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本来就憋红的脸一瞬间红到了脚趾。
丢了,好丢人!
所以,今天,我坚决不多喝!
可结果,还是被萧大人威逼利诱的给喝了一大碗。
我欲哭无泪。
我已经吸取教训想要节制,为什么他就不长记性啊?
果然,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元旦夜的上海疯狂了,单南京路上的跨年演唱会就人山人海,聚集了不下万人一起狂欢,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可是,原本也应当是其中一员的我,现在却只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别扭的与爸爸妈妈一起看央视的新年晚会,好无聊。
屏幕上的电子表数字跳动到晚上十一点整,我瞥过头去,看着边上的那张床发呆。
已经五个小时了,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居然在这种时候缺席?
“越越,怎么,哪里不舒服?无精打采的。要不妈妈去给你叫医生看看?”妈妈被晚会上的一个小品给逗得眉开眼笑,回头,正想与我讨论,却见我垂头丧气的低头,马上担心了。
“我去叫院长。”爸爸一听,起身就要去叫人。
“爸,不用了,我只是有些累。”我的嗓子已经好很多,喊的声音也跟着高了不少,爸爸一听,才放心作罢。
“累就睡,爸妈陪着。”妈妈帮我掖了掖被子,抽开我脑袋下搁着的几个枕头,服侍我躺下。
我其实是想问萧昱去哪儿了,可是看到爸爸在这里,就大约知道了一些,也怕惹他们怀疑,没敢问。
我猜,大概萧昱是介意爸爸在这里,所以才故意避开的。还说什么美国那边有点事,要回方宅处理一下。哼,拿我当小孩子骗啊。
我扁扁嘴,闭上眼蒙上被子,隔绝亮光,却一点也没有把我对他的在意给一道隔绝在外。
喜欢,果真是会让人上瘾的。
这段时间,我已经习惯了萧昱在我身边,习惯了时不时和他斗嘴,也习惯了在睡前由他给我擦脸擦脚的。不可否认,我的毒瘾是越来越重了。而我即便是知道这毒不能吸,却还是不可自抑的向他靠近,靠的再近再近一些。
“越越,等等,让你妈妈先帮你把脸给擦了。”爸爸掀开被子一脚,揉了揉我的头,笑着说。
我闷闷的点点头,反正他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十二点半,新年晚会结束,妈妈叫了我几声,没听见我应,就以为我睡了,关了电视,再帮我掖了掖被子,和爸爸轻手轻脚的离开。
房门刚一掩上,我就从被窝里钻出头来,睁着大眼睛看着我边上的那张空床,回想着前几晚萧昱睡在那里的情景,而现在整个病房却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不自觉的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我,有些想他了。
可是,这才多久?
如果有一天,他回美国,我又该有多想他呢?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不应该对他抱有幻想。明知他是我的哥哥,可我还是不由自主的飞蛾扑火,疯了一样向他奔去。即便最后扑火万劫不复的结果我早就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因为只是没有见到他就已经这样,如果要回头,那样好痛好痛。我现在已经变得很贪婪,不敢去碰那些会让我痛的理智,只想沉溺在他对我那种虽然不说却用行动来诠释的宠爱之中,走不出,也不愿走出。
以前不知道,不明白古诗里为什么总会有关于春闺怨妇泪湿枕巾的感叹。
现在,我抚摸着那片被****的枕巾,深有感受。我才几个小时,就已经忍不住,恨不得飞到他身边去,那些丈夫上了战场的女人就可想而知了。相比起来,自己真是没用,很没用。
我吸了吸那不争气的鼻涕,恨恨抹掉眼泪。
“没用啦,不就是一个男人吗!睡觉!”说着,恨恨的拽过被角,把脸蒙的密不透风。
“咔嚓……”突然,门被打开了,紧接着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从容脚步声。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汗毛“嗖”的都竖了起来。
我认得萧昱的脚步声,这不是他的,听着倒有点像是高跟鞋着地发出的“蹬蹬”声。
然后,房间突然多了一抹亮色。不是电灯,而是手机的光照。
“林越?”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此刻她就站在我的床前。
手机的一方光亮照在我的脸上,她看得见我,而我却只能看见一个女人模糊的轮廓与她身上一件红色风衣的下摆。
但是这个声音……她化成灰我也认得!
“认出来了?”她见我脸色急变,笑着坐到对面萧昱睡过的床上,阴阳怪气的调子气得我恨不得扑到她身上啃死她!
“你来干什么?!”如果是换了别的陌生人,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的我本来是怕的。可偏偏对方是这个女人,我对她没有怕,只有痛恨!
这个变态!神经病!有为了口角之争一点点钱就把和她无冤无仇的我往死里打么!
“我能来干什么……当然是,又缺钱了呗。”她坦然自若的躺倒,甚至像有些享受的盖上萧昱盖过的被子。不疼不痒甚至带着点哼笑的话,却是听得我牙痒痒。
“啪!”我愤怒,却动不了身,只能拿床头的电灯开关撒气,拍亮了灯。
“脾气不小……也就是命好,跟了这么户好人家。我要是你,装淑女小姐都来不及,哪还整天子都是闯祸,还要让家里人来收拾那些个烂摊子。”
那天她是短发,此刻竟然是一溜的性感棕色卷发,枕着萧昱的枕头,色情的闻着那个被子的味道,还说着风凉话!
“出去!”我气红了眼,抓着床头柜上摆着的什么东西都往那边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这个女人赶走,不准她碰萧昱的东西!
或许是我对萧昱的喜欢在作祟,潜意识里就对萧昱有一种很浓的占有欲,根本不能忍受别的女人碰他,或是沾染他的东西,哪怕只是医院里他睡过的床,枕过的枕头,盖过的被子!更别提是这个女人!
“喊这么响干什么,当心,可别扯裂了伤口……今天啊,我还就不出去,看你能拿我怎么样?唔……和别的男人不同,果然有一股属于他的独特味道,真是喜欢……”说完,她媚挣着一双淫邪的丹凤眼,朝我一笑,就开始……
我我我我……我要疯了!
她居然开始脱衣解带,然后表情颇为享受的钻进白色被窝,一副像是肖想了很久终于如愿以偿的得意模样!风骚露骨的我想吐,想要撕碎她的脸,卸了她的腿!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恶心,恶心死了!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阴魂不散!
气归气,我也知道这女人今天不是凑巧来的,肯定是又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难道是那两个老妖婆还不死心,非要整死我不可?可是,有爸爸在前头挡着,她们就算是逃过了上一劫,又怎么可能现在又来惹事?
“我?”她笑了笑,脱得只剩下贴身内衣才裹上被子,说,“你或许可以叫我嫂子,我会很乐意。”
“嫂子?我怎么不记得有哪个哥哥有你这么位未婚妻?”我嗤笑,这女人发什么疯。嫂子,我还婶子!
贾月唇线抹起一抹醉人弧度,白皙光滑的两颊折射出灯光的银辉,淡蓝眼影随着细眉的挑起扑扇出一片浅色光晕,“你还有几个哥哥?不就是……那位?”
如果是个男人,一定会沉醉在她的美色与媚态中,可惜我不是男人,而且是萧昱的妹妹!更是对萧昱心有所属的妹妹!
我隐忍的怒火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就她!靠!
“嫂子?你都不会照镜子么?”我冷笑,就他萧昱的女人会在男装店里打工!有嫂子为了钱将小姑子打成重伤住院的么!萧昱会缺这点钱!
“林越,你说话客气些!”贾月被激怒,唰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半裸的身子除了贴身的内衣一览无遗。哼,还的确实有点料。
“那也要看人。”我淡淡瞥了一眼恼羞成怒的她,压着腹部与左肋的隐痛,以“最客气”的语气说。
“林越,你不相信没有关系。反正我只是通知你,很快,你哥就会有一个嫂子。所以你,最好离他远些!”贾月本是极怒,但忽然想到她进门这事还得萧凉宇插手,而萧凉宇又宝贝这丫头,也就暂时把这把火压下了。等进了门,哼,还不多的是机会!
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靠!她要真是萧昱女人,那萧昱也真是瞎了眼!这都还没进门,就先给小姑子一个下马威,进了门还了得!甭说她这进不进得了门都还不知道!
我真想甩她一大堆脏话去!偏偏真是被她给气炸肺,刚才摔东西的时候扯到伤口,这会儿疼的要命,实在没力气和她闹。
“别啊……”我正想按铃叫护士把这女人给轰出去,却被她给拽住了手,阴笑的渗人,“急什么,咱俩这亲都还没套近乎,叫上个外人不更疏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