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看样子不是军中打扮,敢问与王爷是何渊源?“
那名额上有疤的军官见到乌鸦后问他。
“在下只是一介江湖草莽,平安王仍是武学大师,听说今天是他老人家的葬礼特意过来祭拜。”
乌鸦把头低下把玩手中的酒杯。
“但我不相信王爷竟会自然死亡,应该有什么隐瞒事实。”
此言一出在座的几句军官脸色一变,带头的那句额上有疤的军官低声警告:“这好像不是你个江湖之人应该知道的,你知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乌鸦低头不语,仰头把杯中的酒液饮入体内。
“诸位同袍,老夫有一事要说。”
正在这时一名白发老将站了起来,他约莫有五十多岁的模样,身材魁梧乌鸦与他一比就一根瘦竹杆似的,老将军虽然上了年纪但中气中足,他朗声开口道:“王爷生前待老夫不薄,如今他已故去一些宵小之辈趁此机会对小王爷施加压力逼近他做出一些对不住王爷之事,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这还用说,敢欺负小王爷者便是与军中三十万将士为敌。”
他下首一名中年军官一声冷哼,手中一杆方天画戟“呯”一声杵在地上,把下方的青石板震得四分五裂。
“孙老将军,我们自是会照顾好小王爷,可谁要是欺骗小王爷做些大逆不道之事,将士们也不会看不明白的。”
在角落中一名戴狼头盔的将士站起身来,他脸庞削瘦上唇两侧各留着一缕短短的黑须,手中一杆烂银枪上一簇白色狼豪分外引人注目。
“军中狂狼,孟少白,他怎么也来了。”
一人低声询问同伴。
“他可是实打实的保皇派,估计是来分散军中兵力的吧。”
底下众人窃窃私语。
“孟少白是新近崛起的,我们家老爷子也早已看他不顺眼许久了。”
与乌鸦同桌的青年军官窃窃私语,看向孟少白的目光中充满不善。这可以说是新旧两派的争斗,以一些出身低微且在军中有一定影响力的军官灌输尊君思想,而一些老将则只知王命不知皇命,势必会出现分化平安王生前军中权力机构,动摇其根基。
“孟少白,你个竖子,说是谁欺骗小王爷?”
那个老将军面现怒容,啪地一掌打在桌子上把一张上好的花梨木桌打得四分五裂。
“孙老将军,您老这么大年纪了脾气怎么还这么火爆。”
孟少白哈哈一笑,倒上一碗酒递给他:“今儿是王爷的葬礼,还请您忍耐一下。”
“哼!”
孙老将军手一挥把酒碗打碎在地,骂道:“孟少白,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日兵部的邱侍郎与你联系,你想干什么?”
众宾客听此有的面现怒容,有的呵呵冷笑,更有甚者面现鄙夷之色。
“老将军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与孟少白同一桌的别一名青年军官站起身来:“我等食君之禄必担君之忧,邱侍郎与孟将军同朝为官彼此间互相探讨国事难道有何问题不成,难不成一些吃饭撒尿之事还需向老将军汇报不成。”
“这位小将军此言差矣,邱侍郎是文官,孟将军是武将手握重兵,更何况一个是京官一个是外省武将,一文一武相互配合之下,难免会让人猜想到某些大逆不道之事。”
一名身穿青衫的文士越众而出:“还望孟将军如实相告,必竟都是同袍兄弟,做出什么事来后果不堪设想。”
“几位将军这些事还是不要在父王的葬礼上说,还望还王府一个清静。”
宁郡主在老管家的陪伴下出现,她表情肃穆,看着底下的人,他们大多曾是父王的帮手,如今父王一去隐藏的爪牙已跃跃欲试。
孙老将军与孟少白彼此对望一眼后都含恨坐下。
葬礼照常进行,已到黑夜,乌鸦从王府内走出来时旁边的巷子内白鸽正在等他。
白鸽问道:“你明白他要我们找出平安王死因的原因的吧。”
“以平安王的武学造诣来说的确死的早了些,不得不让人怀疑起来,搞不好会发生灾难。”
乌鸦点头。
白鸽摇了摇头:“他练得还是最养身体的白云流水诀,再活个三四十年也不是问题,突然间死了,还真是……”
“别说话,有血腥味。”
乌鸦脸色一变,眼神凝视王府方向。
白鸽知道乌鸦他为何称之为乌鸦,因为他就像真正的乌鸦一样对尸体有着天然的觉察力,他说一个人已经半死不活了那这个绝对不是死或者活着,他能够在一堆家禽与家畜的尸体中分析出它们血液的区别。
“是人吗?”
“还是在平安王葬礼上格外引人注意的人。”
乌鸦把身子一缩后向上一弹人已掠至平安王府内。
“他就不能动动脑子,一个身份不明之人突然出现在王府内,运气不好的情况下身边还躺了具尸体。”
白鸽一声轻叹时脚下生风,人也随乌鸦掠至王府内。等他一入王府早己失去乌鸦的踪影,只见得府内火光闪耀呼喝骂声不绝,登时暗道不好:“听乌鸦说在王府里引人注意的人,现在在平安王一家唯一只有宁郡主。”
见有人向他走过来把身一闪躲进黑暗之中。
“李哥发生什么事?”
“孙老将军死了。”
白鸽从路过的仆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惊:“孙老将军如此深夜怎么还留在王府中。”
轻轻地吊在他们身后想看个究竟,等他来到孙老将军遇害之地先是微微一惊想不到白日里在葬礼上的很多宾客竟也都还未走,当下也不隐瞒身份随他们挤在一起观察屋内情况。
只见白天威武的老将军此刻双目凸起,嘴角溢血,浑身上下有十几道长长的血淋淋伤口,致命伤则是心口处,像被人用某种利器打碎心脏而亡。
“看样子像是一个高手所为,从他身上的伤口来看像是刀伤。”
白天替孙老将军助言的青衫文士观察了一下他全身的伤口。
“可致命伤口像是刀伤。”
不知何时乌鸦出现在他的旁边:“凶手应该是使枪的才对,故意以刀伤来掩饰他真正的凶器。”
“哦,有眼力。”
那个青衫文士站起身来打量了会他问道:“你是谁,好像在从未见过你。”
“一个前来吊唁的江湖客。”
乌鸦对他道。
“突然间出现的陌生人我觉得更加令人怀疑。”
青衫文士手一挥:“来人,先把他拿下。”
兵器出鞘之声四起,从四方现出几名也武有力的士卒想要欺身而上。
“姚伯伯,还请住手。”
宁郡主从屋外走进来,见到已倒地身亡的孙老将军叹了口气:“这人是我朋友,他不可能是凶手。”
姚姓文士把眉头一皱,阻止军士沉声道:“郡主,孙老将军是王爷是亲近的几人之一,他今天忽然被人杀害疑点从从,恐怕不是好事。”
说完一双严厉的目光紧紧盯着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