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头的汗一颗颗渗出,这女人,太毒!她就是看我疼才不让我按,是要疼死我!
“你……怎么进来的?”我现在这副身体根本斗不过她,索性也抽了手,面不改色,就像那疼不存在一样,转移话题。我就是要她分不清是真是假,趁她不备马上叫人,不然我准被她给玩死。
不过,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这VIP房,不可能这么随意放人进来的。
“我是你小姑子,你哥的老婆,为什么进不来。”她见我安分下来,哼笑一声,也收回手,靠在床头,悠闲抠着指甲。
我深吸一口气,不气不气,气了也不见得有用,不过是让她更得意。
可这个女人,我到底和她有什么仇,值得这么三番两次的来招惹我?
“喂,你是不是疼不行了?连话都说不出?要真不行,就吭一声,我贾月也不是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只要你答应离你哥远些,我马上帮你喊人。”她没听我出声,表情有些痛苦,幸灾乐祸。
我TMD真想把这个女人扒光了丢到海里喂鲨鱼!
靠!
等一下!
“你说你叫什么?!”
“贾月,怎么,有问题?”贾月耸耸肩,朝我无害笑笑。
“贾……月?”我如遭雷劈,心里忽然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好痛好痛。
贾月,她说她叫贾月。我不会忘记萧昱几次将我当成那个“月”,而这个女人也叫月。
“怎么?你哥有向你提起?”贾月是情场老手,我这么点深浅她一眼就摸透,虽然不知道是否萧昱对她有意思,可是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怎么样的一句话就可以不费一分吹灰之力摧毁我看起来像是坚不可摧的心墙——只要拿与萧昱有关的事情刺激就可以,可以是她贾月,也可以是别的女人。
其实她也不确定,只是抱着一种将自己定位在萧太太立场的态度,所以很“自然”的就问出这个问题。
她,成功了。
掩盖在被下的双手一寸寸抓紧手底的床单,痛,哪里都痛!尤其是心口!
“滚!”
“你凶什么?别以为你哥宠你……”
“我让你滚!”床头柜的所有东西都被我摔到了地上,我不想看见她,不想看见她,不想看见她!
“越越!”
林菊仙上车时忽然想起装汤的盒子都给落在上头,想着明天出去买也麻烦,十多年来带着孩子一直都是省吃俭用的,即便进了萧家也没能把这习惯改掉。于是就让萧凉宇在车上等着,她上楼拿了马上下去。
本是想轻手轻脚进门,拿了盒子就走,没想到刚上楼就听护士说什么萧太太之事。这萧家除了她,也就只有已经香消玉殒的方兰,萧昱也从没听说有成家打算,哪里又蹦出一个萧太太。抱着这种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态,她打开房门,没想到撞上的竟然是这么一出!
“妈,让她出去!”我无力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刚才那侧身摔东西的那一下真是彻底把伤口扯开,额头鼻尖全是冷汗,可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个女人滚开之后!
当林菊仙通知萧凉宇马上到手术室时,萧凉宇懵了!
那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警告性的丢给一旁靠墙站着肘上挂着手包不把他放眼里只冷笑瞥了他一眼的贾月,萧凉宇紧绷着脸在林菊仙边上坐下,有几分心虚,试探,“怎么回事?!”
林菊仙虽然心中有气,心里也是担心女儿,更知道萧昱毕竟不是她亲生的,根本容不得她管,只是别过头去,仰头,逼回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看她这副情形,萧凉宇心中越发没底。那女人到底有没有胡说什么?
“萧凉宇,你们爷俩的事,我能有什么说话的份。你们爱怎么就怎么样!但即便,她是阿昱未过门的媳妇儿,就算她不尊重长辈,也不能害她小姑子啊!越越怎么也是你女儿,他妹妹啊!”
“未过门的媳妇儿?”萧凉宇也说不清心底是庆幸多还是恼怒多,讷讷抬头,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神情得意悠哉的女人,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动作这么快!
未过门的媳妇儿,他穿过的破鞋当他儿媳妇?荒唐!
“我不管她是不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儿,但她害丫头这件事是我亲眼看见的。萧凉宇,你如果要这样的女人进门,那么我们离婚!这会儿都这样,指不定将来还会要了丫头的命!”
“胡闹!”萧凉宇有些烦了。女人,就是麻烦。也只有方兰,才不一样。
林菊仙冷笑,二十多年了,她还不了解他!他早嫌她烦了!
萧凉宇想到贾月居然又来闹事,在手术室外等得有些心焦。
试探到她没有抖出他们之间那点好事,这一半吊着的心放下了不少。可又忽然想到,她居然大胆的来医院闹事,还又把他宝贝女儿给害进了手术室,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心底的火苗蹭蹭蹭往上窜,直到烧的他忍无可忍,走到贾月跟前,将人喝了出去。
“你给我过来!”
贾月轻蔑哼了哼,勾着抹畅快的笑意跟在他身后。
哼,这就受不了了?
萧昱刚把小屋里的行李打点载回方家大宅,处理了几个美国过来的急件,做了一些他这几日抽不出空做的事,在回医院路上,眼看着就要进医院大门,就接到电话说人又进了手术室,方向盘打滑,差点撞上了一辆迎面驶来的小车。
他才离开多久?怎么就出了这么档子事!这个小丫头,当真就得别在他裤腰带上,在哪儿都得亲自提着!
从地下室停车场到出来,到二楼急诊室,有电梯。但是,现在,电梯显示还停靠在36层,另一个则是32层,萧昱心里着急,懊恼砸了一下电梯按键,就往边上的楼梯飞奔。
刚上到一楼到二楼之间的楼梯,大跨的步伐猛然停滞,脸色铁青,因为他听到……
“啪!”是耳光的声音。
“贱人!还敢伤害越越?你真以为我萧凉宇是吃素的!”
“哼,女儿?笑话!萧凉宇,我跟了你这么久,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我看替女儿出气是假,而是怕我把我们之间那点破事在黄脸婆那里抖出来吧!我当然知道你萧凉宇不是吃素的,但是你想开荤,我奉陪到底,大不了大家闹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你喊这么响干什么!我警告你,别用你那点小聪明在我面前卖弄!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会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做我?萧凉宇,别傻了。哈哈,其实,你我都知道,你黑,我贾月也不见得是由你想杀就杀得了的女人。萧凉宇,我早说过,只要你答应让我进萧家门,以前的事我可以都当做没有发生过,但前提是,你必须帮我把你儿子弄到手。还有,管好你的女儿!别老让她在你儿子跟前晃来晃去!看了就让人烦!”
“所以你就故意惹越越生气害她扯裂伤口的?!”
“关我什么事,是她自己没脑子,都快瘫了还逞强想要赶我,活该!”
“你再说一句我掐死你!”
“咳咳……活该……咳……”
“我掐死你!”
“咳咳咳咳……放……放开我……”
“说!说你不会再打越越和我儿子的主意,说!”
“咳……不……咳咳咳……可……可能……咳咳……”
只听一声尖锐的“啊……”,随着一阵“砰砰砰”,十几秒钟后,萧昱的跟前就躺了一个从楼上摔下撞得头破血流的红衣女人。
“萧……萧昱……”贾月昏昏沉沉,只是觉得眼前有一双皮鞋,顺着皮鞋向上开去,吃力抬起眼皮,在见到那张脸时,苍白的脸上漾起一抹微笑,眼神痴迷。
失手将人推下,萧凉宇心惊肉跳之后,正想下楼看看人怎么样,咋听贾月昏迷前的那一声“萧昱”,整个人都吓了一跳,瞥头朝下望去,果然看见萧昱,当即愣了。
“阿昱……”父子对视,难堪被撞,萧凉宇本就对萧昱有愧,如此就更心虚。
萧昱垂眼,俯视已经陷入昏迷的女人一眼,冷眼危险眯起,本就已经紧握的双拳拽的咔咔作响,指节泛白。
是她!
果真,这事儿又是萧凉宇惹的祸端!
“阿昱,她,她……”萧凉宇语塞,不知道萧昱将刚才的话听进多少,只觉萧昱此刻的情绪让他捉摸不清。如果听见了,按照他的性格,该早向他质问,不可能到现在都没一点表示。所以,或许他没听见多少。这样一想,萧凉宇立刻起了遮掩念头。
萧昱倏然抬头,几乎用一种憎恨的嫉恶眼神盯着他,盯的他将已经准备好的大摞说辞都吞回了肚,生怕在萧昱下一刻真会失了理智不顾一切的去告发。
萧昱深吸一口气,收回视线,抬脚跨国女人的身体,不急不缓上楼,从萧凉宇身边经过,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