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欢欢喜喜地过去了,桓砚也就回朝廷干正事了,这些时日的同床共枕于挽饶而言也算是有惊无险。
没过几天又迎来了上元灯节,听人说上元灯节算是半个七夕节,因为这天男女老少几乎都会出来玩,自然才子佳人的故事也是不少的。但像桓家这样的家庭就不怎么瞧得起这些不入流的活动,也不是说禁止去,还是可以去的,只是要低调点。
挽饶想着长玺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给她找个婆家了,刚好又碰上上元节,索性取出些连景送她的首饰赠与了些给长玺并给她打扮几番,长玺是受不住的,可挽饶铁了心要给她装扮也没办法。
皇宫红楼,长街闾巷,尽是张灯结彩,夜色如墨,只是可惜没有璀璨的烟火。
挽饶和穿戴的华丽丽的长玺穿梭在人流中,挽饶实在不想让太多人跟着。
舞龙狮,踩高跷,划旱船,放花灯。似乎这些古代有的活动到现代还保留着,挽饶看表演看的津津有味时不得不感慨一下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
长玺买来了两个花花绿绿的如意灯笼,一人一个,看累了就提着灯笼到处走走逛逛,顺便帮长玺撞撞桃花运。其实打扮一下的长玺模样还是很清秀的,挽饶不住地在感慨这么好的女孩儿差点就被这低等的身份埋没了。
长玺的模样加妆容惹来了不少男子的搭讪,不过长玺似乎都没兴趣,随便应付两下就匆忙甩掉他们。
挽饶很是不解,便有些气恼地问,“你到底喜欢怎样的啊?那么多我看着都不错的男子,你怎么一个也看不上?”
长玺低眉顺眼道,“奴婢就留在夫人身边好了,奴婢终身都不嫁。”
“你说什么胡话呢?算了,再来找找,总会找到让你心动的,我就不信今天会找不到。”挽饶气过也就不气了,依旧耐着性子到处找。
不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挽饶和长玺循声而望,只见娉娉婷婷的女子簇拥在一起,她们好像在争抢着看什么东西。一时好奇,挽饶踱步过去,问一番,有好心女子提示说:“是妙春堂的苑大夫在免费给女子作画,画的可神了。”
妙春堂,苑大夫。
不就是苑寂华吗?
挽饶和长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面上都挂着恍然大悟的表情,可惜人墙太厚,挽饶压根见不着苑寂华的影子。
“夫人,要不要见见苑大夫?”长玺见挽饶无奈地要走,忙出声问。
“我可见不到,还是算了。”挽饶摆摆手,但是长玺还在迟疑要不要就走,挽饶回过头看她那不舍得的样子,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别有深意道,“不过你可以留下来让他帮你也作一副画的,我就到附近逛逛,呆会回来找你。”
长玺莫名地低了头,“夫人。”
见长玺欲言又止,挽饶轻快的道了句,“没事的,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总不至于还要限制你的自由,你若想呆在这儿,就在这儿玩玩也行,反正出来就是来开心一下,你有你的乐趣,我有我的喜好,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挽饶潇洒地走人,长玺也没有跟上来,八成是想通了。
接下来要去哪玩呢?
挽饶四下看了看,放荷灯吧。
挽饶捧着一只荷灯走到了浣河边上,附近人也挺多的,桥上有成群结队的女子们嬉笑着走过,桥的边沿也结满了彩灯,与浣河水交相辉映着,很是好看。
放荷灯前挽饶郑重地许了一个愿,祈求自己能够早日脱离这个时代。
小小的心愿随着荷灯渐行渐远,碧波因花花绿绿的的点缀显得别有风味。此时还有人在放天灯,在天际星星点点的煞是唯美。挽饶仰着头忘情地欣赏着,全然没发现自己的荷包被人扒了,欣赏完还喜滋滋地跑去吃小摊上的点心,待到付钱时就傻了眼,只能干巴巴地站在那儿等笑话。
“姑娘,我们做的也是小本生意,没什么钱赚,你也不要为难我们,还是快点付钱吧。”摊主好气地同她说。
“我的真的没钱,我的钱被偷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就算了。”挽饶委屈地解释着。
“算了?姑娘你说得轻巧。”
“这位姑娘的钱我来付,你们不要为难人家。”一位好心的男子挺身而出,帮挽饶出了小吃钱。
挽饶当时万分感激,想不到英雄救美的故事真让她碰上了,主角还是自己,然后她就陪着那个帮她付钱的男子走了一阵,
“姑娘怎么一个人?这多不安全。”
“我觉得一个人更好玩,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挽饶腼腆道。
“没关系,我也只是路过看不惯罢了,不过既然认识了,还敢问姑娘芳名。”
“哦,我叫。长玺。”挽饶想了想还是不要自报家门好了。
“长玺姑娘,在下范邱,今日和姑娘有缘一见,不如一起去店里吃点东西顺便聊一聊。”
这么主动?古代人都是这样的么?据挽饶这一年多来的经验感觉有问题,可是又说不上来。
“还是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不管如何,谨慎些为好。
“大可不吃的,只是聊聊。”
盛情难却啊,挽饶心里感慨,何况他又帮过自己,总要给他点面子,“那。好吧。”
还是怪怪的。
范邱挑了一家临着浣河的酒楼,位子靠窗,因为是二楼,刚好能望到浣河水。
菜不一会儿就一一端了上来,满满一大桌,
“我不是说我不吃吗?怎么还点这么多。”
“随你,我习惯了点这么多菜,你若不吃菜,喝点小酒也行。”范邱毫不在意地说着。
“我不喝酒。”
“一杯即可,权当是作为我救你的回报。”
“。好吧。”
范邱倒了一杯酒过来,“这酒不会醉的。”
挽饶定定的看着这杯中的酒,心想该不会有问题吧,这男子的主动真是有点令人怀疑。
挽饶本是想先把酒含在嘴里,呆会找机会吐掉的,结果酒还没喝到,杯子就让人夺去给摔了,挽饶大惊,抬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连景正愠怒地看着自己,不过怒火似乎不是冲着她的,而是范邱,
“谁叫你喝这酒的,不知道这酒里面放了迷药啊。”连景呵斥着挽饶,随后又冲着范邱骂,“你这小子还敢在本。在我面前做坏事,你是找死吧。”
“你以为你谁啊。”范邱也毫不示弱,“敢跟本公子这么说话,就是找打,来呀,把这个碍事的小子带下去。”
一群小厮打扮的人即刻涌上来,连景二话不说就和他们干了起来,慌乱中挽饶瞥见了一身红衣的宁惜连,她正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
连景的武功挽饶是信的过的,倒是不急,那个范邱见自己败下阵来赶忙落荒而逃,方才的翩翩风度尽消,此时那几个小厮已被打的落花流水,连景把那个范邱抓了回来一顿惨打,挽饶念在他帮过自己,便走过去求情说,“放过他吧。”
“放?!这小子这么不知好歹,叫手下偷了你的钱还假惺惺地装好人来害你,我看他是罪不可恕!”
语毕,连景又是狠狠地揍了范邱一顿,然后才吼了一句,“滚!”
整个酒楼的人都聚在一起看这场热闹,范邱在众目睽睽之下领着一群无能的虾兵蟹将恨恨的走掉了,嘴里还骂道,“你等着,老子一定会来收拾了你。”
“我等着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