个劲儿呼哧鼻子！”巴金对拉库金说。
拉库金皱起鼻子，反感地看了一眼巴金。
“看什么看，不认识我啊”巴金问。
拉库金吧嗒着嘴巴，愤愤地在自己的转椅上转过脸去，看着别的方向。巴金用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膝盖说：
“这个傻冒！真该给他后脑勺来一闷棍。”
拉库金起身走出房间，但是巴金迅速跳起追上了拉库金，并对他说：
“别走！你赶着去哪啊·最好回来坐着，我有东西给你看。”
拉库金停住脚步，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巴金。
“怎么，你不信”巴金问。
“信，”拉库金说。
“那就到这坐下，坐这把椅子上。”巴金说。
拉库金坐回到自己的转椅上。
“瞧你那样，”巴金说，“跟个傻冒似的坐在转椅上干啥？”
拉库金挪动着脚，并且飞快的眨巴眼睛。
“别眨，”巴金说。
拉库金停止了眨眼，却弓起背，把头缩进肩膀里。
“给我坐好，”巴金说。
拉库金，继续弓着背坐在那里，却鼓起肚皮，抻长脖子。
“哎哟，”巴金说，“我真该抽你个大嘴巴！”
拉库金打了一个嗝儿，鼓起腮帮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气从鼻孔里呼了出来。
“嘿，说你呢，别给我呼哧鼻子！”巴金对拉库金说。
拉库金把脖子抻的更长了，又越来越快的眨巴起眼睛。
巴金说：
“拉库金，如果你不马上停止眨眼，我就照你胸口踹了啊。”
拉库金，为了不眨眼睛，就扭动着下巴并把脖子抻的更长，头使劲往后仰。
“呸，瞧你那令人作呕的样儿，”巴金说，“像老母鸡一样的嘴脸，脖子都发青了，简直就是个丑八怪。”
就在这时，拉库金的脑袋越来越厉害地往后仰，最后失去了支撑，脑袋折在了后背上。
“这什么鬼玩意儿！”巴金大叫，“你在这耍什么把戏”。
如果从巴金的角度去看拉库金，你就会感觉，拉库金就像是没有脑袋似的坐在那里。拉库金的喉结向上直冲着，让人不由得把它联想成一只鼻子。
“哎，拉库金！”巴金说。
拉库金默不作声。
“拉库金！”巴金又喊了一遍。
拉库金并不回答，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
巴金划了个十字，踮起脚尖走出了房间。
14分钟后，从拉库金的身体里钻出一个小鬼魂，它恶狠狠地看了看巴金刚才坐的位置。但是从帽子下面走出了身形高大的死神，他牵起拉库金的灵魂，带着它径直穿过墙壁和房间，不知何往。拉库金的灵魂跟在死神身后奔跑着，一刻不停地、凶狠地四处张望。但这时死神加快了步伐，于是拉库金的灵魂就蹦蹦跳跳、磕磕绊绊地消失在了远处的街角。
19...年
丹尼尔·伊万诺维奇·哈尔姆斯（尤瓦乔夫）
翻译|吴鞑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