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喋血,风无痕。
冷冷清清的大道上走来三个人。
“你凭啥说那是个女人?你又没看见!”一个身披重甲虎背熊腰的大汉对着一个流着哈喇子的小胖子粗声粗气地说道。
“嘿嘿..。我就是做梦也能嗅到女人的味道,而且她还是个美女,有点冰冷,好想抱抱给她暖暖,嘿嘿..”小胖子梦呓般的傻笑着。
“瓜蛋!俺老铁就不明白了,你爹弟子上千个,杂就非让你这个宝贝疙瘩跟着俺,你小子要是想女人了回头让你爹把你和妞儿的事办了,别一路上动动摸摸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瞪着你那色迷迷的小眼看不停,你不知道丢人,俺老铁还嫌坏了名头,俺老铁在如今好歹还..”铁汉正愤愤不休,一看表弟又缠上过路的一个姑娘,上去给了他个脑瓜嘣儿,一把拉了回来,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则无奈地干笑着,看着这两个活宝。
这三个人正是沈溪源和他几天前结识杀马贼的两个好汉,那个黑脸铁汉叫铁狂,是泰山玄甲庄的大弟子,那个小胖子大名南木小名叫瓜蛋是他的表弟,也是流云幻拳帮帮主的儿子。那天沈溪源一问之下,得知这二人也是被师父派出到无心城的执行任务的。
当那铁狂知道他是醉剑仙的徒弟而且又是第一次出门,带着无比的崇敬之色,连连称赞他师父是大英雄,说什么醉剑仙的弟子自己一定要多照顾,便邀沈溪源和他一起同行,沈溪源正愁不知道路如何走,这下正中下怀。这三人不一会尔便混熟了,沈溪源便趁机问了一些铁狂山外面的事,铁狂虽说脾气暴躁但性格直爽,一向多在世间行走,阅历也比较丰富,便向沈溪源一路讲来。
原来这世上除了人类之外真的有神佛妖魔鬼等其他种族,而人间除了普通人之为还有其他修行门派,而修行门派又分为真武战修和灵气玄修,真武战修即为修行武技,锻炼血肉之躯,体内蕴含元力,而真气玄修像沈溪源的门派醉剑流云阁一样,修行玄法,讲究吸收天地灵气,以灵气施展霸道法术。
而现在这个世道也确实不太平分,起源还是玄东大陆和溟西大陆持久以来的战争,这两块大陆都具有不同的种族,不同的生活方式。本来这两块大陆应该都平安无事,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两块大陆频频发生摩擦,于是千万年来这两块大陆之间的战火不断。最为惨烈的是十五年前的那场被各族称为忏悔之战的战争。当时那个疯牛妖做内应破坏了玄东大陆前线与溟西大陆交接处的玄机塔与防御晶壁,致使溟西大陆各族联军在玄东大陆各族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深入玄东大陆腹地,待玄东大陆各族发现时急忙组织拼死应战时已近晚了,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最终溟西大陆各族联军艰难的击退。这场战争的惨烈是空前绝后的,玄东大陆的仙佛魔妖鬼等族中各个门派十去九八,而溟西大陆各族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尤为奇怪的是,一向被各族蔑视的人类几乎没多大损失。
沈溪源一路听铁狂的大侃,一路心里嘀咕着,师父让他去无心城倒底为何事,好像世间各门派都要派弟子前去,铁狂说过他的师父也没有向他具体说明去干什么,只说到时便知晓,还有就是几天前发生的事,当时大家的眼睛被疯牛妖的妖术搞得疼痛难以睁开,生命危在旦夕,但都感觉在那一瞬间多了一个人,等眼睛慢慢恢复后,发现那个疯牛妖已经倒在地上,死得翘翘了,众人查看半天,只在颈部动脉之处有一个银针般的小孔,也不知何人所为。
三人行走多时,天色渐渐下沉,这几日他们为了走近道抄小路,一路上尽是风餐露宿,肚中早已是饥肠辘辘,至今离无心城的必经之地悬城还有二十多里路,家正走着,铁狂眼尖早看到路角拐弯处有一小店,便突突地奔去。
沈溪源等人一进店门,铁狂就嚷道:“小二!有啥好酒好菜直管上来,快点……快点,大爷快饿死了!”
“大爷您来了,里面请!”正趴在桌子上打盹的店小二一见来了客人,顿时精神一抖,麻利的用抹布把桌椅一搽,陪着笑脸连忙招呼客人坐下。
铁狂虎虎地朝椅子上一坐,只听“咔嚓”一声,椅子裂为四瓣,若不是沈溪源眼明手快将他扶住,这位铁爷的屁股和大地要来个亲密接触了。
“你奶奶的!这破椅子杂这般不结实!”铁狂一腔怒火,一掌拍在桌子上,“轰隆”一声,桌子也步随椅子后尘。
正在柜台噼噼啪啪打算盘的掌柜,见椅子被客人弄坏,本欲上前讨要赔偿,还没张嘴闻听那大汉吼的房梁嗡嗡响,开始向下面洒落积灰,紧接着桌子又“呜呼”了,顿时吓得又缩回柜台里,大气不敢吭一声。
沈溪源劝住铁狂稍安勿躁,铁狂叹口气道声罢了,又寻一桌椅让沈溪源和南木坐下,自己就也不坐了,就在一旁站着,又见那小二刚才被吓傻了呆呆的竖着,呵斥了他一声,让他快些。
铁狂和南木等那酒菜上来,也不懂客气,扑上去便是风卷残羹海填起来,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沈溪源第一次在外面吃饭,不免想到在翠微山上大家一起吃饭时,小师妹总要与他嬉闹一番心道,也不知道师父他们怎么样了。
沈溪源想着事,不免食指慢些,那二人已吃喝的脸色发红,肚皮发胀了。
“嗯,吃好了!”铁狂迷着醉眼踉踉跄跄地招呼同伴走人,店掌柜慌忙拦住店门一脸苦笑:“大爷!这……这酒钱还没结呢?”
铁狂酒气喷了那掌柜一脸:“你……你这店不地道啊!净弄些破桌子烂椅子坑……坑害客人,俺老铁本欲在你的店住下,恐怕睡到半夜床也……也也塌了,瞧你那苦瓜脸,俺老铁不……不是不讲理的人,酒钱自是不会少你!”说着在身上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出,又道:“俺老铁的钱找不到了,回头给……给你算帐,俺说话算数!”
“大爷,我这小店可是小本买卖,我上有老下有小就指望挣点小钱度日啊!”掌柜的脸变成猪肝色,就差点给铁狂下跪了。
“说……说了,回头给你,啰嗦什么!”铁狂把腰上的大宽刀在门框上重重一磕一把推开掌柜出了门。
那掌柜哭丧着脸眼巴巴地看着铁狂走出店门,回头一见沈溪源扶着南木正要出门,急忙道:“客官,你就多少给点钱吧,我等了一天才等来你们几个客人,这……这有破椅子坏桌子的,现在连酒钱都不给,我这店真没发开了,可怜我都这么一把年纪的人了,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说罢用衣袖拼命去抹眼睛。
沈溪源见状霍然想起师娘说过外面吃饭是要给钱的,当下从师娘给他准备的荷包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元宝塞到掌柜手里道声:“哎呀!不好意思,掌柜的你看这些钱够一顿饭和赔偿损坏的桌椅吗?”
那掌柜那双鼠眼放出精光忙不迭伸手的把元宝攒紧,然后迅速挂上一副灿烂的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说道:“够了,够了!”
“那就好!”沈溪源并不到底有没有吃亏,他扶着南木出了店门急忙去追上铁狂。
“客官!慢走!慢走哦!”掌柜满脸堆笑,望着沈溪源的背影,脸色渐渐变地阴暗起来。
这时候店里突然在闪现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个笑着说道道:“鼠哥刚才的演技不错啊!呵呵,怪不得大王平时如此信任你,我等以后得好好学学呀!”
店掌柜嘿嘿一下对这几个黑衣人说道:“等会兄弟们都跟紧些,要那药效完全发作时再动手,那个泰山玄甲庄的弟子要多注意,刚才我仔细观察发觉他的修为可是不低,那丧骨软筋散平常修行人服用不出半刻即可倒下,此人还能行走,着实不简单。”
“但背剑的那个年轻人似乎没有喝下药酒。”一个黑衣人又说道,“怕是不好收拾啊!”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有何惧,我等一涌而上,按得死死的,看他有何招教之力。”那掌柜扫了那几个黑衣人一眼:“大家都精神点,好不容易等到了三个修行门派弟子去无心城,大王可是说了,事情成功后可是重重的有赏啊!”
“我等定能完成任务!”众人一片回应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