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飘下了一个人。
此人,年约十六七岁,俊朗而天真无邪的面孔显得有几分消瘦,一身素衣,背山斜插着两把剑,其中一把用黄布裹的严严实实。
他,正是沈溪源。
沈溪源第一次下山,本想施展展凌风御剑决直接御剑飞到无心城,可偏偏又不知道路,刚好看到下面像是有一个村庄,便找个隐蔽的地方落了下来。沈溪源正欲进村找人问一下路,却突然听到村内传来阵阵喊杀声,便急速飞身驶向村里。
小村庄,小之因为小是人口少,而今这少的可怜的人,却一个个身首异处,杂乱的散落在这充满腥涩味的小道上。
“你奶奶的!爷爷就晚了几步,你们可杀的一个不留?你们这些狗强盗,就没有父母姐妹?都他奶奶的把脖子乖乖伸出来,省得俺老铁费些手脚,让你们死的也舒服一些!”一个身穿厚重铠甲的黑脸大汉,一手持虎头巨盾,一手持金环大宽刀狂叫着冲杀着一群马贼。
那大汉左手举起盾牌盖向一个迎面向他疾速奔来的马贼,同时右手举刀向地上沉重的一劈,刀芒一闪呼啸出,顿时响起一片凄惨的叫声,那马贼连人带马被盖的血肉模糊飞了出去,地上出现了深深的裂沟,这一条直线上的四五个马贼连人带马皆分为两半,五脏六腑,肠子碎肉抛洒一地。
“狗强盗,太可恶了,这么漂亮的妹妹都杀了,怎么能这么残忍,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呜..我打,我打死你们!”另一边一个身材矮小且滚圆的小胖子满脸的愤慨。他的肩部,胸部,肘部,腿部装备着带刺的甲胄,头上更是戴了一个圆圆的头盔,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尖刺,双手合击原本套着的一副铁质拳套腾然弹出数十支三寸长的锋锐尖器。别看这人又矮又胖,打起架来,身体颇为灵活,一时间拳来脚往,翻滚弹跳,活像一个铁刺猬,马贼们被踢飞的踢飞,摔伤的摔伤,及时勉强能站着的也是身上被扎了个稀巴烂。
看似凶神恶煞人多马壮的马贼们被这二人打得那是狼狈不堪。天啊!不是我不用力砍啊!刀砍到那铁爷身上,连个痕迹人家都不留,倒是自己虎口震得喷血,这还算好的,人家稍微格挡一下,自己手断胳膊掉的!那小胖子看着笨重,身体跟个猴似的,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一不留神抓住脑袋就扔到空中,还吆喝着拔呀拔萝卜。今天,是咋了!不就抢了点东西,那些穷鬼也真是的,东西交出来就是的,还哭着叫着不放手,大爷就顺手给了他一刀嘛!俺是贼,干的就是在刀口子上混日子,有啥错了,哎呦!我说铁爷,知道你嗓门大,吼啥啊!我这耳朵啥东西流出来了,这马杂也不动了,乖!快跑啊!
看到是马贼劫货杀人,沈溪源不由得想到自己的父母也是被贼匪所杀,从内心中产生一股莫名仇恨。他正要上前助那二人一力,迎面飞来一物,急忙用手一接,定睛一看,是个人的断手,还正在四处溅血。沈溪源自幼在山上长大,除了和师妹切磋一下从未与人交过手,更别是杀人了,看到这血淋淋的东西当下顿觉肠胃一阵痉挛,“哇”的一声便吐了起来。
那群马贼死的死,跑的跑,顷刻间只留下一人,看那样子应该是个马贼头目,他满脸是血,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铁汉,用那低沉地声音说道:“你当真不放过我!”
“你奶奶的!你杀人抢东西时,怎么也不想着留一个活口?即便是留下一两婴儿,或许俺老铁还能发发慈悲绕你狗命。”那铁汉愤然不休一个箭步冲上前,举刀欲砍。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凭空出现了一股烟雾,马贼头目消失了。
铁狂扑个空,急忙四下张望。
“砰,砰!”两声响,尘土爆裂飞扬,紧接着两个个粗大的手臂从地上钻了出来,一把抓住铁汉的脚,接着一声嚎叫,一个牛头人从地里跳了出来。这牛头身高达近乎三米,浑身肌肉疙瘩,抡起铁狂向地上猛砸,“轰轰..”地上被砸起一个个深深的大坑。
“表哥别怕,我来救你!”那小胖子双拳交叉,淡淡的黄光拢成一团球体在双拳上浮现,他猛吸一口气,那黄光越聚越大,越加发亮。小胖子憋足吃奶劲儿大喝一声:“破甲烈焰波!”,双拳向前一送,那道黄光便冲那牛头人击射而去。
“哼!”牛头人鼻子冒出一股白烟,牛眼一瞪抡起铁汉甩向了了小胖子。
“嘭!”
随着炸雷般的声音,那铁汉被黄光击中,浑身变成一块焦炭,小胖子见状哭天抢地扑了上去:“呜呜……表哥啊!我没照顾好你呀,你醒醒啊,呜呜……”
“去死吧!”那牛头人高举着牛蹄仰天长啸,一到白光闪过,一根粗棒出现在他的手中。牛头人操起这根粗棒,向那小胖子和铁汉奔去。
“凌风玄剑,击!”沈溪源这会儿也缓过了劲儿,一看势头不好,急忙施展醉剑心法中凌风玄剑诀,手臂一杨,身后的一把长剑迅速飞出刺向牛头人,顷刻间贯穿他的前后胸。
“你!你……”牛头人转过身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醉剑仙的弟子!”
“我师父正是醉剑仙!”沈溪源有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谁知那牛头人狂暴起来,丢下那铁汉也不管了,向沈溪源急速奔来。沈溪源急念口诀,那长剑想长了眼似的在牛头人乱刺。那牛头人仍不甚理会,挥棒向沈溪源打来,沈溪源到底临阵经验不足,慌忙跳来跳去闪避着。那牛头人鼻子猛喷出一道白烟,正好喷在沈溪源脸上。沈溪源感觉脑袋一阵迷糊,身体也听使唤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牛头人的粗棒呼啸至到自己的头顶。
“你奶奶的!”一声咒骂,一柄虎头盾猛然将牛头人击飞到一边。
“奶奶的!原来是疯牛妖这个败类!听说你被醉剑仙宰了,怎么混成马贼了?那也好,今天俺老铁就扒了你的牛皮!”铁汉晃了晃膀子对沈溪源说道:“小兄弟,你看你那几剑刺的,哎!要是你师父在,早一剑把这畜生的脑袋削掉了。”沈溪源一阵脸红。
“表哥,呜呜…你没事?”那小胖子把那小眼瞪的圆圆的。
“没事!没事!这破甲烈焰波要是你爹发出的,俺老铁说不定真躺在这里了,你初学咋练..”突然铁汉想到了什么暴跳起来:“奶奶的!以后不会用别乱用,把俺老铁弄的给焦炭似的,俺老铁一世英明就毁在..奶奶的!”铁汉举刀摇摇晃晃向那牛头人走去。
“为什么!”那牛头人从上挣扎着站了起来,“原本我是一头无忧无虑的小牛,每天跟在母亲后面撒着欢儿,嬉闹着,那日子是多么的无忧无虑。然而有一天我母亲干活时摔断了腿,那些可恶的人类不去给我母亲医治,却叫来了屠夫,我泪汪汪地看着母亲的眼睛,看着她被人扒皮肢解。我心痛啊!我要给母亲报仇。我逃了出来,经过了多少磨难才觅得了修行之法,我要报复人类,我要杀光人类。可为什么仙不容我,佛不容我,就连妖族也不容我!我算什么啊!”
“你修炼成人,这是好事!但你把你的能力用错了地方,当年溟西大陆蛮军来犯时,若不是你做内应,咱们东方各族怎么会付出那么沉重的带价才把蛮军赶走!”
“哈哈……那些仙佛妖魔死尽了才好!当年我只不过报了仇,杀了几个人而已,那些仙佛就装模做样的要为人间除害,他们背地也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不要狡辩了,你下去亲自给你害死的人说去吧!俺老铁没功夫听这个。”铁狂说罢举刀欲砍。
“那我就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从那牛头人手中闪出极其刺眼炫目的白光。沈溪源一直注意着那个牛头人,刚才见他被铁汉撞在一旁,从怀里摸出了个什么,虽然拼命地喘着气看着很虚弱,但手中似乎紧紧握有异物,刚正要提醒那铁汉,却就这一瞬间,双目刺痛,肿胀起来,眼泪止不住刷刷的涌出来。沈溪源大惊,强忍着用力掰开双眼,却是一片花白。
“表哥,呜呜..我眼瞎了,再也看不到漂亮妹妹了,呜呜..。”
“你哭个鸟儿,你奶奶的,这是什么鸟东西,你奶奶的,俺老铁要非把你那牛头打爆不可!”那铁汉虎吼着,轮起大刀一阵狂扫乱挥,也不知道树木还是破草房,只听咔嚓咔嚓砰砰轰轰的震得耳朵生疼。
“大爷我在这!”那牛头人冷笑着。
那铁汉一听,一阵旋风似的杀将而来,沈溪源听到风声临近,大叫不好,连忙闪过。
铁汉察觉疯牛妖的意图,便收刀叫骂。
“看来,大爷我只好亲自送你们一呈了。”随着牛头人冰冷的声音,一根硬物向沈溪源破风袭来。
猛然间,沈溪源浑身一颤,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自己刚下山,什么做为还没实现,还没给师父光耀门户,这么死了太不值得。
“砰!”的一声,似乎有一个人到下了,沈溪源凝神细听,这觉不是那个小胖子和铁汉,因为小胖子仍然在嚎叫,铁汉依然在咒骂,那么倒下去只能是疯牛妖了,那会谁救了自己呢?
“感谢阁下救命之恩。”沈溪源对着看不清的四周作揖,但是没人回答他。
沈溪源只是感觉四周弥漫着一种恐怖的气息,接着一股急速旋转的风抽打在他的脸上,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沈溪源隐约听到,这股急流腾跃在房顶上,树枝上轻轻碰撞一下,然后就听不见了。
四周出奇般的寂静,让人感觉像是被冰封起来一样。
“表哥,有一个女人从我身边跑过去了,嘿嘿!”那小胖子发出一阵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