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爱“演后谈”
为了亲近观众、直接听取观众的看法、更好地提高艺术水平,最近十多年,不少院团在演出之后都安排一个互动式的“演后谈”,很受观众欢迎。对“演后谈”,我是爱参加、爱发言、爱提问。
到现在,“演后谈”我已经参加三十多场了。我为什么爱参加?一是长知识。
比如对现代舞的一些了解,就是在看罢《介2012》听导演介绍后得到的;又如歌剧和音乐剧的异同,也是在“演后谈”中知晓的。二是知“内情”。郎朗之所以能成为国际知名钢琴家,除了他具有天赋外,他的超常人的刻苦训练及父母的各种帮助和爱护也是十分重要的原因,而这些对人有启发的内容,正是在一个钢琴协奏演出会后的“演后谈”上,郎朗向观众披露的。我爱发言的主因,是想让编导演听听一位老人看了演出后的看法,事实上,我每次发言,他们听得很专注。我想他们这样的表现,并非都出于对我的礼貌和尊重。在一次“大戏节”演出之后,有位教授从专业角度提出某戏的多点不足。我听后不以为然,发言说,大学生戏剧的属性是自娱自乐;大学生戏剧节,其目的是各校文艺社团之间的互相交流和展示。如果用专业角度来衡量他们的演出,就多少有些苛求了。我发言的话音未落,在场的大学生们纷纷鼓掌甚表赞同。“演后谈”后,还有多位大学生到我面前,表示感谢,说我代他们说出心里话。我很提气,很有成就感。爱提问,促我多思考;爱提问,促我知识更新、与时俱进。谦虚一点说,我提的问题都是“三年级水平”的“ABC”一类的问题。诸如:什么是现代舞?怎么去欣赏现代舞?“独立电影”的概念是什么?拍摄者拍摄时的心态是怎样的?“大戏节”的剧目为何拿爱情说事的居多?为什么表现活生生的校园生活的居少?演员们还去深入生活吗?……别看这都是“ABC”类的问题,真回答起来让自己让对方都满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缘事而发,延伸说一个想法吧:我认为我们社会上好多“ABC”一类的问题,并没有从“ABC”层面上认识清楚,更未从“ABC”层面上解决好。
再看《东方红》
当人民大会堂的舞台上响起了《东方红》的歌声和呈现出葵花向阳的图案时,累积了近50年的感情闸门一下子打开了!看看那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我起伏的内心应和着那一首首撩人的旋律。可以说,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所有的歌和曲都深深印在我的记忆之中了,我几乎是用心跟唱舞台上响起的每一首歌的,甚至在激情难抑时,和在场的许多中老年观众一样,不能自恃地低声动情地哼唱起来。这时,你就听吧,台上台下融汇成一曲曲雄浑磅礴的大合唱,在高阔的大会堂顶上回荡着、回荡着……这是何等的难得的感情经历!这是何等的很难再有的精神享受!
尽管此次《东方红》的节目单上还标示了“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但和1964年我欣赏过的正版从各方面相比,充其量只是个简约版的《东方红》,是个音乐舞蹈表演的《东方红》。但是,因为它有动人的歌、有感人的舞,更有王昆、李光羲、邓玉华和林中华带来的厚重气场,再现了50年前那激情岁月的表演,这就足够了。
演出结束了,散场了,我和许多观众一样,久久不愿离去,大家依然沉浸在这高品位的演出带来的艺术享受之中,这中间,既有如我一样的双鬓斑白的老人,也有风华正茂的中年人,朝气蓬勃的青年人和活泼可爱的少年和孩童——看到这些,我还是很欣慰的。
我是“方家胡同46号院”的多个“之最”有“小798”之誉的“方家胡同46号院”是北京的一个新的文化地标。作为一位古稀老人,我之于“46号院”,可以说有多个“之最”。如若不信,有事实为证:
一、在参与“46号院”活动的人中,我家与大院距离最近,只数十米,慢悠悠走,两三分钟即到;
二、我关注“46号院”时间最长:从昔日机床厂房破土动工之日起,到呈现出一处艺术园区的模样,我几乎每天都在注意着它的变化,可以叙说很多细节;
三、“46号院”开院之后,我是到其各“单位”走一走最多的人:Napa、酒店、大楼、铁皮玩具店、猜火车餐厅、红方剧场、黑方剧场、展览馆、埃蒙小镇、凤爪传奇、热力猫等我都到过;
四、是在“46号院”看各类文艺演出和独立电影最多的人:“大戏节”话剧、即兴话剧、台湾话剧、现代舞、民谣古琴演奏会、外国小乐队演出……
单在“猜火车”看独立电影就30多场;
五、我是每次看各类演出和独立电影观众中年龄最大的;观众绝大部分是年轻人,我是“众墨丛中一灰白”;我身处其中,自得其乐,因为,我年轻过;
六、在参加沙龙和演(映)后叙谈会中,我也是年龄最大、发言最多的;
七、我和我的家人经常在“猜火车”和埃蒙小镇招待客人和来自海内外的我的学生,其次数也是最多;
八、到目前为止,我收集有关“46号院”的宣传报道相关资料也最多,有两大本,200多张,可谓是个“小资料库”;
九、每放映独立电影之前或新菜降价之时,“猜火车”的经理老贺都要给“乘客”群发信息,我是其中最年长的一位——电影我几乎一场不落,新菜却很少去尝,不知“以开餐厅办文化”的老贺高兴否?
我感谢“方家胡同46号院”!我感谢改革开放的大好时代!
“46号院”的出现,给这个古老的方家胡同增添了更多的文化气息;众多“文艺范”的青年和众多的外国友人的来来往往,有助于推进中外文化的相互交流。但我总觉得,“46号院”时尚先锋、探索味浓了些,传统、北京胡同味淡了些。
我认为,“方家胡同46号院”要存在、要发展下去,一定要大量展示我们自己的文化,首先是北京胡同文化,因为,它植根于中华大地,置身于历史悠深的北京胡同之中。
在地坛“周末百姓大舞台”看曲剧收获多
2013年8月的一天早晨,尽管我左膝有些疼痛,还是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地坛公园北门内的“周末百姓大舞台”,为的是看看在这里演出的曲剧《骆驼祥子》,也为的是感受一下在“百姓大舞台”看演出的滋味。虽然因迟到遗憾地只看到了半场,但我还是自感收获多多。
我收获了惬意——
那天是个大晴天。天上一点云彩也没有,整个天空湛蓝湛蓝的,干净得像洗过一样;空气清清的、润润的,还散发着温温的花草树木的浅香,在这么美好的环境下,欣赏着台上演员们精彩的表演,耳听着充满京味的曲剧旋律,您难道不感到惬意吗?
我还重点收获了愉悦——
演出在观众的掌声和叫好声中结束了,舞台空阔了,广场空阔了;演员们忙着卸妆,工作人员忙着各种收场工作。我缓缓地顺着斜坡走到舞台上,站在舞台中央,我环顾前方,入我眼帘的是,洒满大地的阳光,成片茂盛的花草树木,三三两两闲适的游人;我侧身转向南侧的台口,我看到是“祥子”、“虎妞”、“小福子”和其他演员在用纸巾擦着脸上的妆彩和汗水,忙着换下厚厚的“冬装”,尽管累、热,有的还在低声说笑着——他们毕竟年轻;
我看到的是舞美人员正在往一个长长的大木箱中,小心翼翼地装着“掸瓶”、“帽镜”、“寿桃”、“寿面”、“香炉”、“蜡扦”一堂道具;我看到几位小伙子正在往舞台上集中着“八仙桌”、“大条案”、“太师椅”和两辆逼真的“洋车”,我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摸摸这儿,敲敲那儿,端详着,回忆着;我又缓缓地走到北台口,我看到乐队人员正忙着收拾乐器和乐谱,我踌躇了一下还是向一位单弦师发了问:“您辛苦!咱这音乐好听是好听,就是老曲剧的音乐元素少了点儿,您说呢?”乐师想了一下说:“一听您就是老观众。现在是老元素少了点儿,但是好听啊。您不得与时俱进吗?您说是不是?”我点着头,说着“对”,道着谢……
所有这些——远望、近看、摸敲、端详、回忆、探问都是在满心愉悦中度过的,之后,我又收获了愉悦满心……
更重要的是我收获了信心——
舞台下荫凉处设有一临时售票处,预售在海淀剧院上演的新戏《锅儿挑》的票。真巧,买票时,我在这里遇到了刚卸罢妆的“祥子”。穿着一身合体生活装的小伙子,高高的个子、俊朗的面容,帅气十足。出乎意料,他很愿意和我这个老头子交流。说是“交流”,基本上是我问、他答。
他说,我不是北京人,是山西人,但喜欢北京、喜欢北京曲剧。
他说,我原来是学话剧的,后来因为喜欢曲剧,又在大学学了几年戏曲和曲剧。团里好几位年轻人,和我有类似经历。
他说,我们不怎么担心曲剧观众少。我们在剧场特别是大专院校去演出,还是挺受欢迎的。每次学生们都希望我们再去演出。
他说,我现在已经会了几出戏,但京味儿不够,水平还不高,还要学习,特别是向老前辈学习。
针对我认为现在曲剧中话剧味较重的疑问,他说:“两者还是不一样。同样是《茶馆》,我们曲剧的对话,独白、台步都落在曲剧音乐的节奏上,有音乐感;话剧是另外一种节奏,也可以说是一种生活节奏。”回答很内行、很在理,让我释了疑。
我又提到曲剧发展“瓶颈”的问题。他回答同样有水平:“是资金缺少的问题,但又不完全是;有时资金到位了,出资人不懂艺术却去干扰艺术,这又是个新问题。”
真没想到数十分钟前在舞台有上佳表演的这位年轻人,还有这么多好想头、好思想。他充满自信的话语感染了我,让我也收获了自信。
我祝福这位年轻人和他志同道合的伙伴们!我祝福北京曲剧的发展和繁荣!
说实在的,这次观演,我除了收获惬意、愉悦和自信外,我还收获了满足,我还收获了感恩,我为我的生活而满足,我感恩为我们创造这样美好生活的所有的人!
您这真是“老北京天桥的绝活”吗?
最近几年,在一些庙会、堂会和展现北京民俗的演出中,有些艺人和演员常把他们表演的节目自诩为是“老北京天桥的绝活”,以招徕不明真相的观众。作为上世纪50年代就经常逛天桥的我来说,见到此情,很不以为然,且不禁要问:您这真是“老北京天桥的绝活”吗?
“老北京天桥的绝活”是一种约定俗成、“口碑式”的称法。概而言之,指的是在众多天桥艺人的表演中,那些技艺超群、独家所有的节目。在我看来,宝三的耍中幡、张宝忠的耍大刀打弹弓、“飞飞飞”的扛子功、新文丽的大变活人、“大金牙”的拉洋片及有些场子的银枪刺喉、吞宝剑、油锤掼顶等,才可算是天桥的绝活或准绝活。
但是,现在经常上演的且自诩“天桥绝活”的以下节目不在此列:顶桌子、耍坛子、耍叉子、耍流星、钻地圈、抖空竹、以手彩为主的小戏法、耍刀弄枪的武术、光说不练的摔跤、半生不熟的学叫卖、凑凑合合的拉洋片、满不是那么回事的“赛活驴”……
还应该提到的是,有的主持人除信口开河地报以这是“老北京天桥绝活”外,还廉价地把“世家”“传人”“着名表演艺术家”的大帽子抛给了表演者,这些表演者还受之坦然;有些演出在表演过程中,让演员穿行于观众中间小箩筐“零打钱”,还说这是让观众感受一把老天桥收钱的做法……
所有这些,不仅误导大批中外观众,而且贬损了真正的“老北京绝活”,影响了北京和北京文化的声誉。
每当看到这些伪“天桥绝活”的表演,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现象,不知该谁管,还是谁都不管?
寄语“春晚”
“春晚”是几十年来借助电视等媒体的传播作用所形成的中华民族的新民俗,是无数参与者的智慧、辛劳与团结协作的结晶,是世界艺术之林的一棵生机勃勃的参天大树,她所辐射出来的欢乐、祥和、凝聚之光,温暖、感动着你的心,让你深感做一个中国人的自尊和自豪。
我非常喜欢看“春晚”,几十年,一路看下来,乐此不疲,年年获享受,年年有期待。观看之余,有些想法和愿望,尽管自感粗浅,但仍写下来,权作对“春晚”的深意和护爱之情吧。
一、增强工农兵的情怀。
我国13亿人口中,工农兵就有8亿之多,他们是我们华夏民族的主体,是共和国大厦的主要支撑着,“春晚”应理所当然地以相当篇幅呈现他们的生活和风貌。但每届“春晚”,不论在节目内容上、数量上,还是在观赏水平和观赏习惯等方面,似对工农兵顾及和考虑不够。
二、适当增加少数民族的节目。
咱们国家是有56个民族的大家庭,这56个民族各具特色的生活,为“春晚”的编导提供了丰富的艺术资源。但遗憾的是,每届晚会上出现的少数民族节目都不多。以2014年“春晚”为例,在全部的41个节目中,少数民族的节目仅3个,所占比例少而又少,且还都是歌舞类的。
三、以讨论“春晚是什么”为导入口,对31年来的“春晚”,做一总的回顾和梳理,力争总结出一些带有规律性的东西来。
此外,我还建议中央电视台:
一、组建一松散的班子,专事“春晚”这一“国家项目”的工作。平日多“问计于民、采风于野”,以免年底仓促上阵。
二、晚会导演不必外聘,台内选拔即可。事实证明,未必“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三、充分调动和发挥地方台的积极性,每年晚会安排适当时段给地方台,让他们做充分的展现。
我家住在文化宝地
我家住在东城交道口北三条,这可是块文化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