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人世间有两种爱情。一种情深不寿,一种平静消磨。
——
常玖微愣,却以为如花又在作弄他,觉得这人真是不悔改,又觉得自己不能和如花一个样,便好脾气地答:“嗯,这是真的。”
如花一听能用就有些兴高采烈,也没仔细想人家的话,就扑往电话那里,这时常玖才明白如花是认真问他的,可是这电话虽真的,却也不能用啊。
他这边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边如花已经拨了出去,听了一会才问“你这电话怎么什么声音都没有?”
“呃,金铃嫌它吵,把电话线拔了。”
“线呢?”
“不知道,不在旁边吗?”
如花仔细翻找一遍,沮丧道,“不在,你不是说能用吗。”
“……那要不,去我那里打?”
打吗?仔细想想,也不是必须要打,而且,都这么久了,又是那样离开的,现在打了的话会不会被觉得故作矫情,况且这么晚了,会打扰人家的吧。
打扰了会被厌弃吧。
“嗯——不用了。”
“我那边电话可以用的,你不想过去的话,我拿手机给你。”
“真的不用了,我,不记得号码了。”
空气又安静下来,这次连如花也没有心情再找话题了,好在这种情况没持续很久金铃就从浴室出来,她湿发散下来,映着裸露出的雪白肌肤,很吸引人,如花看到常玖红了脸却仍移不开眼,会心一笑,进了浴室留空间给这二人。
再出来时常玖已经离开,金铃躺在大床上翻花绳,呃,说是翻花绳其实她就是用绳子缠自己,看那缠的复杂度,也不知还能不能解开,听到如花动静在床上爬过来,问她:“小时候看人家可以翻出好多的花样来,如花你会吗?教我一个。”
于是如花先帮她解,解了好久还是取不下来,她的手指已经有些红肿,想是被勒的久了,如花解的也没了耐心,看那绳子也不是太粗,便低头帮她咬开几根缠的成结的,再抬头,看金铃一张脸也勒的充了血似得红扑扑。
其实如花翻花绳如花也不是很拿手,小时候倒是常玩,却也只是一个人玩,这样一个人琢磨,久了也只会一个降落伞,不会那种变来变去的,金铃倒是不嫌弃,学会了一直翻来覆去的玩,除了绳子上几个疙瘩有碍美观和影响编成的流畅感,其它都和编了十来年的如花没有两样。
金铃再编成一个,拿到如花眼前晃,说:“小时候看人家玩一根绳子玩的漂亮,一会就聚齐一帮人,可我不敢过去,连看也看得小心翼翼,回到家便偷着练,可怎么都不能会,觉的很神奇,练的更加刻苦,以为练会了便有了朋友。”
如花也感叹:“的确是,那时就这么一个破伞我也能玩的跟有了朋友一样愉快。”
关了灯金铃勾着绳子用毛茸茸的绳尾在如花脸上扫,扫的如花又痒又急,便找话来同她聊:
“金铃,我一直想问,当初你给我的电话是哪里的?当时你很快就打过来了吧。”
不断在脸上扫着的绳子停了一下,金铃很快回答:
“哦,那是我们乐队排练厅里的,你打的刚巧,我正好在电话旁边。”
如花笑:“可是我记得你打过来后没问我是谁,就叫了我如花老师。”
“那一定是你记错了,老师。”
“在我来之前,这才是你住的地方吧。”
“怎么会,我只是有时练的晚了才来这边。”
“金铃,你可不可以有一句真话。”
“你凭什么就这样以为。”
“刚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金铃的语气有些不可置信,“你撒谎。”
金铃打开床头灯,看样子认真起来了。
“你准备好一切,可是你怎么不打开锅瞧瞧,里边商标都还在,如果只是锅底干净,还能说是你洗的干净,可有标签的话,怎样也不能说你是在那里做过饭的人吧。”
“不要开玩笑了如花,我学习工作很忙,都是在外边吃的,那锅我的确没用过。”
如花斜眼看她,表情很是不屑。
“怎么,我还有其它没撕得标签?”金铃调笑到。
“没有。”
“那你怎么还……”
“因为我做午饭时去隔壁借了酱油,邻居很理解的跟我说‘刚搬家都是这样’要我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
“……你既然早知道,现在才说做什么。”
“我只是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有什么意义?你还真是可以,莫如花老师。”
“我的确不懂。”
“意义就是我喜欢你,我想你也喜欢我。”
“我喜欢你的啊。”
“不是,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是恋人见得那种。”看如花满脸的疑惑,她在她上方撑起的身子慢慢压下去,低头吻上那一张还欲说些什么的唇。
女孩甜蜜的气息冲入口腔,肆虐激荡大脑神经,隔着薄薄的衣料她可以感觉到女孩火热的体温,她埋头在她颈间,说:“如花,对不起,可是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有温热的液体在厮磨中膩成一片,如花紧抱金铃在怀里,如当时和她相依为命的每一个夜里,婉婷,原来我对你的,一直是这么一种感情吗?
我是如此的爱你,可是……
妈妈,原来人在寂寞蚀骨的时候,陪伴着的可以是任何的人,真是——
卑劣!
第二日如花不想一人呆在陌生人的家,金铃便带她去了活动。到举办活动的广场时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待,金铃和如花约了节目结束后见面的地点便去后台准备了,如花本想先到处逛逛,却听台上有人大声喊她,她转身去看,见金铃一张素面朝她挥着麦,有工作人员帮她抬出乐器,在还未完全布置好的舞台上,他们排好队型,小幸也发现她,对着她使劲着手,他左耳的钻石耳钉在阳光下如他的笑容一样耀眼,格格一直摆弄她的架子鼓没有抬头,今天她穿黑色紧身小皮衣,娇小的身躯散发着野性的诱惑,常玖还是黑着一张脸,酷酷的模样,如花想起曾经说他和乐队不搭的话,不怪常玖会生气,果然是不对的,在台上,他们每个人的气场不同却又如此契合,这分明就是一个整体。
调音试麦后广场上的人渐渐聚过来,金铃向着如花的方向大喊“我喜欢你!”引得所有目光落在这边,如花却如入定老僧,不动毫分,金铃欢快的笑着,说:“因为成员个人原因,这次活动后flower将解散,感谢各位同学在乐队建立以来一路的陪伴和支持,我们决定用乐队的第一首歌来结束,这首歌原是我写个我爱的人的,今天我把它唱给你,唱给我爱的你们,让我们在四方后,仍能不忘初衷怀有梦想与希望,继续前行。”
台下交头接耳议论成一片,如花身处人群中却因声音太多反倒什么都不能听清,只见有些女生已经哭了出来,真是乱成一片,而这混乱却在音乐响起的第一声渐渐沉息终止,金铃的声音穿过交响的乐声,绕在耳边,竟给人处身于另一个世界的空灵感,台上她闭着双目,黑色的长发随着头的摆动遮住半张面孔,如花有一瞬间觉得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她是为这个舞台而生。
迷失的多少个夜晚哭泣在霓虹灯下
看不见任何人懂得的目光和希望火光
一场雨它越下越大
朦胧所有表情和真心假话
心安理得假装找不到家
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在这广阔无垠的黑暗角落
你却扬起你笑的脸庞
向着我如向着太阳
狂欢的多少个借口因为清醒沉寂
不记得奔走出逃的理由和向往哪方
一场梦它越做越假
恍惚所有现实和肮脏无瑕
黑白不问索性混淆真假
不相信任何人说的话
我失失落落我跌跌撞撞
我也曾被世界遗弃过
你却给我最迷人的香
厌恶的冷漠着嘲笑声灵魂呢
恐惧的蜷缩着啜泣声自由呢
无处安身的你啊
爱情它发芽在每个角落
滋养成一片灿烂梦想
我终于也成长为大人模样
WU~WU~
人本是孤独行者吧
经历后才能够懂得吧
回不了头才能算长大吧
无处安身的你啊
让我来带你回家
让我来带你回家
让我来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