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城的目的很简单,他知晓这青楼最大花魁艺潇,乃现任武林盟主之女萧潆,而他的目的就是带萧潆去见东铭。
萧潆当时只看顾云城年少轻狂,眼眸里带着一丝高傲,便听了他的分析后,故作高傲的扔下一句话:“只要公子能陪在下我春风一度,娶我为妻,我定然答允公子请求。”
顾云城当即便怒了,拂袖离开,萧潆只笑真是块朽木。
那时的萧潆想,对顾云城的捉弄还未完,便在青楼中写出《玉公子》一诗,挫了挫顾云城的锐气。
从此京都都咏唱一诗歌:“倾都邀节使,都城连百二。山川一何壮,应从买笑来。”
硬生生将一个风华绝代的公子哥,贬成了卖笑之人。
后来,萧潆总算和顾云城不打不相识。
春风三月之际,东铭设下酒席,期间只有萧潆与顾云城和他。
萧潆也非第一次见到东铭,却依旧还是被他身姿所倾倒。
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萧潆,一动不动的站在护城河边上。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他转身笑道:“萧潆,好久不见。”
萧潆也不给面子,在河边席位坐下,看着对面咬牙切齿的顾云城,回以一笑。
东铭见她不给面子,便把话挑白了说:“我知道你恨我对嫣儿的那件事,但我相信这绝对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
“有话直说。”萧潆随便拿起酒杯,慵懒的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把玩着酒杯说。
东铭从袖中拿出一白色锦盒,扔到了萧潆的桌子上道:“这是蚀心蛊,蚀人心脉,双生双命,算是送给你的,你算是见到我的诚意了吗?”
萧潆微微皱眉,却还是拿上了,之后起身,欲离开。
“我答应你,我从不恨你当年所作所为,所以,我会帮你。”
那一年春风三月,漫天桃花飘满京都,萧潆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
她就这样真实的从此出现在了顾云城的视线之中。
顾云城敬重她为友,折服她的才能,而他又岂知,她折服与他谋士天下的才华,折服于他曾对她施以援手的侠气。
马车缓缓步入东风帝都,萧潆问东黎:“你说,我们此次能成功吗?”
东黎想了片刻,道:“能。”
萧潆一笑,言:“可是若是成功了,有一个秘密我们就保不住了。”
东黎皱了皱眉道:“命数如此,我们不能改变。”
萧潆笑了笑,摆了摆手,似乎泪便找了个地方睡了下去。
东黎哀叹一声,他曾记得,萧潆在顾云城前去凤国战场之时,骗他服下了蚀心蛊。
可是,顾云城不知。
蚀心蛊,又名双生蛊,子蛊受伤都会伤及转移到母蛊之身。所以,顾云城平安的回来了,而萧潆的身上却满是伤口,若非他强制性带她去疗伤,怕她早就命不久矣了。
东黎打开了车上的窗子,只见落英缤纷,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最爱的女孩的样子了。
这世间问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说的,怕就是他们这一类人吧。
东铭是,纳兰嫣是,萧潆是,他东黎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