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萧潆翘着二郎腿,右手拿着一个苹果,七七八八的啃着。
而一旁的东黎满脸嫌弃的看着萧潆,道:“本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萧潆看了看东黎,哼了一声,道:“切……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本姑娘,谁帮你保守秘密,谁帮你找媳妇。”
说到媳妇一次,东黎立刻满脸通红起来,道:“你这丫头皮痒啊!你以为你兜里那点小秘密我不知道啊!你喜欢顾云城的事,当我傻啊?”
萧潆三下五去二的啃完了苹果一扔,对着东黎白了一眼,道:“切,那又如何,就你,我还真不信你会去告诉他。”
“呵呵…”
萧潆也懒得理会东黎的冷嘲热讽了,自己寻了一块地方,躺下来睡着了。
她突然在想,自己这是认识那个情商零笨蛋几年了,貌似第一次见到那个笨蛋,是在历新35年的时候了。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她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萧潆十五岁那一年,她爹爹娶了一位小妾回家,那时满城被花香覆盖,她负气出走,藏在人群之中。
突然不知谁顶了她一下,小小的萧潆险些被挤出人群,到马前被踩伤时,一少年腾空而出拦上了她的腰,带她飞出了人群。
尚且年幼的萧潆却武功还不错,她仔细看着那少年,只见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在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迷人,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琥珀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美的让人惊心。
等停下来后,他也未留姓名便离开了。
那时萧潆便想,迟早有一日要将这少年拐成自家夫君。
后来呢?萧潆想起和纳兰嫣一同的日子,还有东黎这个发小冤家,还有慕容萱那个温柔如水实际调皮腹黑的丫头。
不过这些都不及,在历新36年那年的元宵佳节再见顾云城的模样。
那时少年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发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她站在那京都最大的青楼上,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那时,她亲耳听见,那少年说道:“敢问哪位是花魁姑娘。”
她缓缓扯开纱帐,带着面纱,对着少年一拜道:“在下花魁,艺潇。”
即便早已知晓他带着目的所来,她也十分想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