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天裕,心想:眼前的女子虽然长得与青竹姐姐一般无二,但是单从那双眼睛就可以看出,她并非是青竹姐姐本人。可是她为何如此大胆敢在天尧面前假扮青竹姐姐呢,青竹姐姐该不会有什么不测吧。想到这里,云初一阵的心惊,这该如何是好。
天裕似乎看出云初眼中的怀疑,聪明如她,看来云初似乎已经察觉到他并不是真正的贤妃了。天裕脸上扬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刚要开口说出实情,马车外忽然传来阵阵尖叫声和打斗声。
车里的三人都是一惊。天尧眼中闪过一道慑人的寒光,说道:“不出所料,果然还是有所行动啊,只是朕没有想到,他会挑一个这么热闹繁华的地点啊。”
云初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天尧,似乎在寻求一个解释。天尧没有看她,只是淡淡的说:“安静的呆在马车里,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云初听后,稍稍的有些安心,心想:看来这是一场天尧早就预料到的刺杀行动。
天裕见此有些坐不住了,径自撕掉了贴在脸上的面皮,对着天尧说:“皇兄您不方便露面,臣弟出去探探情况,也好活抓一些个主犯,将来也好给那个幕后黑手定罪啊。”
天尧点了点头说道:“你要万事小心,就不要参战了,就去探探战况就是了。”天尧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担忧。因为这个弟弟他是最清楚的,除了轻功好些,那些个拳脚功夫实在是拿不上大的台面,若是现在不让他出去,就扫了他的面子,若是现在让他出去,怕是要出事。弄得天尧也是一阵的纠结。
天裕得令,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已经满脸疑惑的云初,一个转身,就出了马车。偌大的马车里,就剩下了天尧和云初二人。
外面的嘈杂声喧闹声,兵器的碰撞声有增无减。天尧偷偷的看了看一边的云初,此刻的云初样子也到淡然,只是低着头,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天尧见此有些着急,故作深沉的说道:“淑妃不用怕,朕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那些刺客是绝对伤不到你的。”
闻此云初抬起头来,忧心忡忡的问:“那青竹姐姐现在在那里,她是否一切安好。”
天尧闻此有些惊讶,心想:真是个傻女人,自己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还惦念着她人,不愧是****初,真的是个傻女人。想到这里天尧开口说道:“朕昨夜已经秘密的送贤妃见了沈将军,她现在应该正和沈将军在一起吧,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天尧的声音明显的放柔和了些。其实对于天尧来说,对云初冷漠,对她视而不见,真的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啊。
云初闻此,脸上有一丝的释然。而这种释然却让天尧有种莫名的心疼。心里一直念着:****初,你这个傻女人。
半晌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有马车外面不断的惨叫声,打斗声不绝于耳。
忽然马车的门被人拉开。只见一个黑衣男子闪进了马车里。天尧和云初都是一惊。只见男子手握一把明晃晃的弯道,刀柄是纯金锻造,镶满了耀眼的宝石,一看便是这世间不可多的宝物。
天尧心想:怎么会有人杀进了车里,难道刺客的数目比我想象的还要多?看着这刺客的打扮不像是天晟王朝的子民,难不成,是吐蕃派来的?想到这里天尧有一丝的紧张。把坐在一旁的云初拉到了身后。小声说道:“你乖乖的呆在我的身后,朕会保护你的。”云初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幕弄得完全不知所错了。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天尧见此瞬间安下心来。
黑衣男子见此,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眼中的杀气却丝毫没有减弱,“你可是这天晟国的君主?”黑衣男子问道,声音比天尧还要冰了许多,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正是。”天尧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样子颇为不屑,颇有一股挑衅的意味。他现在虽然是手无寸铁,但却丝毫不畏惧刺客手中明晃晃的弯刀。
黑衣男子似乎被天尧的态度激怒了,没有再说什么,提着弯刀直接向天尧冲了过来。云初缩在角落里看着天尧赤手空拳的与黑衣男子打斗,眼泪在此时不停地掉下来。
“天尧,天尧,你不可以出事啊,天尧——”云初心里念着,此刻她却什么也帮不上忙,就连呼救都没有人能听到。
只见天尧和黑衣男子打的不相上下,天尧虽然被步步逼退,但黑衣男子也没有占什么上风,毕竟天尧现在是赤手空拳的在和他打斗。男子似乎意识到这一点,出招越来越快,越来越狠了。此时天尧似乎有些难以招架,几次险些被刺伤。云初看的心惊胆颤,却也无能为力。天尧也因为云初在此,多少有些顾忌,打起来也有些畏首畏尾。车内车外都是一片混乱。
天裕站在高处俯瞰整个战况,心中有些疑惑。似乎这群刺客并不是天晟王朝的人。看他们的打扮和招式,分明就是吐蕃国的死士。看来这次刺杀行动并不是皇兄预想到的尚丞相派来刺杀贤妃的人,反而像是吐蕃派来专程刺杀皇兄的人。想到这里天裕大呼一声不好。赶紧向天尧的马车跑去,心里一阵的自责,“不管怎样,我也是应该留在车里保护皇兄他们才是啊。”
天裕跑到车外,只见车门已经被打开,天裕见此立刻闪进了马车里。只见天尧正和一个手持弯刀的黑衣男子吃力的搏斗。角落里的云初满脸的泪痕一脸的惊恐。
天裕见此正要冲上去,天尧却大声喊道:“你不要管我,先带云初走。这是圣旨,快!”天尧用不可反驳的口吻说着。
天裕闻此,心里办感交集,心想:云初是一定要救的,但是我也绝对不会抛下皇兄的。
“我不走,天尧不走,我也不走。”云初闻此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裕,拼命地摇头。
天尧闻此心里一震,不想却被黑衣男子的刀划伤了右臂。
天裕见此也不管什么君臣的旨意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拉开天尧,和黑衣男子打斗了起来。云初见此,赶忙跑上前来。握住天尧受伤的臂膀,眼泪无声的掉着。天尧强忍着痛,为云初拭去眼角的泪水,温和的说:“朕没事。”
天裕见此,心里也多少有些安心了,忙说道:“皇兄快带淑妃走,这里臣弟可以应付的。”天裕说着,狠狠的打了黑衣男子一掌。黑衣男子被打的退了一步,灰色的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更加凶狠的攻击着天裕。
天尧见此怎能让天裕独自留在这里,转头对云初说:“你先出去,援兵马上就到,找到全忠,他会照顾你的。”声音无比的温和。
云初依旧紧紧的抓住天尧的臂膀,丝毫没有先走的意思。天尧见此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心里却说不出的高兴。
黑衣男子在与天裕的打斗中节节败退,天裕一个反手将男子的弯刀夺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男子刺去。黑衣男子躲闪不及,左臂被弯刀刺穿。黑衣男子见大势已去,一个转身来到了窗边。忽然从身上掏出一把弓弩,天裕大惊。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弩中飞出的箭直直的向天尧飞去。
一瞬间,鲜血飞溅。云初挺身挡在了天尧面前,鹅黄色的罗裙霎时间被鲜血染的一片斑驳。
就在那一瞬间,天尧、天裕和那个黑衣男子都惊呆了。黑衣男子见此没有停留,一个飞身,从车窗中逃了出去。天裕没有追去,疯了一样的跑到了云初的身边。
天尧抱住,一身是血的云初,像一只发了狂的狮子。手不停的颤抖着,好像已经丢了魂一样。
天裕见此赶忙从怀中拿出那条绢帕,捂住云初不断淌血的伤口,看来伤口很深,那只弩箭就这样深深的插在云初的胸膛,也插进了天裕的心里。天裕的手在颤抖,这是云初的血,是云初的血。
天尧没有理会天裕,把云初深深的抱进怀里,“她不能死,她不能死,云初,你和我说话,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天尧失魂落魄的说着。
这时全忠跌跌撞撞的进了车里,见此情景一惊,赶忙回报道:“回禀陛下,刺客已经被全部剿灭了,淑妃娘娘……”全忠的声音在颤抖。
这时天尧才抬起头来,脸上竟挂满了泪水,“立刻回宫,快,云初要是有事,我让所有的人陪葬。”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空旷的街道上奔驰。车中一位满脸悲切的绝美男子,怀抱一位满身是血的黄衣女子静静的坐着。那副画面是那么的绝美和凄凉。天尧心里念着:云初,你绝对不可以死。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放你走,是我亲手把你推入如此危险的境地。我还没有好好的来爱你,照顾你,你真的不可以死。天尧想着泪水又不自觉地落了下来,五年了,他都不曾流过泪,而今日,他似乎要把这五年来积攒下来的男儿泪一次流尽。