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山十八塔林昌平银山山南麓的十八塔林,塔林脚下为辽宝岩寺遗址。宝岩寺于金时更名为大延圣寺;明朝时,大延圣寺重建,明英宗朱祁镇御赐名“法华禅寺”。冬日积雪之时,银山着素装,与青色石崖两两辉映。它们,就是“铁壁银山”。
房山金陵金陵遗址,由帝陵、妃子陵、宗室王陵三部分组成,其中帝王陵寝十七座。自从把家安在了燕山府,有十七代金朝皇帝,安睡在了连绵起伏的西山之间,守望着他们的金中都。大明朝时,金陵屡遭破坏,今地面建筑均无复存在。
水关遗址时至今日,辽金旧城墙早不觅踪影,丰台区右安门外,有金中都南城墙水关遗址。辽金城垣博物馆就建在水关遗址之上,迎候着那些对老北京充满怀想的人们。
万水千山相思长
公元1272年~1367年。这是段儿什么日子?大元朝。那会儿,北京城是元大都,是蒙古人的汗八里,也就是他们的“可汗之城”。
公元1267,至元四年,在金中都的东北边儿,大宁离宫的外头,元大都的地基开槽了。至元五年十月,大都宫城建成。至元九年元旦日,大元元年纪年伊始,元大都全部建成。这都城端正,您看看:前朝、后市、左祖、右社,还有胡同儿和四合院儿。那土城墙,寒酸了点儿。不过,后来一倒饬,使着还挺好。今儿的北京城里,元大都的遗存尚可寻见如下几宗:
白塔寺西城区阜成门内大街的妙应寺,元时称大圣寿万安寺,俗称白塔寺。寺中白塔塔身通高约五十一米,它是中国现存最大、年代最久远的一座藏传佛教覆钵式塔。寺在阜内大街中段儿,您挨街的东西把口儿站着,都能瞧见白塔的塔尖儿。
万松老人塔西城区西四牌楼西南,砖塔胡同儿东把口儿的那座古塔。
万松老人是谁呀?一代佛教宗师。他十五岁出家为僧,一辈子最大的骄傲是得了弟子三千,其中一个简直太出色了。哪位高足啊?大元朝宰相耶律楚材。您看,楚相那份儿仁义。他恤民,惜民,他坚持要“以儒治国,以佛治心”对了,全是师傅的言传身教。公元1246年,万松老人在北京西郊栖隐寺圆寂,享年八十一岁。大师辞世之后,其弟子建八角七级密檐砖塔,安放先师遗骨。所以,这就有了砖塔。塔背后的砖塔胡同儿,也很悠久了。您说,先有的胡同儿,还是先有的塔?告诉您吧,胡同儿是哥哥。元、明、清,三朝几百年,砖塔胡同儿一向不清静。可不,勾栏、瓦舍、腰棚、戏班子、乐户,整天有曲儿听,有节目看。瞧瞧,文人官人来来往往,都为“拜塔”来的。明朝那会儿,东城区本司胡同儿、演乐胡同儿等地,都设置了教司坊,专管音乐、戏曲等事务。这么一来,拜塔的也少了,砖塔胡同儿暂时归于宁静。直到大清朝,一条老胡同儿复又喧哗,营生还是旧营生儿。不过,唱的不再是元杂剧了。
文天祥祠东城区府学胡同儿文丞相祠堂。大明万历年间,跟外头挪进一座碑来。不知怎想的?歌颂英雄呗。哪儿啊,那是“云麾将军碑”,大唐遗物,压根儿跟文丞相没关系。不过,史上的“云麾将军”各个儿都是勇将。
元大都土城墙遗址地跨海淀、朝阳两区,延伸了十二公里的元大都土城墙遗址。今儿,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建在了土墙边儿上,尽力的挽留着繁华大都城的一丝痕迹。
动荡变迁顺天府
公元1368~1644,这是明朝了。明太祖朱元璋灭元朝,为了纪念平定北方的功绩,朱元璋将元大都改称北平。公元1403,明永乐元年,明成祖朱棣将北平改为北京。永乐十八年,大明朝正式迁都原北平府,北平府随即擢升为北京顺天府,府衙就设在今儿鼓楼大街北边儿的东公街上。顺天府尹系明朝正三品官员,御赐白银官印。这会儿,北京城里划分了大兴、宛平二县,全在外城里头,以今儿和平门外南新华街界定,界线之东是大兴,西是宛平。大兴县县署在今儿交道口儿南大街,大兴胡同儿;宛平县县署跟地安门西大街北边儿。
要说大明朝在北京城的地面儿上总共活动了二百多不到三百年。能当故事讲的事儿,还真有不少。比方说,公元1449,明正统十四年上。怎么了?北元又有动静儿了。眼瞅着他们败走蒙古大漠,也快一百年了,自家也分裂成了兀良哈、鞑靼、准噶尔三部,各自为政,居然还有心思反明复元呢。
要说那会子新修的长城是挺瓷实,可刚刚隔了明仁宗、明宣宗俩皇帝,大明朝的门板子就松动了。这不,明英宗朱祁镇上台没多久,内忧外患就一齐钻进来了。您看,朱祁镇九岁就登基了,宦官王振大人里里外外一把手儿,没少给帮衬着,俩人儿还挺对脾气儿。于是王大人怎么说,英宗就怎么听。而此时北边瓦剌首领也先统一了蒙古各部,虎视眈眈的找地儿要对大明朝下刀子呢。
那年七月份儿上,也先等不及了,率众南犯。王振先生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不,找朱祁镇去了:您上前线吧,有您光临指导,部队必然士气大涨,胜利就在前方啊。八月一号,英宗领着五十万明军,到了山西大同,听到点儿不好的风声儿。要不折回去?王振又一想,皇上好不容易出来了,不能就这么回呀。想干嘛?就显摆显摆,带着皇上衣锦还乡。不远,河北蔚州。其实,从大同返回北京,途径蔚州,基本是条直线,不绕路。可没一会儿,王振变卦了。怎么?王先生真是“爱国”、“爱家乡”,八月儿里庄稼长得正好,王大人生怕大队人马过蔚州把庄稼地踩坏喽。王大人说怎走,朕跟着怎走。这么着,绕路。七拐八拐,八月十三号了。出事儿了?可不。河北怀来县,当时叫土木堡,明英宗与瓦剌军相遇了。末了儿,大明皇上被俘,王振“战死”沙场。这就是震惊朝野的“土木堡之变”。
皇上“丢”了,朝上大大小小的官儿,不知听谁的好了。于是坐家里商量。好么,掐起来了。您看,有举“白旗”的,以翰林院官员徐有贞为首,哭着喊着要回南京老家。剩下主战的,以兵部侍郎于谦为代表,誓死也要保卫北京城。谁给拍板?皇上那缺儿,谁赶上谁说了算。谁赶上了?朱祁钰,英宗的胞弟。新帝登基,朝廷改元景泰,决定坚决抵抗蒙古。朱祁镇怎样了?还当人质呢,新帝上任以后,“遥尊”他为太上皇了。也先跟家里乐开了花儿了。嘿,我的太上皇,他们横是不能不顾您的死活吧。大概其十月十一号了,也先跟德胜门下头大喊。喊什么?给我开城门!要不我就……嘿,于大人没中计,依然拼死作战。接下来那五天里,也先在北京城的城墙外头兜圈子,就是没能打进来,最后把他亲弟弟孛罗的命也搭上,不得不回了。“北京保卫战”大获全胜,于谦官拜兵部尚书。好家伙,朱祁镇气的心口直疼,他不是气北京城守住了,他是恨于谦拿他的脑袋打赌。
公元1450年,“北上”一年的太上皇居然被送了回来。抢了就抢了,干嘛还送回来呀?您想,一个朝廷能容下俩主子吗?坐山观虎斗呗。不过,也先很失望。因为朱祁钰有主见,他直接把太上皇软禁了,就关在南池子大街的普度寺里。普度寺在紫禁城的东南角儿,当时也称为南宫。南宫本是皇宫外头的园子,但里头没有树。树都被朱祁钰砍了,他怕有人爬树进去营救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