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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年代祭(4)

这是早些年的事了,到1988年,我的性格略有变通。我开始和人交谈,有三五个好友,一起讨论人生、理想等方面的问题。我常常皱着眉头,对人世我有自己的思考,我意识到了,心里很快乐。我们也看电影画报,从上面得到零星的流行元素,哪个女演员漂亮,哪个女演员有气质。

那时候,我们已注意到“气质”这个东西。什么是气质呢,我们也说不清楚。我们说,刘晓庆是漂亮的,可是潘虹和陈冲就有气质。我们喜欢气质。我们看她们怎样穿衣服,怎样搭配,一点点牢记心间。在不久的将来,这于我们是有用的。

我们也搜集明星贴纸,从校门口的小摊贩手里一买就是五六张,有张国荣、刘德华、张曼玉、刘嘉玲……把他们粘在课本的封皮上、扉页上。我们尤其喜欢林青霞,常常为她的清纯和气质叹服,课间十分钟,几个女同学聚在一起,围着课桌看林青霞的照片,边看边说,有时会尖叫着,笑倒一片。

我从此看到我性格里的另一面,温暖的,通俗的,它是属于“人”的那一面,在1988年的夏天,正一点点地呈现出来。我想我是长大了,梳着麻花辫,穿着布衣裙。那时我还戴着眼镜,很笨重的学生镜,架在鼻梁上,一不小心就会滑落下来。

我从来不是个活泼的女生,枯燥,寡言,可是没有人知道在这张像被雨水淋湿的茫然呆滞的面孔下,曾有着多么敏感、耽于幻想的心。

听歌我能听出眼泪来。1988年,似乎有一首歌叫《我祈祷》,优美、深情,我最听不得男人的深情,可是在黄昏的房间里,我一遍遍地放着这首歌。

我蜷缩在角落里,看着光线从西窗一点点地落下去,而夏日如此盛大,我睁着眼睛,呼吸着,感觉到心一点点收缩得疼。这就是我成长的一部分背景吗?一首情歌,唱着古老的男欢女爱,忧伤、纠缠,沉到骨子里。1988年的我还来不及体会爱情,我是那样一个单调、苍白的姑娘,了无生趣。可是听着歌,我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我忧伤至极,且富有情感。我喜欢戴望舒的《雨巷》,因为他把姑娘比作“像丁香一样”,我喜欢的还有很多,老电影,老歌,分离的、来不及实现的爱情。我喜欢一切短暂的、来不及实现的东西,淡淡的伤怀的情绪,无边无际的,捉摸不定的。

像所有少女一样,我正在成长,可是亦懂得了怀旧。我常常就哭了。春节时和弟弟贴对联,我缩着脖子,袖着手,把糨糊瓶夹在手肘里递给他,我说,今年又长大了一岁。我想我是伤感的。家里有一盒苏小明的磁带,还有邓丽君的磁带,成方圆的,朱明瑛的……它们流淌在80年代初的空气里,流淌了很多年,而我和弟弟是听着这些歌长到了1988年。

在这一年里,还有一首歌叫作《小站》,歌者好像是常宽,现在不太有人记得他了——能记得的肯定是我的同龄人,在我们年轻的时候——同一时间段里,偶尔寻着这盘磁带,并喜欢上了他。听着这首歌,我眼前总浮现出两列反向而驰的火车,在一个小站停下了,车窗旁坐着两个男女,他们注定是要失之交臂的。在这小站相遇,在四目相视的那一瞬间,心微微动了一下,然而火车开走了。

对面火车上的那个人,也许是自己人,可是错过了。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虽平安,看着儿孙满堂,可是一天天地迟钝;这一生总的来说很吃力,也不知为什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而很多年前那次小站的邂逅,那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就这么轻轻一瞥,擦肩而过——也许他们早就忘了。

崔健时代与张楚时代

我在这里写下的关于摇滚乐的一点文字只是文化字面上的,跟音乐并不相干,这似乎带有点“隔靴搔痒”的性质。音乐人手底下的音乐只是音乐本身,跟文字并不搭界。然而文化人听音乐,首先得看歌词,寻找文字背后的企图。这中间,又隔了一层。

我们背着我们文化的壳,企图做一些沉重的沟通。然后音乐只是音乐本身,它和万物一样,独立,冷漠,不沟通。当音乐成了文化意义上的存在,附带上歌词等文字载体时,原初意义的音乐已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在上个十年间,崔健和王朔一起,代表着刚刚逝去的那个年代的“另类”声音。1986年前后的中国人已经苏醒了,然而仍有害羞的。那几乎是20世纪中国历史上最活泼、更接近于人本主义的时代。历史翻了个跟头,一切又从头来了。

青年人开始寻根,刨根究底要弄清楚人类生存的原始意义和终极价值。一切都是新奇的、活泼的,智力上却显得平庸和不健全,像《诗经》以前的平凡男女和《荷马史诗》里的坚贞的英雄:人是认真的人,健康朝气,负有责任心,因为过于计较,也会显得苦痛和迷茫。崔健在他的歌里唱道:

我脚踏着大地,我头顶着太阳

我装作这世界唯我独在

……

我不愿离开,我不愿存在

我不愿活得过分实实在在

我想要离开,我想要存在

我想要死去之后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

平凡人的英雄主义,在那个年代,不但是可以原谅的,也是可敬的。崔健那辈人,虽然浸泡过几千年的文化传统,却并没有被负荷压迫。“文革”把一切意义都消解了,到1986年,传统文化的伤口仍未愈合,使得崔健们的心智仍停留在少年阶段。他们也许觉得,时代仍处于人类的童年时期,只有他们才是开天辟地的一代人,远古洪荒,人类从他们开始。一切都在建构,消解,再建构。他们在自己推倒的废墟上建设着。

我闭上眼没有过去

我睁开眼只有我自己

……

我攥着手只管向前走

我张着口只管大声吼

——《出走》

这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孤独豪情也只有在崔健那个时代才会有。对于政治的无限热情也是那个年代的“愣头青”们的通病。崔健以另一种形式表达了这种热情。“文革”已经远去了,人们渐渐冷却下来,思想着,怀疑着;另一方面,轰轰烈烈的改革已经开始了,社会是进步的,欣欣向荣的,由不得你不相信。中国是政治大国。人们在两个时代的交合处站住了,慌张、不懂、半推半就……是一种有距离的热情,能拿得起放得下。《红旗下的蛋》《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及时地表达了国人的这种心态。在风格上已丧失了批判精神,有的只是处于外围和边缘的调侃,这调侃也是热情的。

剔除了音乐的成分,仅仅从字面上解释崔健的摇滚是极其片面的,然而我们也只能如此。崔健怀抱着吉他站在舞台上,穿着泛白的黄军装,卷起一条裤腿,迷茫地微笑着,他口齿不清地吼道:“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然而他仍是不明白的。那个年代的年轻人似乎有太多不明白的东西。世界对他们是陌生的。他们喜欢较真、愤怒、歇斯底里,然而仍是无济于事的。崔健成为那个时代的代言人,一个符号。他代表着真正的摇滚音乐。他的声音是那个健康年代,一个受伤害的人的内心的声音。

崔健以后的十年,中国发生了一些事情,人们迎来了他们的世纪末。社会持续稳定着。人们丧失了理想。未来的好坏暂且不去管它,今天是重要的。每个人都在做些自私的小事情,蜡黄着脸,笃定,老实,然而内心是慌张的。

在这个太平盛世里,我们失去了内心的和平。这是个无依无靠的时代,与前后都断裂了,成了时间之外的一个独立。人都是“小人”,也是无依无靠的,简陋,可怜。

摇滚乐孤独地走了十年,渐渐陷入了低谷。崔健的“抒情时代”已经结束了。在我们这个新的时代,他是个外人。

直到1994年,出现了张楚。

这个在崔健时代只能是听众的少年,穿过十年时间的膜,突然长大了。他有了自己的声音和语言。在这个空漠的时代里,他突然开口说话了。他说:

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

上苍保佑有了精力的人民

请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

请上苍保佑粮食顺利能通过人民

……

不请求上苍公正仁慈

只求保佑活着的人 别的就不用再问

不保佑太阳按时升起 地上有没有什么战争

保佑工人还有农民 小资产阶级 姑娘和民警

升官的升官 离婚的离婚 无所事事的人

请上苍来保佑这些随时可以出卖自己

随时准备感动 绝不想死也不知所终

开始感觉到撑的人民

——《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

吃饱了饭觉得撑的中国人,仍在说着吃饭的问题,寻找能吃上饭的保护。这在十年前,简直是可耻的,应该予以痛击的。而在今天,却大张旗鼓地被保佑,往深处想一想,简直寒冷。时间是短暂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要抓紧啊,吃饱了饭,寻欢作乐——该升官的就升官,该离婚的就离婚。快乐,无所事事,阴沉着脸——张楚走在街上,遇到的中国人都是阴沉着脸的。他的富人朋友阴沉着脸,穷人朋友呢,也阴沉着脸。然而内心实在是饱闷、空虚、快乐的,也不乏善良。这样的人理应值得上苍的保佑和同情。

关于爱情,张楚是这么认识的。他和她面对面地坐着,彼此都是很善良的人,也没什么主张,又都喜欢幻想。恰好这时候街上的阳光很明亮,他打了个哈欠,觉得是困了。他是想和她睡觉吗?张楚接着唱道:

我躺在我们的床上

床单很白

我看见我们的城市

城市很脏

我想着我们的爱情 它不朽

它上面的灰尘一定会很厚

我明天早晨打算离开

即使你已经扒光了我的衣裳

你早晨起来会死在这床上

即使街上的人还很坚强

——《爱情》

通篇是慵懒的独白,像是在太阳底下回忆往事,盹着了,跟现在的他并不相干。然而说到后来,竟有些喘息未定了。看得出他有些紧张,也不知他紧张什么。大约看到有人平白无故地死了,在早晨,还跟他睡过觉。听起来是怪吓人的。但却不是因为这个——他的紧张当然不是这个。因为不是这个,我们听的人也紧张了。末尾,才有音乐响起,他逼尖了嗓子细细地喊道:

离开 离开 离开 离开你

离开 离开 离开 离开你

然而又能去哪呢?街上的人都很坚强,当从窗前走过的时候,也许知道那里头有具女尸,也许不知道。然而还是走过了。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叙事在张楚的摇滚里占了很大的比重。当音乐成为一种载道工具时,我以为选择叙事比选择抒情更讨巧一点——况且我们这个时代已算无情了,只有自顾自地说话。

《赵小姐》是一篇叙事很浓厚的作品,讲的是一个女孩子,名字不拘,叫“赵莉、赵莉莉或赵小莉”,暂叫她赵小姐吧。她跟父母住在一起,能免费吃到东西还能休息。她有工作,但常会跳槽。她后来又找了一个男朋友,可以去对一个男人撒娇。

在一种时候她会真的感到伤心

就是别人的裙子比她身上的好

她想她的脸是可以赞美的

她还有够风韵够女人的脾气

她的未来应该有浪漫和诗意

男人会暗中恋着自己

在懂手段的男人面前她会沉不住气

她知道这太危险她会吃亏的

最后她的纯洁战胜了好奇

她决定只上街买点儿便宜的东西

——《赵小姐》

张楚的人文关怀几乎落到了我们时代的每个人头上。那些吃饱了撑的无聊的人们,还有赵小姐这样平庸而美丽的女孩子。这是个宽容的时代,而且他足够善良。他的善良里有不耐烦。

同期的叙事风格在窦唯和何勇的作品里也能见到。何勇的《钟鼓楼》是这么叙事的:

我的家就在二环路的里边

这里的人们有着那么多的时间

他们正在说着谁家的三长两短

他们正看着你掏出什么牌的烟

小饭馆里面辛勤的是外地的老乡们

——《钟鼓楼》

有点自说自话的性质。窦唯的《高级动物》是他的《黑梦》专辑里较好的一篇。人这高级动物已经没的说了,那就别说了。去掉了人生的雕饰,只剩下了不相干的词组:

矛盾 虚伪 贪婪 欺骗

幻想 疑惑 简单 善变

……

能说 空虚 真诚 金钱

末尾,突然唱起来了,“幸福在哪里,幸福在哪里呀?”调子是我们所熟悉的一首童谣的调子,让人想起小时候过家家——小孩子是等不及要长大的,长大了,却再也不能回去了。只好在歌声里欺骗着。仍是苦涩的。

摇滚乐到张楚为止,第二个高潮已经结束了。这批70年代左右出生的新一辈摇滚人,只用一两年时间就把他们身处的世界给说清楚了。他们再也无事可做了。

时代是再简单不过了,人却无端地变得复杂起来。理所当然地,我们对于人世的关注就变得容忍和大慈大悲了。而在张楚的大慈大悲的背后,明眼人不难看出,那骨子里是凉的。

我看“七十年代”

早在十年前,李师东先生就提出“六十年代作家群”的概念,并在《青年文学》开设专栏,重点推出。以出生年代划分作家,一代人的写作从此被摆到桌面上,堂而皇之地,这是第一次。

那么后来,“七十年代”的应运而生,也应该是极其自然的事。现在,“八十年代作家”也横空出世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又一代的作家,就这样扛着这面旧旗帜,躲在时代的阴影里,消消停停地往前走,慢慢地成长、衰老、消亡。有的就此“名垂青史”也未可知。

我不知道百年后的“文学史”(如果百年后还有文学的话),是否会留下“七十年代”这个条目。我不知道这个条目该怎样被定义,被评估。这确实是个有趣的现象。

在刚刚过去的三两年里,几个“七十年代出生”的新女性,充分利用了这个名号,在文学界掀起了轩然大波。从来没有过的,一个文学概念成为时尚名词,妇孺皆知。它被玩得如此娴熟,一夜之间昙花怒放,倾倒众生。我们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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